下午,数学课。
蔺可期看着黑板上的数学,眼前慢慢模糊,数学变成了鬼画符,然后头歪在撑着的左手上,周公找我约会下棋,数学老师的话是引路的乐歌。
但是由于数学老师时不时地提高分贝的声音,她睡不过去,只能眼皮一耷一耷地,头小幅度地点着。
章程哪怕注意着蔺可期,在数学课上也是很少看到她打瞌睡的,因为他坐在她后面,只要蔺可期动的幅度不大他就不太看得见,而且章程对于数学是很重视的,他想在高考上突出重围,就要有足够的优势,他上课的专注度已经使他有些抛弃外部环境了。
而蔺可期的数学很差,差到她这点没听,她就听不下去了,她的数学一直是靠章程吊着的,虽然问一些简单的,就会被他说蠢,但耐不过,章程是个免费劳动力啊。
上补习班要她自己出钱,初三上了一年,太贵了,也没多大用处,大班化教育,水平参差不齐,老师又是缺少经验的小青年,上了不如不上。
她其实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也不穷,她妈怎么这么抠呢?她每个月就堪堪能吃饱。她妈是想让她减肥吗?可她觉得她够瘦了。
这个学期更过分了,家里牛奶也没了,早饭也不做了,她好惨一女的,成天靠别人“接济”,要不是外婆假期每次都会塞给她钱,她连想买的东西都买不了。
她的兴趣好烧钱的,汉服,手作,哪一个不花钱,她都是抠着自己的饭钱书钱去买的,但幸好她妈从来不过问钱花哪里了。
嗯?谁踢我?蔺可期一哆嗦清醒了过来。
而梁浩做好事不留名的脚早就收了回去,他早就注意到蔺可期的状态,让她小睡了一会儿,去去困意,就把她叫醒了,然后放心地趴下睡觉了。
按照他的计划,他还不能学习,只能把女孩喊起来了。
而蔺可期由于被叫起来还处于脑子不清楚的阶段,她大胆地环顾一周,没找到可疑的人,嘴里嘀咕着,是谁如此大胆?
章程一向戳她背,从来不踢她,而她睡得迷糊,踢的到是她的凳子也不知道是谁,她根本没想过是梁浩,毕竟在她眼里,传说一霸是不会叫人起床听课的,他自己都还睡着呢。
后面的戚凡目睹了一切,但是他怂啊。他虽然是个一米八多的壮汉,可是他不会打架啊。听说,梁浩很能打。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炸了,你说睡就睡,我也习惯了,但你这是不是在挑衅我?
她是新来的数学老师苗姜,以前不教一班,她看了看座位表,确定了名字,蔺可期,好的,我记住你了。
这时的她不会知道,这个名字会在她耳边多次出现。
但她也不叫蔺可期回答问题,她从上一个老师那里知道,蔺可期的数学差到另一个境界了,要不是靠她的文科,平常大考的名次根本上不去。
然后找附近的人,这么一看,她就更生气了,旁边的,更嚣张,直接趴在桌子上,她挑眉,眼里是压不住的怒火,看了一眼座位表,“梁浩,你给我滚出去。”
不想听课,成绩又差到要死,这种会拖累奖金的学生,到一班来干什么?校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她能忍蔺可期,是因为章程是数学竞赛组的扛把子,上次蔺可期被锁在家门外,章程直接放弃了学校的选拔赛直接离校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她可不管学生谈不谈恋爱,只要她的奖金和工资到位就行,一个竞赛一等奖老师奖金也不少。
说来也是可笑,蔺可期连她爸妈的手机号都记不住,难怪数学差到要死,苗姜撇撇嘴,一天天就知道谈恋爱,家里家长都不管的吗?
中午,蔺可期正在悄咪咪地把章程的数学作业拿出来,她拿一点就偷瞄一眼章程,章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但他的手按在作业上,不过他的数学作业放在第二本,于是蔺可期打算慢慢拿出来。
手一抖,动静大了,这下问题大发了,章程醒了。
章程簇着眉,冷着一张脸,刚想发脾气,然后看到笑的心虚的蔺可期,没管,趴下又睡了。
这下方便了蔺可期,他的手挪开了,她迅速地抽出,然后转身,看着章程的数学作业本,眼里发光,堪比标准答案的本子我有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作业。
梁浩在一旁悄悄打量蔺可期,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既然计划已经改变了,那就把学习也加上吧,女孩抄别人的作业,很讨厌,他的目光变得阴沉,然后又恢复淡漠。
午休结束。
“小章,数学作业本借下。”吴兆宁说道。
“不借”章程头也不抬直接拒绝。
然后正在还本子的蔺可期就遭到了吴兆宁的注目礼。
蔺可期朝他笑笑。
“你为什么借她不借我?”吴兆宁用矫揉造作地声音指着蔺可期佯装质问。
章程小圈子的人都知道,蔺可期是章程的妹妹,但是吴兆宁每次都喜欢作一下。
看到周围人的目光,蔺可期真想捂住吴兆宁的嘴,“狗贼,我程哥说不借就不借。”
“好啊,你上次还叫人家宁哥哥,这次就叫人家狗贼。”吴兆宁故作伤心,然后风情万种地离开了,仿佛蔺可期是一个负心汉,但他走了还不忘顺走章程的作业。
徒留蔺可期一个人享受着大家的目光,蔺可期都要哭了,吴兆宁!我下次还叫你狗贼。我上次那是求你办事,求人办事当然态度要好,咬帕子,我谢谢您嘞,年段里关于我的传说,又要加了。
蔺可期在年段里也是红人,靠数量出众的绯闻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