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一位身着精美首饰的女子,手持鞭子,对着面前被锁链吊住的一名女子,一顿猛抽。
那女子死死盯着抽她的人,一双眼珠瞪得大大的,仿佛要把对方盯出一个洞来,咬牙切齿地说:“汪浅语你不得好死,我们慕容家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能做出这种天道不容之事。”噗,说完还吐了一口血。
“哈哈哈,真是好笑。”汪浅语拿着鞭子再抽了一下,“原先的慕容大小姐,现在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道慕容家主会怎么想。”
“哦!忘记了,慕容家已经被抄家了。”说完,还对着慕容婳笑了笑,宛如地狱使者一般,极其恐怖。
“不,不可能。”慕容婳那原本瞪得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不敢相信。
“沙沙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过此时处于癫疯状态的慕容婳不太注意,可不代表汪浅语不清楚啊。
于是她勾了勾唇,向前走了几步,对着那面目狰狞的慕容婳,声音小到只能她们两个听到:“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慕容婳。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都不会死。”
原本处于茫然状态的慕容婳,忽然眨了一下眼再睁眼,一双通红的充满仇恨的眼睛看向汪浅语,咬牙切齿道:“汪浅语,你不得好死。我们慕容家待你不薄。”
说罢,还想伸手去打她。可惜链子的捆绑,还没动几下的慕容婳,就再次鲜血直流。
可汪浅语莫名的往前倾了一下,慕容婳手上的血,一下就打到了汪浅语脸上。
一阵疾风呼过,风尘仆仆赶来的上官宇,一把抱住了汪浅语,而后又一掌将慕容婳打到墙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也弄得锁链发出很大的声音。
慕容婳看了眼上官宇,没做声。只是闭了闭眼,内心悲凉。想我慕容家世代忠臣,却因我功高盖主落下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真是报应啊。
见此状的上官宇不由得皱了皱眉,看了看怀里的汪浅语,便对狱官说道:“还杵在这做什么,请御医啊。”
汪浅语看准了时机,昏了过去。可她没料到,此时紧紧抱着她的上官宇没注意到她的状态,只是将她放在了紧随而来的太监手上,便让他们都下去了。
可没想到这个太监居然下了黑手,偷偷的将汪浅语敲晕,带了下去。
上官宇找了把凳子坐下,看了看眼前满是血迹的慕容婳道:“婳儿,不要怪我,是你自己通敌叛国的,是你逼我的。”
说完,闭了闭眼,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慕容婳听了,也没抬头,就嘴角勾唇笑了笑。
这就是那个我爱的人啊,却因害怕我的权利,将我罔顾的人,真是笑话,我的心早就不会痛了。
上官宇看到,忽然便暴躁起来。恶狠狠地说道:“慕容婳,你还以为你是原先的慕容家千金吗?你已经不是了,慕容家已经倒台了。你什么都不是了。”
慕容婳笑容更大了,只是趁上官宇还没动手前,开嘴道:“上官宇,我护你登上皇位,做了千万恶事,你确是如此回报的吗?慕容家啊,是你欠的,懂吗?”
“告诉她,别来骚扰我,这很清净,但我怕蚊子咬。而且啊,你是不动脑子的吗?想要找个罪名杀我,也不应该说通敌叛国啊!世人皆知我慕容婳为了你的皇位做了罪人,所以啊,呵。”
上官宇看了一眼她,又转了过去,说道:“我们来好好谈谈吧。你叛没叛国,我自会证明。我感谢你慕容家对我的恩,我可以把他们的罪名去掉,只要你再回到我身边好吗?”
忽然,慕容婳笑出了声,透出了丝丝悲凉,活动了一下手腕,没说话。
上官宇也选择沉浸了会,慕容婳说道:“上官宇,选择你是我一生的错误,你不是认为,你心上的白月光,汪浅语是纯良的吗?我来告诉你真相,你保上官爵一生平安,怎么样?”
上官宇皱了皱眉头,有点怒火道:“慕容婳,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让你在我面前继续污蔑语儿吗?而且,他上官爵哪一点比我好,让你这样对他掏心掏肺,哪怕都快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让人护着他。”
慕容婳却没理他的火气,随即道:“随便你,就这样吧,对了,皇祖母有件东西让我交给你,说,这个能让你明白她当初所做的一切,我呢,也交差了。那个东西就在我们原先一起挖的坑中。”
至于上官爵,就当我这辈子欠他的吧,下辈子如果还遇到他,我愿用一身来回报他。慕容婳心道。
听完的上官宇,忽然红了眼,迅速起身,一把掐住了慕容婳的脖子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就是你的错,凭什么到头来还以一副这样子的口气来说,我对你不好吗?我们原先也曾相爱过啊。”
一脸怒火的看着慕容婳,道:“为什么你要变心啊!我不会让你死的,但我会让你看着上官爵死。”眼神充满了受伤,心中充满了酸楚。
他以为这样子就能让慕容婳起一点反应,以此来掩盖心中的恐慌。可他想错了,他高估了慕容婳求死的心。
慕容婳艰难的将他的手扒下,道:“没事,他不会怨我的,我的阿爵哥哥,是对世界上我最好的一个人,况且当初我护你登上帝位时,便计划好了,阿爵哥哥的未来,我啊,不能陪他也没事。”
“噗!”说完一口鲜血从慕容婳口中吐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此时的上官宇慌了,他是真的慌了,立马对着门外喊道:“叫御医,快叫御医啊。”慌慌忙忙的将慕容婳的链子解开,被固定住的地方早就磨破了皮,不过这些还算好的了,她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完整的地方。
上官宇才发现,但他已经没办法想这么多了,急急忙忙的将人带出牢狱,疾步如飞的前往乾坤宫。
御医也慌慌赶到,以为是皇上出了什么事,一见龙床上躺着的是慕容婳,都有点震惊。
个个手忙脚乱的先替慕容婳诊了脉,然后处理了一下伤口,将剩下的外敷药给了皇上,几人慢慢的讨论了会,便说道:“皇上,慕容姑娘已经命不久矣,而且毫无求生意识。”
上官宇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那个说话的御医,然后看了看手中的药,再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慕容婳。
上官宇仓促的坐在床边,问到:“为什么会命不久矣,她只是受了一点外伤才对啊!不可能,我不相信!”
见状,御医才不慌不忙道:“皇上,这,慕容姑娘早年便有旧疾,如今又再度复发,还感染风寒,身中鹫毒,没有求生意识,无法救回,如果中途转醒,那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毒无法清除。”
上官宇一直盯着床上的慕容婳看,好半晌才道:“好,不难为你们了,都下去吧。”
一旁的钟太监跟见了鬼一样,看了一眼皇上,转瞬想了想也明白了,这才招呼御医们走,临走时还关了门。
上官宇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将钟太监招了进来,道:“去皇祖母的景仁宫的枯井旁,取一件东西,埋得应该不深,别被别人发现。”
钟太监听完,便回答到:“奴才这就去取。”
上官宇交代完,便不再理会他,只是一直盯着床上的慕容婳,还轻轻地将她的手拿起来放在唇边吻了吻。
不一会,钟太监便赶了回来,将一层丝绸包裹着的物品拿了回来,交给了皇上,便慢慢的退出了宫殿。
上官宇将慕容婳的手慢慢放在被子里,还替她捏好被脚。
才慢慢的打开东西,里面出现一张皱巴巴的衣服,又将衣服拿出来,才看到里面保存完好的卷轴。
慢慢的将它们打开,一字一字的看了下去:
宇儿,当你看到这卷轴时,已经是皇奶奶我去世之后,她不得已之时。
咱们皇家承蒙他们家大恩,从我这辈,就一直记得慕容家的忠诚。
不要辜负了她,她帮了你很多,很喜欢你,哪怕以后你还是不喜欢她,也请许她一世荣华。
当年,她为了你身上的毒,可跑遍了天舟,才寻求到了这解毒之法。
她也为此替你承受了这毒,人家一个小姑娘不容易,你要好好待人家。
你叔叔上官爵他一身不喜仕途,你也不要逼他,让他归隐山林,他最喜欢了,他这个人很有本领,可就是懒惰,唯一一点好的态度也是给了慕容家那丫头。
不用担心我,我就是去找你皇爷爷去了。
上官宇看完之后,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心中呐喊到: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我不想知道了,这么多年是我错了,婳儿,是我错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