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双手拉着苏洛柔嫩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一起,手心里湿润的温度传来,羞红了苏洛白皙的面颊,索性是夜里,没人能看到她此刻的窘态。
随着黄素凌风在丞相府里兜兜转转了几圈,就来到了书房外。安静的夜晚,书房内一灯如豆,散发着微黄的光晕。
透过床上的影子,能看到一个迟暮老人,时而捋胡须,时而锤桌面,似乎在烦心什么,几声浓烈的咳嗽声重重的在屋子里响起,手边的茶碗也顾不得冷热,端起来就是一顿牛饮,随后深深的喘息了几口气,靠在椅背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书房外也并没有什么把守的侍卫,空寂一片,皎洁的月光照射在青石板上,干净整齐。
皇甫凌风理了理衣襟,拉着苏洛的手,走到了书房前,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进,顺手插上了门闩。
“苏丞相。”轻轻唤了一声,皇甫凌风站在原地,并没有行动。
“爹。”苏洛脸上娇羞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一脸茫然。
喊一个陌生的男人为父亲本应该是抵触,可是苏洛竟然有一种心疼,看着苏震天佝偻的身子,头上的几缕白发,眼泪差点落了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了。
“你们是?”第一声传来,苏震天可能会觉得眼前这个野蛮人,没准是来打劫的,直到第二声传来,才惊呆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苏洛一副陌生的样子。
回忆了自己几十年,并没有什么私生子流落在外啊,眼前的这个娇弱的稚童是谁呢?
“呵呵。”皇甫凌风意识到是自己的这幅易容面孔的原因,于是三下两下就将络腮胡子拆了下去,笑意满面的看着苏震天。
“罪臣苏震天参见太子。”苏震天此刻也看清了皇甫凌风的模样,联想那一声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老泪纵横,绕过书案,跪趴在了地上,口中称罪。
“岳丈大人快快请起,莫要折煞孤了。”皇甫凌风搀扶起了苏震天,却挨了苏洛一记白眼。
“爹,你怎么了?”苏洛也连忙搭手,将苏震天搀扶了起来。
被苏洛的热情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个女儿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自己小姨子的弟子而已,为何对自己也这般在乎呢?不过这个问题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苏震天也是个人老成精的人了,这么无聊的问题才不会拿出来说呢。
“罪臣愧对陛下,愧对太子啊。”苏震天一脸的悲戚,如同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过,无法弥补的痛哭起来。
“丞相遇袭的事情,孤都知道了,伤势如何了?”皇甫凌风知道苏震天这是在自责,于是转移话题,安慰起来。
“罪臣这幅皮囊还死不了呢,要死也是要拉几个垫背的。”苏震天胡须乱颤,看着太子的眼神充满了狂热,“太子,您没死真是太好了,真是天佑景岚啊。”
呃。明明就是皇甫凌风狡猾成性,在自己家挖了一道秘道,跟老天有什么关系?苏洛不满的想了想,却是不敢说出来的。
“丞相,如今曹笙可有什么行动吗?”皇甫凌风担心曹党顺势兵变,谋害皇上,扶持永宁王直接登基,那么到时候就是自己没死,也和死了没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