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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绝对的理性 上

穿越后第九十五天。

堡垒镇只不过是这次旅途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部分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除了……某个刚上位的二代决定强行让玛姬当他的奶妈兼第四十一个小老婆兼人肉太师椅兼大臣睡服员等等等等。

面对突如其来的要求,在友好协商无果后,堡垒镇出现了“从天而降的巨大人性怪物收割领主全家”的神奇传说。

现在,玛姬一行人已抵达克伦城,没错,就是布尔和青叶的老家。克伦城因为有回灵教的大型据点所以在第二次界外冲击中受损相对较小,也成了为数不多的还存在官方组织的游民据点。

此次玛姬一行人路过克伦城,除了补寄物资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里有七界仅存的几条空庭航线之一,只要搭上航班,最快就能在秋天抵达拜风城。

此时,玛姬一行人正坐在一处热闹的酒馆内歇脚。

也许是还有官方组织出面维持秩序的原因,或者是因为这间酒馆属于上城区,玛姬一行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奇怪的待遇,都在抓紧时间休息。

除了青叶。

“算算日子,老布尔也走了俩月了吧。”

“比那多,快三个月了。”

“嗨,凶多吉少啊。”

酒馆里的人永远歇不住自己的嘴皮子,他们可以从天南海北说到四书五经,没有停下的时候。这会,不知道谁起的头,突然就有人说到老布尔的事了。

玛姬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叶,小家伙此时的脸色不太妙,于是,玛姬上半身身体微微前倾,下半身准备站起来,手扶在青叶的肩膀上,轻声说到:“走吧,我们换一个地方。”

听到青叶的话,火骆驼战团的人也打算站起来离开,但被青叶拦住了。

“不,不用的,我没事。”

青叶并不想离开,他想多了解了解自己那个从未真正了解的父亲。尽管酒馆里有不少人都见过青叶,但是青叶身上披了一件斗篷,脸上还化了妆,所以没人认出他来。

酒馆里的讨论还在继续。

“敬布尔!”

“敬布尔!”

“敬布尔!”

……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酒馆里绝大多数的人都举起了自己的酒杯,看来布尔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

“去年我的腿摔折了,就是布尔医生帮我治好的。你看,当时明明那么严重现在却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

“五年前,我刚到克伦城,那时的我一无所有。为了吃饭,我加入了克伦城的城郊开荒计划,我知道参加计划代表着什么,但我要饿死了,别说一半的生还率,十分之一的生还率我也必须去!后来啊,克伦城主把计划的技术负责人的职位交给了布尔博士,他是第一个不只是去傻傻的使用回灵教净化药的人,修引导堤,修防爆堤,还带着我们改良农药。多亏了布尔博士,那次开荒计划是克伦城史上第一次没有死人的计划。”

“十年前我就认识布尔医生了,他是第一个愿意为穷人看病的人,尽管他的脾气是真的差。说真的,如果不是他,我已经死了三回了。”

受过老布尔帮助的都在回忆着布尔博士的点点滴滴,一脑袋问号的外地人也在打听这个布尔博士是谁,连酒保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加入到了回忆的大部队之中来。有那么一瞬间,玛姬觉得自己并不是处在一个文明濒临崩溃的世界,自己要面对的,也不是人人自危的道德真空社会。

“敬布尔!”

“敬布尔!”

“敬布尔!”

“敬布尔!”

……

酒馆里的人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致意,青叶的脸色也逐渐好些了。

“这些话,父亲活着的时候我一次也没听他们说过。”

青叶一句话又把玛姬营造的幻想击碎了一大半。

不久,话题再次转变,人们不仅仅关注于布尔博士的贡献以及对自己的帮助,连布尔的私生活和各种八卦绯闻也被扒了出来。

“你不知道啊,布尔博士给上一任领主的女儿看病的时候被领主强行扣下当女婿了。”

“什么,上任领主为了把自己的那坨肉山送出去已经不择手段了?”

“我跟你说啊,布尔博士看病之所以不收穷人钱,那是因为他把病人体内一种叫什么器官的东西拿走了,然后再卖给回灵教的人,这一来一回挣得可多了。真事儿!你怎么不信呢!我对门家的四表姑奶奶的侄子的外孙子家的邻居亲眼看见的,在回灵教教坛的后头,拿竹筐一筐一筐卖呢!”

“你们不知道,布尔这些年给回灵教上过多少眼药水,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就没人动他?这个啊,我不能说太多,你们想想布尔家的那个大书柜,自己猜去吧。”

很快,连老布尔对孩子的教育,都被刨出来涮的一干二净。

“别看布尔对病人好,他打起自己家的孩子来,哎呦,可狠了。”

“布尔的大儿子就是个神经病,这病怎么来的,还不是那个当爹的教出来的。”

就这样,已经不能说话的老布尔,被在座的,不知道是帮助过的,还是压根就不认识的,为了找一个聊天的引子,从头到脚连一个毛孔都不肯放过,一边又一遍的不负责任的讨论着。

“咚咚咚!!!”听到前厅一片混乱的酒馆老板,从后厨连忙感到前厅,他用着一根木棒用力的敲着酒馆的吧台。“理不论私事,话不伤他人!酒馆的规矩都忘了?!!”

最后,还是酒馆的老板即使出面,结束了这一场荒诞的对一名已经不会说话的“克伦城一级公民”的批判大会。

一直藏在玛姬口袋里的洋菩萨突然来了一句:“我大概明白你说的互联网时代是什么意思了。”

下午,玛姬和青叶走在克伦城的大街上,火骆驼四人组去补寄物资了,他们两人就悠闲地参观起了城市。

青叶似乎还在想酒馆的事,他想了很久,最后对玛姬开口道:“刚才那个酒馆老板,是父亲生前少有的愿意对父亲说谢谢的人。”

“看来他人不错。”

“不,他是克伦城最穷凶极恶的走私犯,没有之一,每年因他而死的人比饿死的人都多。”

对话很快结束。

此时,玛姬和青叶正向老布尔生前的住所走去。按照青叶所说,现任领主年事已高,他为了寻求一种传说中的不老药把原本还算平静的克伦城搞的鸡犬不宁,老布尔则收到了强制的委托。为了完成任务,老布尔不得不前往火门星去偷龙蛋,结果,一去不回。

尽管那里大概率已经被领主强制收缴了,里面之前的东西也不可能剩下了,但青叶还是希望能去看一眼。

在拐过一个弯后,玛姬发现前面路口聚集了大量看热闹的人群,马路上还有游行的花车和人群。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玛姬随口问到,青叶也随口答到。

“今天没有什么节日啊。看彩车的样子,像是新领主即……”

话说到一半,青叶就愣住了,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路过的一架巨大的花车,那是历任克伦城领主即位时所乘坐的,用以接受民众朝拜的特制花车,但现在花车上的人,却是青叶怎么样也想不到的那个人,红叶·劫。

“哥哥…”

在被青叶叫做哥哥的人的身后,还有一名年长的女性,一名虽然已步入中年但风韵犹存的女性,洛里斯·劫。最重要的是,她挺着的大肚子表明她已经身怀六甲。

“妈妈…”

看着一脸懵逼的青叶的反应,玛姬也变得一脸懵逼起来。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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