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声音?”正在沉浸于酒德麻衣娓娓道来的故事之中的路明非陡然惊醒,在他的耳畔,只听见像是有一千个乌鸦在齐声呱呱叫一般。原本应该寂静的深海在霎时间就宛如转换成了热闹的菜市场,沉重的鼓点声开始此起彼伏的想起来。
“什么声音?”恺撒和酒德麻衣一愣,似乎没有料到路明非会突然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路明非,你怎么了?”
“我,我感觉,”路明非浑身痉挛着,就像是一个快要溺水的少年一般,苍白着脸蛋,大口急促呼吸着,想要多吸到哪怕是那么一口的氧气,“我感觉好痛苦。”
“你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楚子航猛地握紧了自己的刀把,就像是一个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武士一般,随时奔赴战场,“我感觉,我的鲜血,好像要沸腾了起来,就像是有着什么神秘力量牵引着我血液一般,让它变得焦躁,让它变得狂热。”
伴随着楚子航的话语,只见他眼底的金色变得愈发璀璨了,就像是要控住不住血液内那暴虐的龙族基因一般,整个人的气息愈发要向死侍的方向堕落转化。
“这是,血脉召唤牵引?”见多识广的酒德麻衣当下面色大变,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这下糟了。”
“什么是血脉召唤?”恺撒面色焦急的不停照顾着路明非,“路明非也是同样的情况吗?”
“不,”酒德麻衣摇摇头,“我说不好路明非是怎么会这么痛苦,但是我知道楚子航是在面对这什么。他因为多次暴血而变得原本就很不稳定的血统在龙王级别的催化下,开始迅速的改写吞噬他的人类基因。不同于血脉改写,这种变化是非常狂暴切不可控的。”
“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出现这样的变化?”恺撒低下头沉思着,“难道是我们的血统比较稳定?”
“我是经过特殊的处理了的。”酒德麻衣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臂,“至于你,我不知道。加图索家族一向都是那么的神秘。”
“你们,拿着村雨。”楚子航一脸痛苦的坐在原地,就好像在跟自己做着什么莫大的斗争,一边用着颤颤巍巍的手将村雨递了过来,大义凛然的说道,“如果我堕落成死侍,就把我就地处决。决不能让我危害人类。”
“混蛋,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恺撒当下直接将村雨给塞回了楚子航的怀中,“你是我认定的对手,怎么能够就在这里不明不白的死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败这什么狗屁召唤的。我们可是屠龙过的存在。就连那些蠢货龙王都不能将我们击败,我们又怎么可能窝囊的死在这里啊?”
“呵,”楚子航听到恺撒的一番话,轻笑了一声,似乎像是有一点点的释然,有一点点的解脱。“恺撒,能在这辈子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是我的荣幸。”
“等一下!”恺撒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死死地盯着酒德麻衣,眼神中混杂着绝望与希冀,“既然我的血脉很稳定,那能不能将我的血液当成抑制剂,来中和他身体内不断进行的异变?”
“这,”酒德麻衣有些犹豫,“理论上应该是可以有作用的,但是以前当做抑制剂的都是精心匹配测试过之后的结果,你这样贸然,”
“理论上可行就行!”恺撒直接打断了酒德麻衣接下来的话语,毅然决然的拿起狄克推多,朝自己的大臂静脉上毫不留情的扎去,“不就是一点点血液吗?休息一下总会回复的。我不相信情况会变得比现在还差。”
“来,楚子航,接着。”恺撒将自己的伤口放到了楚子航的嘴旁,“从今天开始我们也算是血脉兄弟了。真是想不到啊,我们有一天竟然也能并肩成这样子。”
“咳咳咳,”楚子航咽下了猩红的血液,似乎症状有了稍稍的缓解,“恺撒,多谢了。”
“你在说什么呢?你可是我的组员。身为组长,当然要尽一切努力来确保组员的安全。”恺撒沿着他那骄傲的脸庞,脸色因为失血而有些惨白的说道,“没有什么值得道谢的。”
“加图索家,”酒德麻衣看着在那哥俩好偎依在一起的两人,不禁陷入了沉思,“他们从百年前一名不值,飞速发展到如今的霸主地位。这么说,难道,他们掌握有?”
“你们听到了吗?”路明非蜷曲着身子,声音有些沙哑无力的询问道,“那宛如千万战鼓同时捶响的号角,宛如从远古洪荒留下来的残响一般,带着时光迭代的积累,厚重如同岁月的沙尘?”
“这?”恺撒,楚子航和酒德麻衣同时对视了彼此一眼,似乎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一向废柴的路明非突然说出这种玄奥无比的话语,但考虑到他是在场唯一一位S级的身份,还是不得不谨慎的询问出声,“这代表了什么预言吗?”
“不,这不是预言。”路明非在说完了那句话语之后就昏死了过去,就像是被切断了营养管道的重症病人一般。而为他们解答的,是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的柔美女声。“这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你是谁,竟然能够窃听我们的频道?”恺撒发誓,他从来没有听过这女人的声音。要知道,以他花花公子的特性,哪怕是只听过一次,他就不可能忘记如此美妙声音的主人。
要是放在以往,他只怕立马开始大献殷勤了,但是现在,他早已经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东西,而是如同领地被侵犯的雄狮一般,发出低沉的咆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恺撒·加图索。保持冷静。你们跟卡塞尔学院本部的通讯已经被切断了。在EVA没有启动的情况下,单凭诺玛想要攻破升级后的辉夜姬,简直是天方夜谭。”频道中的女声似乎不为所动,“你们想要活下去,就听我的指令。”
“施耐德教授,施耐德教授?”恺撒焦急的在加密通道中呼叫着学院,却只听得到吵杂的音噪。“你说吧,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