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赵家被那花中仙光顾了。”
在一处茶馆,有人神神秘秘地道,声音很小,害怕被人听见的模样。听到这人的话,旁边有人一声嗤笑,大声道:
“那能有谁不知,听说赵家是想瞒住的,可这事太大了根本瞒不住。你也不用遮遮掩掩,一早就传开了,传言根本控制不住。”
“真的?”那人有些震惊,看来是得到消息比较晚,看着周围的人都心知肚明的样子,他有些信了,只是嘴上还是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嗨~那整个赵家都发生的事情,谁能不知道呢?听说不少女眷的贴身衣物都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反而在男人的房间里找到了。不过也有男的丢了衣物的,听说没有一个人幸免。”
有个壮硕汉子全然不在乎赵家的威势,直接说了出来,又评价道:“这黄风双煞确实有些本事的,这次行事的应该就是那花中仙了吧。”
“你说起这黄风双煞我就来气,上次不知怎的,把我准备送给红袖姑娘的镯子给偷了,害得我没能一亲芳泽……”这文弱书生却是上次在燕子飞偷东西的茶馆的人,竟然这次也在。
“你在想屁吃?就你这穷酸样,还天天来茶馆吹牛打屁消磨时间,那红袖姑娘岂能看得上你?”
那壮硕汉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引来周围人阵阵笑声。
书生白净的脸一下子涨红:“大家谁不是来吹牛的,难道还能是来这讨生活来了?”
“哈哈,这位兄台说得也对,咱们不谈这红袖姑娘了。我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赵天佑的丫鬟听说是被采了。”壮硕汉子放出了个劲爆的消息,引得大家一阵惊呼。
“什么,那真是个女的?”问话的人语气隐隐带着些失落:“那么美丽一个人儿,竟真是女人,更没想到被这花中仙给糟蹋了。”
“谁说不是呢?可惜了赵天佑养了这么久的白菜,一直藏着掖着说她是男的,却被别人拔了头筹。”
“你怎么知道被人采了,你看见了么?”第一个问话的人质疑道。
“那等好事我怎么可能看见,我倒希望看见了……”汉子的笑容突然暧昧起来,那刚硬的脸庞上带着猥琐的笑,周围人感觉好不恶心,却也没一人打断他。
“只是这花中仙毕竟是做那什么的,看到李沉香焉有不采的道理。”汉子飞快接到:“昨天晚上,花中仙摸到了赵天佑的院子,可怜赵天佑为了证明李沉香是男人,也没碰过她,两人一直分开睡。倒是那花中仙悄悄进了李沉香房间,看李沉香长得美貌,心头火热,有了反应,他慢慢掀开被子……”
质疑的人急忙打断道:“你这人怎么说得跟真见过一样,故事就这么好编吗?”
书生却打断他:“大家都是来听趣事的,你怎么随便打断别人,这不是正讲到精彩处嘛。大家都觉得不错,听听就是了,没人当真的。”
“是啊,我这不是给大家个乐子嘛,这位兄台你激动什么,莫非你认识赵天佑?还是说……你认识那黄风双煞?”汉子故意这么一说。
“你……你不止瞎编,还强词夺理,我不跟你计较。”那人却是一甩袖子,愤愤然离开了,只是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抱怨着现在人们的编排能力。
……
“赵家真出这事了?”白山海问道,似乎有些疑惑:“这赵家也没防住黄风双煞中的花中仙,难道这二人真这么厉害?可是以前怎没什么名气,倒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白展飞虽然担心自己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我还叫他跟我一起找东西,他非不乐意,不情不愿的样子。现在好了,赵家出事了吧,听说他的丫鬟都让人给采了。”
“希望这下子赵家认真起来,能和我们一起抓住这两个贼子,把你那件东西追回来。”
白山海普普通通的面容,除了略显富态,完全没有一家之主的气势,连说话都不霸气。他更像一个与人为善的商人,计较着一点点的得失,现在的话语中又有依靠赵家来解决问题的意思。
“爹,白赵两家一起,还有找不出的人吗,最好还能把张家也拉下水,千万不能把那两个小贼放跑了。”
白展飞想把张家拉近来也可以理解,张家跟官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要是能拉进来张家,牵动官方力量,黄风双煞除非真的变成风,否则插翅也难逃了。他想了想,道:
“这黄风双煞大概率是为了名气,只要他们足够狂妄,就不会放过张家。总能抓住他们的,最好是不要让我捉住了,否则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残忍。”
“张家虽然没有被找上,可还是做出动作了,现在这大兴城被这两人搅动了,浑水摸鱼的人也不少,没有谁可以真正置身事外。现在巡逻的人都不似以前做样子了。”
白山海倒是看得透,眼睛里释放着精明的光:“只要混乱了,大家的机会就都来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静观其变,不去做什么大动作,以不变应万变。”
“是的爹,我只要找回东西,取回面子,其他的与我们有何干系?缘分、运道这些东西我白展飞也有,不可能比赵天佑差了。”白展飞自从输给了赵天佑,就想不明白,自己也是有运势的人,怎么能被赵天佑给压了一头。
赵天佑的运势他不知道怎么样,可是那表现他见得分明,简直神奇到不像话,可是一个人的好运真能有这么夸张吗?他白展飞不信。
“也是,目光要放长远,人要往后看,展飞,在这点上爹相信你。赵天佑一时的得意算不了什么,靠运气的人走不远,必然会摔个狠的。我倒是佩服赵常胜,真是人如其名,简直令人绝望,可能是天生的好眼光吧。”
白山海说起赵天佑的时候,平淡无奇的脸上带着不以为然,可提到赵常胜,反而充满感叹:
“你是没生在他那个时代所以不知道,赵常胜的一生,行事风格极正,从来不搞歪门邪道,但是看什么事情又看得极透彻。只是等到赵家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他反而开始放权了,还是赵天佑吸引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啊。”
“爹,您不也是吗?要是没有您带领白家,白家的利益早就其他家族被瓜分了,能够维持这样的水平,您也不比赵常胜差了。”白展飞也不评价赵常胜,他也不知道情况,没准备瞎说。
“你这小子,净会拍马屁,连对赵天佑,你都阿谀奉承的样子。爹知道你心中有傲气,该表露出来就表露出来,过度压抑自己可是不好的。”白山海有些担忧自己儿子的性格,有些像自己,他觉得少年就该意气风发一点。
白展飞傲然一笑,倒也有几分挥斥方遒的意思,他知道白山海什么意思,但是也不准备去改,自己得韬光养晦,以后还有更大的天地。
……
“都办好了吗?”一个声音淡淡地问。
“小的按吩咐去做了,人们现在都说赵天佑是个惹祸精,现在连赵家不少人都这么觉得。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无妄之灾,要是赵天佑不去追究他的那个运币,赵家也不会遭到这样的报复。”
那回答的人继续道:“经过这次的事情,赵天佑的好运气终于转为衰运气了,不少人都拍手称快。不过小的觉得这大概是嫉妒,倒也没多少人真的仇视赵、赵天佑。”
“不过他的名声是真的臭了,以前的一些传闻都没什么,更多地还是关于他的好运。现在好运没了,他败家、残忍、好男风、惹祸精的名声就一下子出来了。之前倒有些人觉得他能够一直好运,但是现在看来倒也没那么邪乎。”
的确,以前的污名无关痛痒,只要赵家认可赵天佑,认同他确实能为赵家带来好运,就没人会真正反对他。问话的人继续道:“你也觉得赵天佑的运气用光了?”
“小的也不知道,应该、应该是用光了吧。”
那声音强调到:“没关系,不管他的好运到底还有没有,你只管继续,让他的好运走到头变成现实。”
“只要大家都觉得你的好运到头了,那不就是真正的到头了么。得不到别人的信任,还谈什么好运坏运。”
“是,只是……”小心翼翼地看了对方一眼,看到对方探究的眼神,心中松了口气,下人继续道:“有一个说法是,赵天佑的好运完全来自他的那枚运币,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人会有那样的运气。”
“这可不是我们的人传的,毕竟那枚运币,花纹十分神秘,实在是令人不得不多想。而且有谁会把‘十赌十输’、‘逢赌必输’刻在一枚做决定的东西上面?”
那人的声音带了些兴趣:“说的也是,赵天佑又不是个赌徒,也没去哪里输过钱。就算输了,不到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他怎么会刻这样的话来告诫自己?可是赵家家大业大,根本没见他挥霍,说不定其中正是有什么秘密。”
他一激动,忍不住道:“你这个消息不错,有赏!”
接下来却又自言自语道:“既然问题出在那枚币上,那就得想办法把那枚币搞来了。”
“谢谢爷、谢谢爷!”下人十分高兴,连声感谢。
“嗯?”
“小的错了,求大人饶命……”
“算了吧,下去办事去吧。”
“谢谢大人,小的告退!”
那人出了门,跟周围人吩咐道:“大人说了,继续传,把该做的事做好。我们只需要稍稍提供一部分事实和一些话题就行了,那些看热闹的只会传得比我们更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