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风双煞?”有一人接过话,好奇地问道:“不曾听说过,可是最近江湖上出现的新人?只是这名声不响亮,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吧。”说完摇摇头,也没把这名号太当回事。
“这位兄台说得对,他们确实是刚出江湖,年纪倒也不大,也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事迹。”之前提出话题那人似个江湖客,只是可能不太厉害,看起来风尘仆仆、身体瘦弱的样子。
“年纪不大?没甚名声,那自然也本事不高,我们怎么可能会听说他们呢?”
“是啊是啊,这谁能知道?”
“莫不是你编出来消遣我们的?”
等到这些人话说完,只听那人继续道:“既然我能提出来就不会是简单人物了,这‘黄风双煞’为何以风为名?那是因为他们像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轻功高明,天下间也没有能与他们相比较的人。”
其他人一听这话,哪管你是不是这样,心里也不愿就这么接受。
“胡说,那天下第一也能随便说的?”
“就是就是,你说他第一他就是第一?”
“说话可得讲证据啊,怎么就是天下第一了?”
赵天佑也突然间想起来这个世界还有江湖、有武林,只是他也没打算学武,吃苦受累又能给自己增加一些什么呢?他只凭借一个名、一枚币,就可以肆意决定他人的命运,武力于他有何用?
天下第一?这些人反驳的有道理,天下第一大部分都是吹出来的,赵天佑心想,好你个狗托,这“黄风双煞”连我也没听说,你来宣传他没关系,要是吹得有趣,也能给我打发下时间。
只听那声音道:“是不是天下第一你们听我说就知道了,既然是双煞,那就是两个人,一人快一人轻,两人倒也是各有千秋。”
见没什么人打断,江湖客继续道:“轻的那个人外号‘花中仙’,他出入任何府邸如入无人之境,能摸到每一所房间,不被人发现……”
“花中仙我听说过,不就是个采花贼吗?只是听说这个采花贼有些怪癖。这就是黄风双煞之一,那另一人也不怎么样嘛!我看啊,你说的这些都是自己编撰的吧。”
江湖客的讲述的确不怎么精彩,也难怪会直接被人打断。这人心说你吹牛讲故事,讲得也要好听一点,大家听一听议论一下也就完事,可是你这说得也并不好听啊!
“谁、谁说不厉害了,另一人可是江湖人称‘燕子飞’的高手……”
被这样打断和否定,那江湖客急得脸都红了,正欲说明另一人的厉害,却再一次被别人打断了。
“燕子飞?那不是个偷儿嘛,这两种贼轻功好到确实有可能,只是天下第一太言过其实了。”
江湖客倒是个老实人,被这些人一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说得是真话,只能继续说道:“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两人自从认识以后,时常切磋轻功技艺,都进步神速,现在已经没人能比得上了,只等他们争出来谁是第一。”
“哈哈,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昨天和隔壁老王在争谁我和他谁是大兴城首富呢!”有一人故意不去提为什么他知道得这么清楚的问题,反而暗讽他在吹牛。
被人这样调戏,江湖客忍不下去了,他“砰”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刚刚说话那人红脸怒声道:“你在笑话我?”
“哪能啊,老兄,这位小哥只是在吹牛,你别介意啊。”
“是啊是啊,坐下来喝口茶、消消气,大家都是来聊天的嘛,莫生气、莫生气,气坏勒可就不好咯!”
周围的看客纷纷劝说安慰,江湖客虽然愤愤不平,仍旧被劝得坐下来,喝了口茶,放过了挑衅的人。
这里的人都喜欢谈些江湖轶事,三言两语之间遇到不服,争吵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大家也都见惯了。今天这人是个生面孔,倒是激动得狠,周围人也就安抚一下,免得真闹出什么事来。
赵天佑听了半天,心说这说的什么东西,托是你这么当的吗?专门来听故事,结果无聊透了,他决定回家问问赵常胜有没有关于武林方面的消息。跟白展飞打了个招呼,见他不动身,就自己回去了。
在赵天佑离开后,白展飞更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兴致,也起身离开。
叫来门边等候的随从,白展飞准备去赌坊玩一玩,舒缓一下自己的心情。无论是输是赢,总比跟着赵天佑提心吊胆的好,这个赵天佑明明运气好得不像话,却从来不跟自己一起去赌,非说要坚持底线,不出赌注就不会输。
确实,赵天佑的掷运币更像是一种决定,他一般都是想帮助一些人或者不知道该不该做的时候,掷运币来决定做或者不做。因为本来就打算做,就像买东西一样,本来可以买,但是运币一出,对方的东西能不能卖就成了未知数。
确实有些人特意找到赵天佑卖东西的,赵天佑表现得简直像个捡漏王,运币一掷,总是能从平平无奇的东西里面挑出合适的来,唯一一次别人说他走眼,也是一朵不知名的花,只是后来听说那朵花也不一般。不过这大兴城认识它的人都没有,还不是一样无用?
要说最让白展飞羡慕的,还是那个小丫鬟。听说原来是个小乞丐,赵天佑捡回去才发现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这人可能是个男的,这倒是令他纠结,一时也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该松口气。
走到离茶馆最近的赌坊门口,白展飞开口道:“福贵,把我的银子拿出来。”
“是,少爷。”旁边一个跟班摸了摸兜里,脸色一白,颤声道:“少、少爷,银子不见了。”
“不见了?”
“是、是不见了,找不到了。”福贵一脸着急,带着哭腔道:“少爷,我不知道银子哪儿去了啊,刚刚在茶馆我还去给周老板结账了。”
福贵一急之下把外衣都脱了,拿在手中甩了几下,掉出来一张布条。他也没细看,捡起来赶紧递给白展飞。
白展飞接过布条,上面写着“燕子飞借用”。他才在茶馆听了这个名字,现在就偷到自己头上来了,这可得好好查查。
心中有了点猜测,但是需要去验证,白展飞也不急,一点小钱而已,可是在大兴城敢偷自己银子,那是在打自己的脸,怎么说也得好好查一查!
不过要是这个福贵有问题,那正好让他也做个丫鬟,给赵天佑送去凑个对,毕竟他长相尚可,还能防止赵天佑看上自己的美貌。
感受到白展飞不怀好意的目光,福贵心中一紧,暗暗祈祷千万要把那可恶的贼子抓住,别连累了自己。自家少爷好男风,时常跟赵天佑一起鬼混不说,还老盯着人家书童的屁股看,自己也得小心了。
……
在赵天佑刚刚呆的茶馆,本该空无一人的隔间,出现了两个人。由于老板是给两家公子准备的,也就只平时派人打扫,不让人靠近,两个人却不知怎么摸到了这里!
“这些人竟然不相信我的话,我要偷光他们,就从隔间这两个人开始,你看这是什么?”
原来这其中一人正是刚刚那江湖客,瘦瘦的体型,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让人难以想到这人竟然是个贼!
这贼展示出手里的东西,竟是一枚奇怪的币、一个奇怪的骰子,剩下的银子之类的物件他早已经放在了桌上。
“你看这个币和这个骰子,造价应该不菲,都是值得留着的纪念品,这些个银子就丢这里吧。”
“燕子,你应该知道了吧,这个币是赵家赵天佑的……”
另一人倒是个小白脸模样,长相清秀,五官端正,只是不知道为何与贼为伍。
“贤弟,你我都是走江湖的人物,怎会忌惮一个地方少爷,就算他在这大兴城是天王老子,可出了这大兴城他什么也不是。”
被唤作燕子的江湖客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就算被发现了,以你我二人的身手,又有谁能抓得住了?”
小白脸解释道:“我是觉得赵天佑这个人有点邪门,怕不是这枚币有点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这赵天佑的名气怕不是吹出来的,一个作恶多端的富家少爷,为了出名,找些托演一演你还真就信了?”燕子能说会道的样子,与刚刚在茶馆的表现完全不同。
他端详着手中这枚币,看见上面“十赌十输”、“逢赌必输”的字样,觉得有趣,想起有关赵天佑的传闻,也不禁产生了掷一掷的念头。
“那随你吧,反正是你得来的东西。”小白脸也很无奈,这个燕子就是太耿直,不像自己一样谨慎。
燕子随手一抛,心说要是是个“否”,就把这东西留在这里,要是是个“是”就留着做个纪念品。
落到手中,上面是个“否”,他感到无趣,就随手把这币扔在了桌上,决定带走那枚骰子。
他深谙贼不走空的道理,就算是个无趣玩意他也不在乎,只要方便携带就行了。等到出了这东西主人所在的地方,随手一扔,就不会再理会。
眼见燕子掷了一次,被唤作贤弟的人走过来也拿起那枚币,掷了几次,“是”和“否”都有,也没看出有什么玄奥来。
两人交流了一番今天打探到的消息,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