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寿辰过去后，舒雨尘名气更高一层。
除了她在宴上的惊人表现，更多的是议论她瑜王妃的位置恐怕不保。
多少从前热脸贴镇国公府的人也冷了下来，跑到颜府去谄媚。
这对舒雨尘来说，未尝不算一件好事，没人打扰，她就在闺房里每日玩弄琴棋书画自娱，做自己的事儿。
不知不觉，日子已过去半月有余。
是夜，舒雨尘收到了第二封来信。
他们在边境线遭遇了梁军的埋伏。
损失不重，但打的实在难看，仅两百梁军，竟就逼得莫谨书带着三千大军奔逃回城池。
“没见过血的太子爷，刀林剑雨下能讨到生还就不错了，我竟会指望他们能击败敌军。”
舒雨尘捏碎信笺，从暗格里取出一块虎符，思量片刻后递给墨羽。
原本五年前，镇国公府就将兵符交还给了皇上，指领只剩一成的舒家军。
但还有一部分人，他们从万蛇关侥幸逃生后，并未回归朝廷，而是分别潜入南梁寻机报仇。
直到舒雨尘找到他们，这才聚集到一起由她调令。
这些年舒雨尘一直暗中配养蛰伏，虽不过百人，但现在已成一支可以一抵百的强力军队。
而这块虎符就是调动他们的信物。
“小姐……动用这个，怕是会惹来麻烦。”墨羽接着虎符，却不敢收下。
这可是养的私兵，况且他们本该是为朝廷所用的舒家军，若被人发现，扣上屯兵谋反的罪名可就不好脱身了。
舒雨尘握住墨羽的手：“我既召集他们，就迟早要动，我相信他们也已经按耐不住了，财狼猖獗，必需用虎咬断它的脖子。”
“是，墨羽领命。”
“此前，我让你给他们分别做了别的身份，并登记到军士花名册当中，就让他们用现在的身份，分散到不同的将领麾下听命，若立军功，不必推托。”
“是。”
舒雨尘盯着烛火想了想，又道：“只派九十人去，十人待命。”
“是，墨羽告退。”
墨羽离开后后，舒雨尘瞟了一眼珠帘处，“轻信你就越来越放肆了。”
凌烟自觉的从珠帘后走出来，面色微青。
刚刚墨羽在的时候，都为发现她躲在这里，小姐是怎么发现她的，又是何时发现她的。
凌烟轻抬眼睑，观探了一眼舒雨尘，“小姐恕罪，奴婢刚刚发现有人潜进来，猜想是墨羽有边境消息送回，所以就斗胆偷听了一会儿，还请小姐恕罪。”
“恕罪？我诸事不瞒你，是信你，可你偷听就是越矩，不过你看你老实交代，下不为例，下去吧。”
舒雨尘转身拿起剪刀修剪烛芯，却见凌烟扑通跪地。
“小姐，奴婢有一事相求。”
“何事？”
“九十人中加奴婢一人，奴婢可以女扮男装进军营。”
舒雨尘手一顿，低眼看着凌烟，“你知道行军打仗是什么样的嘛？”
“奴婢知道，五年前奴婢就知道，还请小姐应允。”凌烟再次跪拜道。
舒雨尘握剪刀的手紧了一下，“那你可知道，女扮男装入军营，若被识破，是什么后果。”
“奴婢知道，请小姐应允。”
原本舒雨尘想留她在镇国公府听令，至少可保半生无虞，这样也算告慰英灵。
可瞧着凌烟一脸无惧，视死如归，舒雨尘便点了头。
“我会让墨羽给你安排，战场上刀剑无眼，加上梁军狡诈，你切勿冒进。”
“是，奴婢多谢小姐成全。”
凌烟脸上浮现的笑意，让舒雨尘晃了神儿，这是凌烟进府以来第一次开怀的笑吧。
却是为了同意她去闯那刀山火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