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荣说道:“姑娘的意思是,这个明月阁将知道那位隐士的人关押起来,目的就是为了打听那位隐士的消息?”范伊娜点点头。方荣继续说道:“如此说来那位隐士对明月阁一定很重要,我们不如先去见一见那位隐士,如何?”
范伊娜有些犹豫,说道:“可是我并不知道那位隐士究竟住在何处。恐怕全天下知道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不然明月阁也不会将他抓起来,我想此时此刻他一定正在受苦。两位大哥,他对我真的很重要,求求两位先将他救出来,我愿意先支付五十两作为订金!”说完,她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
方荣说道:“好吧,我们就先去明月阁走一趟。姑娘既然事先进去过,也一定知道你的他被关在哪里吧?”
范伊娜点头说道:“明月阁共有三层,最顶层的‘花’字号房是不接待客人的,而且只有那间房间门口有人把守。我在想他很有可能被关在那里,否则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了。”
方荣又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范伊娜说道:“他的岁数跟我差不多。个头不高,嗯……”她指向左真,说道:“跟这位大哥的个头差不多。眉心处长了一颗痣,穿着一身浅白色的衣服,左手的拇指带着一只铁质的扳指。”
“嗯,好吧!”方荣拿起五十两银子,说道:“进青楼的花销就从姑娘的这份钱里出吧!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若是能够将你的他救出来便在这里碰面,再去寻找一个安身的地方。左老弟,咱们走。”
两人问明白方向,便朝着目标走去。
明月阁坐落在镇子的正中央,正是南来北往必经之处的中央大道。这里不仅占据有利的地理位置,整体装潢更是高端。
两人来在了明月阁,方荣问道:“左老弟,你以前可来过青楼?”
左真回答道:“并没有,怎么了?”
方荣脸色有些尴尬,说道:“若是左老弟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我想还是不要进去了,就在这里做个接应如何?”
左真疑惑道:“为什么不能进去?如果这里面有危险,你一个人又招架不过来该怎么办?我进去咱俩互相之间有个照应,无论发生什么总比一个人好办事。”
方荣说道:“道理是没错,可左老弟从来没有来过这种烟花问柳的场所,我怕你一进去就被里面的纸醉金迷勾了魂迷了窍。这种地方本就是让天下男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的场所,左老弟又是第一次,这可是……”
左真看他说的支支吾吾,便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能够言语形容。但是隐约他也能猜出这里面是什么场所,便说道:“方大哥是在不相信的话我就在这里等着,有任何动静我都会支援。”
“好。”方荣迈步走了进去,门分左右,老鸨子眉开眼笑地将他迎了进去。
左真只得站在原地等待,准备随时接应。他无聊地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不由得感叹,心说:“这镇子确实热闹,若是我一直生活在李家村哪会有机会见到这般景象。”他看到街道对面一个小女孩手里抓着一串糖葫芦,蹦蹦跳跳地,头顶上带着一张花皮面具。小女孩的身后一位老人和蔼地笑着跟着,唤道:“小柔,慢点儿。”小女孩回过头嬉笑着,说道:“爷爷,我想吃这个。”她指着旁边一个卖糖画的小摊,看着小摊老板正在用糖浆勾画一只蝴蝶。
左真心里顿时感到酸楚,心里想道:“若是爷爷还活着该多好……”他一想到处回李家村竟然连爷爷的坟都没去祭拜,不由得遗憾。十年来他时常想起左良,梦中经常出现左良的身影。心怀仇恨的他,夜以继日地不断修炼,只为了早日进入第八重,能够血刃仇人。
正在这时,一个人的身影引起了左真的注意。这个人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提着一个篮子,从明月阁的侧门探头探脑地走出来,小心翼翼地瞧着四周,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左真看在眼里,心想:“这人奇怪的很,偷偷摸摸地想做什么?”他想要跟上去看一看,但想到方荣刚进去不久,而且自己还要在这里接应,一时间为难起来,心想:“方大哥修为高强,就算遇到什么事不敌,以他的实力自保总是没有问题。我就跟去看看,方大哥若是出来不见我便会先回茶摊。”这样想着,左真迈步跟了上去。
那人很是小心,脚步很快,时而回头张望。他从大路拐进巷子里,又在巷子里拐了三四个弯,在一户人家门前站住了脚。他左右一看无人跟来,敲了敲门,低声道:“饭。”然后将篮子放在门口,转身冲另一个方向去了。
左真隐匿身影看在眼里,在那人走后门被打开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将篮子拿了进去,门又被关上。左真心想:“这里如此神秘,莫非是囚禁于虎的地方?可范姑娘说明月阁的‘花’字号房才是关人的地方,难道是我想多了?”左思右想一番,左真心想:“我且看个究竟,如果是最好,若不是最起码可以更加肯定明月阁才是真正囚禁的地方。”这样想着,左真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他抬头一看,门房的旁边正好有一株大树,虽然是深秋时节上面却枝叶繁茂,正好可当做隐身之用。左真一点脚跳了上去,躲藏在树干的后面,侧头出来看着里面的情况。
这里面是一个小院子,东、西、北各一排房子,门房后面有一间小屋,里面有个人坐在那里。院子当中很干净,也听不见任何声响。左真心想:“看来是我想多了,这里只是一般的民房,并没有什么奇怪。”
他想要转身跳下来回去,刚要转身就听见东边一排的房子中传来一声惨叫:“啊!”然后有人说道:“槽糕,怎么忘记堵住他的嘴!”之后又听不见声音了。
左真一怔,心说:“还真有猫腻,好,就让我看看!”他仔细观察一会儿,发现整个院子都没有人进出,唯一能够看见的人就是门房后小屋里的看守。左真从一旁掰下一根枯枝,暗中调动血气,将枯枝夹在指间对准小屋的位置“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一声闷响,里面的人倒在地上。左真沿着门房的屋顶落下来,闪身躲进小屋。这里面不大,最多够容纳三个人。里面只有一张板凳,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两壶酒和一碗饭。被左真以枯枝打晕的人倒在地上,双眼翻白昏厥过去。
左真沿着小屋看向东排的房子,每一间的门窗都用黑纸糊住,打眼一看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中间一间中隐隐约约有一丝光亮,左真心想:“难道就是这间?”他想过去听一听声音,正要动身,那间房屋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大汉。
左真赶忙往里面躲,听脚步越来越人。那人说道:“老万,他奶奶的,你那里还有酒吗?这王八蛋软硬不吃死活不开口,真是气死老子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
左真心中一紧,心说:“就是这里了!”听着脚步已经靠近,他调动血气于左手,准备突然袭击。那人大步迈进小屋,低头一看倒在地上的同伴顿时一惊,脱口而出:“老万!”他说的“万”字刚一出口,左真瞬间出手,在他的后勃颈上用力一拍,这大汉顿时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左真心想:“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他压低了身子快步潜到房间门口。大汉出来的时候随手一关没有将门完全闭合,当中闪出一条缝隙。左真蹲在旁边一侧,听见里面有人说道:“你这样死咬着牙又有何用?为了朋友情谊所以不愿开口?别傻了,当今世界哪有人在乎这个,除非是傻瓜!”里面传来“呜呜”的声音,跟着那人又说道:“已经四天了,你看自己受了多少罪?王彪那家伙粗鲁,对你拳打脚踢,还拔了你的两个指甲,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出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左真仔细听着,里面除了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可以明显地听见还有一人被束缚着,嘴里塞了东西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