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他拿起刀刺向自己的眼睛。瞎了就看不到了……他的姑娘还好好的……
可是他猛然发现，他只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还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一切。
夙景衡抿唇，心中思绪万千。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姜瓷扬起了娇软的脸，姑娘的脸颊白嫩，梨涡若隐若现，看起来可人极了。
口中的话却刺耳极了，她说：“夙景衡，别跟着我死，恶心。”
年轻军阀脸一下子白了，姜瓷身上的血止不住地流，那个位置他知道的，救不了的，她会死的。
显然女孩也知道，但是她的眼睛中有解脱，对于死亡，她是幸福的。
夙景衡心中一抽一抽地疼。
一些表演的节目上，即将死的人，明明只有一口气，还能说好多好多话，可是现实中，撑不住的，姜瓷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他的女孩死了，被他杀死的，甚至就连死也死在了别人的怀中。夙景衡多可笑啊。
青年大声嚎着，悲痛欲绝。他几乎是爬着来到了姜瓷身边。
女孩躺在青年腿上，面容安详。夙景衡伸出沾满鲜血的手，碰在姜瓷的脸颊上，她的脸好冰啊，没有温度了。
滚烫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一滴两滴三滴。
夙景衡虔诚地跪在她的身边：“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眼泪一滴一滴地流。
人总是犯贱的，拥有她时不珍惜，等到失去才后悔莫及。
可是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夙景衡忽然想到姜瓷曾说过的一句话：“捂不热的石头，我不想捂。”
年轻军阀跪在地上，天生傲骨的他仿佛一下子，脊背弯了下去，鬓角竟冒出了白发。不过才二十多岁，他却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瓷瓷，你不想捂就不捂了，这次换我捂你好不好，我真的好爱你……”
景如轩就这样冷眼看着他犯贱，不阻止也不咒骂。
见人哭得差不多了，他淡淡地说：“你知道刚才瓷瓷给我说了什么？”
夙景衡听到姜瓷的名字，立马注意被吸引。
“她说，若有下辈子，希望早点儿遇到我。”
年轻军阀竟气急怒火，一口血吐了出来。
在成功气到某人后，景如轩满意地笑笑。
他扬着释然的笑容，骗他的，姜瓷刚才给他说的是：“好好活着”。
可是他就是看夙景衡不顺眼，不是因为他被夙景衡弄成了废人，他也是嫉妒，他嫉妒姜瓷直到死，心里想的也是夙景衡。
不过没什么，这辈子就是出场顺序晚了点儿，只要他先一步去死，早一点儿投胎，就能早点儿遇到姜瓷。
下一次，他不会再输了。
景如轩笑着，伸手拿着刀子插进胸口，口中顿时一股腥味弥漫，青年闷哼一声，倒在了姜瓷身上。
夙景衡静静地看了两人好一会儿，蹲下身，把女孩的尸体抱了起来。
什么狗屁话，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姜瓷，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