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妙龄女子坐在溪边浣洗衣裳,如青葱般的指抚过衣裳,一双桃花眸中似有星光熠熠,半点朱唇微勾便惹人心神荡漾,青丝半绾,一袭红衣更衬少女娇艳无双。
一双玉足微微泛红踏入溪中,在水面激起浪花,行为率真可爱,举手投足间却更显风情万种。
一支商队路过于此,骑着骆驼,远远只见沙漠中的一点绿洲旁有一椽木屋。于是走近木屋,见一绝色佳人在溪边嬉戏。
佳人后头一看,一身高八尺面容姣好的男子走近。紧跟在后边是数十余人的侍卫。
见了女子的容颜,男子微微一愣,眼眸中闪过一丝兴趣。随后走到女子面前,蹲下。
佳人心中嗤笑,又一个登徒子,他怎的还不来。虽心中是如此想法,面上却装着惊恐身子往后倾,似要躲开男子。眼神慌乱不安。
女子声音微微颤抖,然后说:“你,你们是谁。”
男子唇角微勾,温柔道:“姑娘莫慌,我是长安来的商旅,此番便是要去往天竺。在下姓周,姑娘唤我周郎便好。不知姑娘芳名几许,为何在此。”
女子略微松了口气,听见最后一句便泪水盈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说:“小女名唤桃夭,前几日被贼人劫持于此,不知公子可否搭救。”
男子眼中兴致更浓,言:“姑娘莫怕,我怎忍心让如此美人受苦。”一边说手一边抚上了桃夭的腿。
桃夭看着搭在自己腿上的咸猪手,强忍恶心。说:“那桃夭便在此谢过公子了。”
男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桃夭的脸,说:“你便如何报答,以身相许如何。”见桃夭不反抗,男子的手便愈发放肆。
桃夭双颊微微泛红,垂下头,一副欲说还迎的模样。男子便将桃夭拥入怀中。
桃夭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以指为剑瞬间刺入男子胸膛,一击毙命。从腰间拿出香囊拆开,里面均是沾满露珠的桃花。
指尖捻着花瓣朝那十余位尚未察觉的侍卫扔去,花瓣犹如锋利的刀片划破众人的喉咙,无一人存活。
桃夭站起身,一脚踹开刚才还抱着自己穿着华服的男子,桃夭眼中是止不住的杀意。
手握香囊的她犹如天地间的杀神,与刚才在溪边嬉戏,率真可爱的绝色佳人截然不同。
桃夭眉毛微蹙,理了理衣裙上不存在的褶皱,将香囊放回腰间。指尖一弹刚才摆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均消失不见。
一玄衣人头戴斗笠忽然出现在桃夭面前,声音不辨男女,不带任何情感地说:“伍竹稍后就到,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
桃夭微微屈身,颔首说:“是,师傅。”一抬头玄衣人便不见踪迹。
与此同时,一个人行走在荒漠中,骑着骆驼在沙子上留下了一串串足迹,刚走完不久便被风沙掩埋。
荒漠里终日是艳阳高照,四处都是沙石仿佛置身于一片土黄色的世界。让人找不着方向。
男人面貌俊朗,气质温文尔雅。与这荒漠格格不入。就像本应是个书生郎,却作了个将军般。
眉毛微皱,与气质严重不符的凌厉的眼神扫过四周。又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水壶。暗道不好。
行走在这荒漠已几日,现在不曾找到出路,带的水也要没了。
却见不远处有一椽木屋,周遭种着蔬果,有条小溪依傍着,也不值源头在哪。男人判断了一下方位确定不是幻境后前往那椽木屋。
行至,下了骆驼去敲门,门是虚掩着的,不曾想这就把门推开了。屋中无人,男人走进观察四周。
桌上无半点灰尘,床上被褥也是十分整洁,说明尚有人居住于此。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男人脚尖一点遍上了梁。
只见一妙龄女子步入屋中。女子一袭红衣,面若桃花微微泛红。提了一桶水入了屏风后,将水倒入木桶中。
忽的似察觉到什么,动作微微一顿。桃夭朝梁上看去,男子慌张侧身屏住呼吸,掩住身形。
桃夭移开视线,去关了门窗,在男子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微勾。然后回到屏风后,男子正欲下去解释,却不料女子下一步的动作便是褪去衣裳。
男子避开视线,摈弃心中杂念,而女子的身形却一直浮现在脑海中。一时间鼻血横流。
男子因为连夜赶路,迷失荒漠中,早已精疲力尽,此时又因失血竟一时晃神从梁上摔下。
桃夭见状,不禁惊呼,随后离开水中,裹上衣物。
男子经过这一摔瞬间清醒,掉下来时稳了稳身形所以并没有受伤。心中却懊恼万分。想着,是不是惊着姑娘了,我无意惊扰的。
却无从开口。只得垂头,言“姑娘……小生……小生无意惊扰姑娘,姑娘……小生……”
男子说话说的磕磕绊绊,女子掩唇娇笑,眸中是警惕的打量,还有一闪而过的悸动。他还是没变。
女子声音娇娇软软,说:“行了公子不必惊恐,我并无大碍,倒是公子这鼻子……”
男子看了一眼捂住鼻子的手满是血,装没事人一般,说:“我无碍,倒是冒犯姑娘了。小生名伍竹,字竹生。是在商队中落了伍。一人迷失在这荒漠。敢问姑娘名讳。”
女子垂眸,柔柔地说:“小女名唤桃夭。”
伍竹问:“桃夭姑娘为何会居住于此,姑娘可知晓如何走出这荒漠。”
“我生于江南,是扬州的一户人家,家道中落,前几日被贼人挟持至此,贼人白日离开,晚上便会归来。
我在这呆了几日,对于这荒漠,还算熟悉。”桃夭哭的梨花带雨,拿出一方帕,擦了擦,眼眶还微微泛红。
方帕是纯白色的,上面绣着一朵含苞欲绽的桃花。伍竹看见绣花微微一愣。却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一副手忙脚乱却不知如何安慰的样子,只得说,“不如姑娘和我一道归返长安吧,待在荒漠终究不是什么好去处。”
桃夭犹豫再三,微微点头,纤纤细手指了指伍竹的鼻子,然后伍竹说,“无碍,敢问桃夭姑娘何处有水,我清洗一番。”
桃夭转身去打了一盆水,拿了毛巾。让伍竹坐下。桃夭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伍竹的脸和手心,认真的样子让伍竹不禁晃了神,却忽然清醒说。
“不必了谢谢桃夭姑娘,我自己来便可。”然后接过毛巾擦着。
擦拭完,两人启程准备奔赴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