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香茗轩的路上,街道很是热闹。不过此时的热闹却不是苏月坤赋予的,而是苏州城应有的生气。
到底是北方成名的人物,又怎么会举牌丢人呢?虽为棋痴,倒也难逃人之本性。
对于赌约,祝珏倒是没有太过在意。毕竟闭门对弈,结果自然是不为外人所知。不过不管苏月坤选择举牌,或是离去,似乎都能说明一些问题。
想来这些在有心人的眼里,总能大概猜测出一点颇有韵味的结果。苏门棋痴战胜苏州棋会风头正盛的郭文书,这本是轰动棋坛的事。
此刻,想来苏州棋坛众人正在商议,该派何人出战,为南方棋坛力挽狂澜。只是在他们正感头疼之时,苏月坤却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祝珏没有多想什么,这样的结果早就在他预料之内。昨夜烧了那一纸契书便是他没打算深究此事,因为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办。
他也知道,他虽然将契约烧毁,可苏月坤却并不知情。作为一个成名已久的人物,祝珏知道,苏月坤定然拉不下这个脸面再来苏州了。
来到香茗轩,祝珏在小二哥的指引下,便向着二楼的雅间去了。
推门而入,一股茶香扑面而来。欧阳少卓起身相迎,随即引祝珏入座。
祝珏倒也不客气,没吃早饭的他,此刻在欧阳少卓惊讶的目光中,正大口大口的吃着桌上的糕点。
或是感受到了对方惊疑的眼光,祝珏抬头看了一眼欧阳,开口道:“早晨还未吃饭,填饱肚子才能谈正事,不急不急,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
欧阳微微一笑道:“不急!”
喝了一杯清茶,打了一个隔,祝珏一时只觉全身舒畅了不少。
祝珏擦了擦嘴,随即开口道:“三年了,二哥从未对陆哥说过你的怀疑么?”
欧阳一愣,随即略微苦笑道:“大哥这个人很是忠心朝廷,你看我们三年来日子过得这般艰苦,便改知晓大哥的脾气。”
祝珏点了点头道:“那二哥知道什么,此刻可以说来听听。或许我得来的消息,能与二哥交换也说不定。毕竟不管怎样,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一致的。”
欧阳少卓闻言深吸了口气,他看着祝珏道:“早在大哥跟我说祝公子想见我时,我就已经知道你的用意了。祝公子果真厉害,这么快就已知道了问题所在。”
祝珏摇了摇头,开口道:“局外人罢了,当然看的清楚。”
欧阳少卓道:“其实当年的事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倒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是这话说出来太过耸人听闻,大哥又对朝廷忠心耿耿,几位兄弟又是一起从亡命天涯,除了彼此,世间再无亲人。”
“我怕此话一出,弟兄们会四分五裂,所以一直将这件事埋葬于心。”
祝珏闻言,深深看了一眼欧阳少卓。他知道此人是具有大智慧的人,他当下开口道:“这般说来,这三年来,二哥也是在暗自查探?”
欧阳微微摇头道:“若是在京城,或许还有些可能,可是这是苏州城,与京城隔的老远。纵使我有心查探,想来也是无能为力。”
说完,欧阳少卓喝了口茶,继续道:“当年皇上叫我们去刺杀绰罗斯化铭,这件事是皇帝深夜召见我等二十一人秘密下令。”
“当时大殿之上再无一人,可当我们刺杀成功,飞鸽传书将此消息传入京城之后。在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欲回京城时,我们竟然被朝廷与江湖两方人马所追杀。”
“最可恨的是,朝廷的人马根本就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只要见到我等,更无二话,直接下狠手,欲取我等性命。”
“这件事只有皇帝一人知晓,为何他们会知晓此事?若说下令杀我们的人不是皇帝,我死也不信!”
祝珏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一开始我在想此事或是是朝廷里的某些官员要报复你们,这才故意为之。不过昨日我又听到了一些消息,却也不得不怀疑这位太上皇了!”
欧阳少卓一惊,脱口而出道:“是何消息?”
祝珏道:“当年朝中大臣之间,有消息相传,所传内容乃是蒙古大汗绰罗斯化铭欲挥兵南下,侵占我中原大地。”
欧阳一惊,随即说道:“是了,当时大明立国没有多久,在推翻前朝的大战,以及与周边国家的大战中,大明的兵力早就损失惨重。”
“这时候听得蒙古鞑子南下,皇帝制定刺杀计划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为何我等即便刺杀成功了,他还要对我等赶尽杀绝,便是连家人也不放过?”
说到此处,祝珏见欧阳少卓双目如血,一脸怒色。
祝珏摇了摇头道:“对于此事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此事的幕后凶手就是当今的太上皇。”
欧阳少卓一惊,开口道:“你为何可以如此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