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酒馆冷清了下来。
这段时间也没了生意,光头就让雷达看着大门,自己去了后院。
“阿香,你摊上大事了!你抓了徐老汉的猪。”
钟亦抡着石锤的手停了下来。
“什么?我跑那么远,就是怕抓着那黑皮,那猪是不想活了吗!”
光头闻言,想到那黑皮跟野猪确实没多大差别,便建议道:
“这样!我抓头野猪,给它渡过去点记忆,然后冒充黑皮,你看行否?”
钟亦听着有些玄乎。
“有几分把握,你不会出问题吗?”
光头自信满满,拍着胸脯说:
“放心好了!人脑子都没问题,猪更简单。”
“那你去吧!我手上的宝贝还没做完。”
说罢,钟亦便接着抡起石锤来。
得到钟亦的答复,光头觉得可以这样弥补一下徐老汉,便独自走出酒馆,去寻找野猪。
随着石锤不停落下,钟亦手中的獠牙变成了D字形模样,看样子是准备做成弯弓。
他从没有使用过兵器,飞刀的本领还是自己被那人参寄生时传输才掌握。
但不知为何,钟亦从摸到这獠牙起,想做出一把兵器的欲望就强烈起来!
说不清道不明!
有很多时候人就会这样,碰到已故之人的遗物,即便素昧谋面,也想要继承他的遗愿。
在韵异港某位博学家研究报告中,给这种行为下了定义:基因共鸣感!
报告中最经典的例子就是:
临近死亡之人,将自己的心脏捐给一位患者李四,李四与死者并不相识,也不知道死者立下了遗嘱。
李四手术成功后,自己的生活习惯并没有多少改变,但是却一直感觉内心空荡,好像却少了什么!
于是,李四便顺着心意出去旅游,途中结识了一位女子,二人情投意合,不久便结了婚。
婚后李四才知,自己的妻子正是那死者的女友!
妻子也因为亲吻了死者的尸体,才想要去二人相识的地方旅游!
博学家认为,这种“驱使感”,源自基因。
因为基因具有遗传性,它在感知到自己即将灭亡时,会让细胞制造某种物质,这物质便会继承存储在基因里的期望。
这种期望与记忆相似,不同的是没有画面、没有声音、没有任何信息,只有“驱使感”。
博学家便将这“驱使感”的来源定义为:“基因共鸣”。
钟亦如果读过这篇报告,就会明白自己为何这样突发奇想。这被当成“獠牙”的遗骨内,八成也寄托了那野兽的“基因共鸣”。
理论,可能无法证明,但它可以解释某种行为,那就可信。
这解释了钟亦强烈想要制造兵器的驱使感来源。
侧面证明那猛兽活着时,无敌于生活环境的霸王之气,刻入了它的基因里,万年不散。
“叮,叮~”
钟亦随心中所欲那般挥舞着石锤,已然上升到了艺术的层面。
终于!他停下了锤击,抚摸着成型的兵器。
原来这D字形并非弯弓,而是弯刃,“弓弦”化作粗把手,“弓身”化作锯齿状利刃,让人望而生畏,古朴的淡黄与冷黑色交织成美妙的纹路,又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就叫它剔骨吧!”
钟亦越发的看着顺眼,右手握住它中间的把手,闷哼一声,手上的油脂从把手迅速向两边扩散,白色火焰顺着纹路布满刀刃。
剔骨两边自中心对称,只要旋转的速度够快,扔出后可返回到手里。
钟亦“爱不释手”地将剔骨扔在后院,担心光头会败在猪脑壳里,带上雷达便准备去寻找。
雷达可以准确知晓光头和胖子的位置,因为那两人感染了雷达羽毛里的特定病毒。
特定病毒只能由母体感染,而且雷达的功能便是可以定位感染者。
之前雷达可以带着严如意找到埋葬三臂的钟亦,也是凭借这一点。
有雷达带路,不一会就到达光头的位置。
只见光头藏在草丛里趴到一头野猪身上,他的鼻孔跟野猪的鼻孔通过根须连在一起。
光头发现了钟亦和雷达,便抱怨起来:
“这猪可太难弄了,脑子是挺大,就只储存着可以吃的东西,我得删掉一点,才能存进去新的记忆。”
钟亦闻言表示可以理解,便让雷达飞回酒馆。
时间飞快地流逝。
“好了!”
光头顺着鼻孔收回根须,看的钟亦背后发麻。
一会功夫,野猪便恢复过来,拔腿跑向普雷斯小镇。
二人感到欣慰,便准备回到酒馆。
万胖子碰巧,刚好趁着没人找进了酒馆,去了二楼也没看到钟亦,便走近了后院。
“这是什么东西?”
胖子伸出大手拎起剔骨,闲着无聊便走到吧台,自己倒了杯酒,把剔骨当成锉刀修起脚指甲来。
雷达飞了回来,站在吧台上,将一切看在眼里。
“你家香老板呢?这什么玩意儿,修指甲正合适唉!你看这指甲沟里的泥,掏的真干净。”
雷达闷不作声,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不一会,钟亦跟光头也回到酒馆。
还好胖子早已修好了指甲,铲光了脚上的死皮。
“万总那么巧啊!喝了几瓶酒,记账上啊!我的宝贝武器帅不帅?”
钟亦看着万胖子把玩剔骨,便问了一下。
胖子连忙点头哈腰。
“帅!帅呆了!我就说这气质不凡,锋利无比,原来是你的兵器。”
猫头鹰雷达呆而不语。
钟亦接过剔骨表演起来,小火刚点着,一股异味飘了出来,嘴里念叨着,并没有放在心上。
胖子连忙进入主题,汇报起调查毅之侍卫的结果。
三人商讨片刻,竟皆感觉像是一坨烂麻,无从下手。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
镇上辛苦劳作一天的村民们,来到酒馆歇息闲聊。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吸着红草烟斗,缓缓说道:
“我就跟你说,小徐家的黑皮儿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坐在他身边的老太太也附和道:
“没错!绝对是这样,那黑皮儿把小刘家的地都给拱完了。”
“何止啊!我听南边的小王说,黑皮儿把他的木头房子都啃塌了!”
对面的红头发小伙也跟着插话。
“还不如宰了呢!”
“就是,就是!”
钟亦听着一阵头大,便准备开溜。
“咳咳,那什么,我去准备一下晚饭,红烧个猪头肉。”
光头用手刷了下脸。
“多做一点,多放点辣椒!胖子一会别走了,就在这吃啊!”
万胖子哪经得起这诱惑,连忙点头答应。
钟亦在二楼拿着剔骨切下了用冰晶瘤菌冻住的大猪头,又剁了一大把辣椒。
猪头肉如何美味,无人记得,只知道拉着肚子,又辣屁股的感觉已经印入骨髓,无法散去。
像是手臂上贴了强力胶带,猛地撕下来,结果又粘在另一只胳膊上一般,止不住的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