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选的时间出乎意料的久，直至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那些人还没有回来——至少关筱芃是没在走廊上看到他们。
“这么久的嘛？”关筱芃诧异道，据他所了解的辩论流程，应该在三四十分左右就可以搞定了，而晚自习一节课可是一小时。
陈夜末将书本一合，招呼关筱芃：“走，我们去看看。”
有这一想法的不止他们两个，走廊上到处都是急匆匆赶出来想要去传说中的“401密室”一探究竟的人。
“我们快些走，省的后来和人挤。”
关筱芃和陈夜末的脚步不慢，但由于四班位置偏僻，在地利上便不如西边四个班级，等到他们赶到时，401密室的外边早已围了几十个人在看了。
“人好多啊......”关筱芃有些头大。
为了保证教室内参加选拔的人不受外界的干扰影响，靠走廊一侧的窗帘已经全部拉上，前门也关着，只露出一条缝来——教室的门是木质的，且只能从外部上锁。
除了门缝处的同学可以扒拉着偷瞄几眼，其他人都只能听个声。
人越来越多了，关筱芃估计现在起码有四十几人在这一片走廊。
雨还没有停，时不时有几滴雨滴喷溅开来，打湿外围同学的校服。
“得想个法子才行……”关筱芃对陈夜末说道，“啥都看不到。”
门旁边有几个胆大的同学伸出手去，将缝隙拉大，见里边的老师没有说什么，干脆一把拉开了半个门。
趁着这个机会，挤人功夫下乘的关陈二人得以一撇密室内部的光景。
人好多啊……
教室里边大概有二十来人，如同两军对垒一般分别站在左右两侧，四个指导老师有三个坐在后排中间，一个坐在讲台上——应该是团委老师。
里边的座椅也和普通教室的木桌椅不一样，采用的似乎是某种看起来很像塑料的材质——应该会比生硬的木头好坐。
由于门外动静太大，吸引了讲台上老师的注意，刚才拉开门的同志很自觉的又将门合上了，结果里边的人直接将桌子顶了上来——现在连一条缝都没有了。
“*”有人不禁骂道。
值得欣慰的是，方法总比困难多。不知道是哪一个小天才发现教室的窗户没锁死，从外面打开，伸着个大脑袋进去看。
然后还不时晃动几下屁股，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关筱芃和陈夜末刚好在窗户旁边，也有样学样地将头探进去，用手拨开窗帘偷瞄。
嗯？前面是谁啊？
关筱芃和陈夜末直接隔着一米远，关筱芃前边有人，而陈夜末前边刚好是空隙，一览无余。
我太难了。
关筱芃前面的还是个女生，头发还蛮长的，黑亮黑亮。就是有点挡视野，好烦啊。
似乎是感觉到身后的动静，那个女生微微侧过头来，瞄了一眼。
两人双目对视，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之中。
关筱芃认出了汤贝瑾。
汤贝瑾认出了关筱芃。
“呃……你先辩论？”关筱芃示意对方先干正事。
“嗯。”汤贝瑾柔和一笑，又转回脑袋，轻声道，“要不要我让开一点？”
“……好的，谢谢。”
汤贝瑾往后退了一小步，让自己站在这一列的最后，然后向左边女生那边挪了挪，腾出了半个身位给关筱芃。
关筱芃默默给汤贝瑾点了个赞。
辩论应该已经进入尾声，场上显得极为冷静和有序——估计热情都被消耗完了，只有单个同学在论述自己的观点——但是感觉干巴巴的，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好了，这次的选拔到此结束。”老师们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每位同学都至少发言过一次了，大家表现都挺出色的。”
“散了啊？散了散了。”
门外的一大波听众也决定离开。
关筱芃瞄了一眼手表，还有五分钟上课。
唉，没了解到什么有益于《我在桃山书院的日子》写作的内容。
不过，似乎还有别的办法……
汤贝瑾并不着急出去，门口太堵，她并不打算上去挤。
“汤同学？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关筱芃趴在窗沿，问道。
“什么事呀？”
“我想了解一下这次辩论初选的详细内容。”
汤贝瑾有些奇怪，但并没有问出来，稍一思索便干脆地答应下来。
很好，这样就有第一视角的素材了。
……
由于下课时间仓促，走廊较为昏暗的缘故。他们并没有选择在学校里直接交流，而是在晚上放学回家后彼此加了好友，在线上聊天。
“汤同学，这次辩论的主题是什么？”头像为一丛草的某人问道。
汤贝瑾的头像是一个秀气的小亭子，昵称就是名字“贝瑾”。
“内向者和外向者在学习上谁更具优势。”
唔，很符合学校辩论的题目。而且似乎很不错——比往届的什么“手机要不要带进校园”有意思多了。
“一共有多少人啊？”
“二十二个，内向为正方，外向为反方。每一方各十一人，最后选出八人作为预备选手。”
看来竞争还蛮激烈的嘛。
“那……初选的形式是怎样进行的呀？”
“和正常的流程不一样，就是由正方任意以为选手开头，然后自由辩答。由于人数太多，而大家发言的积极性又高，到后来都让抢不到发言机会的同学发言。”
难怪下课时去看感觉不到那种抢着说话的氛围啊……
接下来关筱芃又详细询问了汤贝瑾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比如辩论的一些具体语句之类的。
“你觉得自己会选上吗？”最后，关筱芃忍不住问汤贝瑾。
“不会。”出乎意料的回答
“为什么？”关筱芃很好奇，他觉得汤贝瑾这个人挺有本事。
“晚自习第二节课时八个选手名额已经选好啦，没有我。”
“啊，好可惜哦。”
“不可惜呀，我确实有一些明显的不足之处，辩论完后就已经发现了。”
“这样啊……”
“嗯，就这样吧，我先去写作业。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