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刚了解到夷陵之战的整个战争过程时,哈哈大笑,大笑道(当然是没有被任何人听到——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哎,刘备真是老糊涂了,这样的一个部署,简直就是白痴!有赵云、魏延这样的大将不用,偏要拿去防守曹魏,距离太远,又不能及时救援。还不听马超、王贲等人的劝告,他不惨败还指望大获全胜吗?哈哈!”
一天后,刘禅、诸葛亮、蒙恬三人来到白帝城。只见长江北岸高耸的山头上,有一幢幢飞檐走壁的楼阁,掩映在郁郁葱葱的绿树丛中,这就是白帝城了。
蒙恬和诸葛亮大叹其险要壮观。
三人又进入永安宫,看见赵云、魏延、王贲等大将都分别站在两旁。蒙恬斜眼瞟去,刘备躺在床上,脚在左边,头缠白色毛巾,眼睛微闭着,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的样子。心想,看来老爷子气已经消了,但命肯定是拿不回来了,不觉心中暗自一笑。床边站着一个太监。
三人来了,刘备都不曾察觉。
三人走到中间,一起跪倒在床边:“孩儿拜见父皇!”
“微臣拜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听到叩拜声,刘备才睁开眼睛,看了看三人,说:“诸葛亮、蒙恬,你们都来了,就起来吧。”
诸葛亮说:“陛下啊,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匡扶汉室的大业还未完成啊!”
蒙恬转头看去,诸葛亮显得很伤心的在样子,一脸要哭未哭的表情。听他声音,已经变了,他的鼻子肯定是堵塞住了。装吧,你就装吧,你以为就你会装啊?蒙恬心里暗骂。他也突然大痛掖于心地喊了起来:“陛下啊,你不要走啊!微臣还要为您效犬马之劳啊!”
刘禅呢,他也学着两人的表演,作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大声哭道:“父皇啊!孩儿往日未尽孝,就让孩儿服侍爹爹到老吧!”
众人一听,你这不是咒你老爹快死吗?都欲笑无声。
刘备听了,翻身指着刘禅的鼻子大骂:“你这个不孝子啊!你还敢说这样的话?真是造孽啊!”又急促咳嗽了一阵,说:“罢了,罢了,今日你爹就要老死了,明日你就可以做皇帝了。”
“陛下消消气,消消气,不要伤者身体了。”守在刘备床边的一个太监连忙去为他抚背。
刘备让太监把自己扶起来,坐在床上。他看起来甚是憔悴,面容枯槁,毫无生气。歇了一会儿,他才说:“现在在这里的都是我蜀汉的忠义之臣。”他又看了看众人,最后落在赵云身上,说:“子龙乃是一勇猛的大将,想当你要不是他拼死相救,哪还有你刘阿斗啊!还不快点叩谢子龙大叔?”他向刘禅喊道。
吓了刘禅一大跳,腿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他连忙向赵云磕头:“刘禅多谢子龙大叔的救命之恩、刘禅多谢子龙的救命之恩……”
这像是在感谢别人吗,怎么一看就像在求别人饶命呢。赵云可不敢受这样的感谢,连忙去扶起刘禅:“太子使不得、使不得,臣受不起啊!”
刘备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大怒无比,说:“你们各位,都是吾蜀国的开国功臣,和朕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今日朕就要死了,就麻烦你们各位帮朕照看这个没有用的儿子了。要是他可以辅佐,你们就辅佐他吧;要是他自己不争气、祸国殃民,你们各位无论是谁都可以取而代之。朕绝对不会怪罪!”
蒙恬暗想:那个时候你人都死得翘翘了,还怎么怪罪?就算你还在,老子连你也要一起宰了。蒙恬是早有此心了,现在刘备又这样一说,就给蒙恬的谋朝篡位提供了舆论依据啊,蒙恬心里大喜。
刘禅一听,脸色大变,父皇这是怎么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可是一根手指都能捏死我啊!……哎,看来他是老糊涂了。
刘备看了诸葛亮和蒙恬一眼,又说:“孔明和蒙恬两位大功臣,一文一武,是朕的股肱之臣啊。今日朕就托孤个你们两位。”
听到要托孤,诸葛亮和蒙恬连忙跪在地上,听候口谕。
刘备接着说:“一是蜀国的军政大事,阿斗刚刚临政,不懂治国之道,你们二位还要多多处理,不要忘了兴复汉室的大事呀。其二,还是阿斗这个事,你们都知道,他是一个平庸无能的人,为了不误了兴复汉室的大计,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他要是可以辅助,你们就尽力辅助吧;若他要是不成器的话,你们就取而代之得了。”
诸葛亮说:“陛下,臣等必定竭尽全力辅佐后主,不把曹魏和孙吴灭了、兴复汉室绝不姑息!”
蒙恬铿铿说道:“臣蒙恬必然兴百万雄师踏平曹魏与孙吴,让蜀汉恢复正统!”
刘备点点头,又说:“你们一定要记住,万事以兴复汉室的大计为准,不可有二!”他看了一眼刘禅,说:“任何人敢破坏朕的大计,都不容情!包括阿斗在内!”
诸葛亮和蒙恬连连道:“谨遵陛下旨意。”
刘备又盯着刘禅:“你听见没有?”
刘禅连忙跪下:“孩儿听见了、孩儿听见了。”
刘备又道:“朕死以后,你要像父亲一样侍奉孔明和蒙恬,知道吗?”
刘禅又是唯唯诺诺。
刘备见他这样,又凶道:“那还不赶快拜见相父和将父?”
刘禅就转了身子,面向诸葛亮和蒙恬跪下,各拜了一拜,道:“孩儿拜见相父,孩儿拜见将父。”
蒙恬心里笑道,我婚都还没有结,怎么就来了个儿子啊?真是亲儿子没有一个,倒来了个装儿子的。哼!
然后,刘备看了这他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一眼,就闭上了双眼,脸上露着的壮志未酬的惆怅和无奈。享年六十三岁。
此时为公元223年。
顿时永安宫内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哀调:“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蒙恬心里想哦,人都死了,你还万万岁,真是莫大的讽刺啊。而随着刘备的死去,他也像卸下了千斤担子一般,感到浑身轻松自在,毫无一点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