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声又一声的敲门声不断响起,郁思弦被吵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烦躁的起床去开门。
一开门,见着是百里鹭,一甩手就想把门关上。被百里鹭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不再理会,转身坐在床边,双手抱胸的看着他。
百里鹭一改往日的意气风发,神色略显疲惫,眼圈下泛着浅青色,下巴还长了点胡渣,衣服显然也没整理好。
进入房间后,恹恹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良久未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郁思弦也不再管他,拿起衣服去洗漱间整理,弄好之后,看人还在,便开始下逐客令了。
“磨磨唧唧的,别没事儿来找事!麻烦您可以走了,我这又不是流浪所。”
听着声音,还在发愣的百里鹭才回过神来,看着郁思弦缓缓开口。
“安安,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回复他的只是一道哼笑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样会害死自己的!你就不能安稳的生活吗?”
“嗤,安稳!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想找回我的家人。可是呢?你们一个个都藏着掖着,明明想至我于死地的人是你们啊!”
“你母亲失踪的事,爷爷一直未放弃寻找。别再使用妖力滥杀无辜好吗?我们从长计议,不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一连串大笑声在房内回荡着,笑的眼角泛着泪光。
“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大圣人!家规家训,你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迂腐!”
“你……简直是冥顽不灵!”
“废话不多说,赶紧把我身上的结印解了。没准我还愿意听你唠叨两句。”
“不可能!你这妖法实在诡异,伤人伤己,最好别用。”
“既然没得商量,那有多远滚多远吧,别来烦我!”
说着,就往门口走去,想伸手开门,送客。
百里鹭大步走过去,挡在郁思弦面前,显然这话题还没完,非要说个清楚明白才肯罢休。
郁思弦一脸好笑的看着他,摊摊手,撇了撇嘴,坐回床边。
“还有什么事,快说!我等下还要去学校呢,没时间和你耗在这儿。”
百里鹭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好情绪,走至郁思弦面前,运出术法,向她探去,力量源源不断地汇入郁思弦的心间。
感受到心口上的轻盈与通畅,狐疑地看着百里鹭。
“我把结印减轻了些,但你还是不能过多使用妖法,简单自保应该没问题。”
“那谢了。”
“你身上的血腥味哪来的,有轻微内伤,没伤口,你做什么了?”
“多谢关心,生—理—期!正常。”
“……”
还想说些什么的百里鹭,顿了顿,僵着嘴角,尴尬的拍了拍衣服。
“那你多注意身体。”
说完,面色窘迫的走出房间。
看着略显落荒而逃的背影,没心没肺地笑出声,成功扳回一局,一扫阴霾,心情舒缓了很多。
愉悦的关上房门,哼着小调去用早餐。
用完餐,来到学校,热情的和老师同学打着招呼,接着开始一上午的练习。
就这样,上午时光在风平浪静中度过。
中午和伙伴就完餐之后,说好有事儿做,道过别,拿起手机给应袖发了个地址,赶往过去。
来到校外不远处的咖啡厅,找了个位置坐下,点好两杯咖啡,玩着手机等待人来。
一会儿,应袖就赶了过来,眼睛四处瞧了瞧,见着郁思弦,又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才往她走去。
看着来人,瞅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畏畏缩缩的模样,郁思弦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坐下。
“你有什么事吗?”
“嗯……是有点事,这次倒是需要你忙活忙活了。”
“要怎么做。”
“今晚七点老地方见,趁着我现在身体无碍,我们得储备好能量,不然我俩没一个好过的!”
“嗯,行!”
微微叹了口气,端起咖啡喝了两口。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不由感叹起某人那清奇的脑回路。
应袖也端起咖啡细细品尝着,大脑不断地思考着,时而皱皱眉头,像是考虑着此行的风险系数。
两人相顾无言,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
“表姐,你和应同学怎么在一起?”
“嗯,刚好碰上,就一起聊聊天。”
“表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人可心思不正呢,你交友得谨慎呢。”
“多谢表妹提醒了。不过你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事,表哥昨天找了你一天,今早外公还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你可别让他们寒心了呢。”
“……”
找茬儿没讨着好的,反而吃了一瘪,月茉不屑的甩了她倆一个白眼,愤愤的转身离开。
应袖无语的看着月茉离去的背影,转过头,又看看郁思弦,问出心中的疑惑。
“她一天到晚的不累吗?”
郁思弦笑了笑,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咖啡。
“没法,家族基因的强大!”
“那……”
“我和他们不是一脉的!”
没再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又归于平静。
晚上七点,酒店对面咖啡店的拐角处,汇合一起的两人,悄无声息地往夜色深处走去。
远离了喧嚣的城市,来到僻静的郊外,郁思弦这才慢慢的停下脚步,坐在了一棵树的旁边,见此,应袖也随之坐在她的身旁,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两名中年大叔手里拿着酒瓶,勾肩搭背的走来,嘴里还说着浑话。
“嗝……干了一个大票子,又可以几天不愁吃喝了。”
“那是那是,再转手几个货物,咋们就赚得盆满钵满的了。”
“哈哈哈……”
一想到马上又能赚到很多钱,两个醉汉忘我地笑着。
坐在树下的郁思弦眼带精光的瞅着那两个醉汉,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按耐着内心的激动,侧头看了看应袖,示意她快出手。
应袖被她看的毛骨悚然,抱着腿缩了缩身子,并未出去拦人,一脸犹疑。
“愣着做什么呢?快去,多好的机会啊!”
“我……不会……”
听她说完,郁思弦头疼的抚着额头,叹了口气。
“你用鬼力,把那两人缠住,其余我来吧!”
像是知道了,应袖点点头,看着那两个醉汉,硬着头皮冲到路中间,张开双手将两个醉汉拦了下来。
两个醉汉被突然窜出来的应袖,吓的连连后退。脾气不好的正想破口大骂,看清是一个清秀佳人时,两个醉汉都不约而同的猥琐地笑着。
“大哥,是个亚裔小妞呢。这种货,最值钱了。你看……”
“嘿嘿……运气不错,还有送上门来的。”
“小妹妹,你这是迷路了吗?没事儿,来,叔叔带你回家。”
说着,两个醉汉都摩拳擦掌地扑向应袖。
敏捷地躲开了围扑,两个醉汉不死心的再次扑向应袖,但都被躲开了,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
“呸!看我不收拾收拾你,让你服服帖帖的……”
两个醉汉口中,吐出一声声的污言秽语。饶是再好的脾气,听着这些腌脏话语,也觉得极刺耳内心不爽。
手掌间运出鬼力,缠上两个醉汉,用力遏制住两人的喉咙,阻断了声音。
这时,郁思弦才站起身,来到应袖身旁。
“再多释放一些鬼力,压制住他们的灵魂,速度要快!”
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两个醉汉发出呜呜声,面容及其狰狞与惶恐,呼吸越来越急促,想张嘴呼救,可惜来不及了。
见时间成熟,郁思弦运出妖力,引入丝丝鬼气唤醒红宝石。瞬间,红宝石发出微微光亮。再次,运用妖力从红宝石里引出鬼气,缠上个醉汉。
“还差一点,再加!”
应袖听此,一用力,不断向两个醉汉重重的施压。
看着两人魂魄被压抑的变形,隐约有离体的征兆,郁思弦抓紧机会,锁住两个醉汉的灵魂,一把往红宝石里带,齐齐纳入红宝石间。
脖子间的红宝石跳动了两下,收敛光芒,趋于平静。
这时,两人都擦了擦汗水,急喘的呼吸着。
郁思弦压抑着心上的痛楚,有气无力的来到两个醉汉身边,蹲下身子,从红宝石里引出两缕鬼气,注入在他们体内。
地上的两个醉汉直直的坐起身来,眼神空洞,身体略显僵硬的离开。
做好一切,两人准备打道回府。突的一下,草丛里窜出一个东西,跳到大树上,然后消失在林间。
郁思弦的心沉了沉,应袖受惊的挪了挪身体,往她身边靠了靠。
“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娃娃……”
目光阴沉的看着林间,未发一言,随后收回目光。一时间,两人都心事重重的离开。
回到酒店,打开房门,安格斯坐在椅子上看着杂志,等着郁思弦,桌子上还放着溢满鲜血的血杯。
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其间还呛了两口,心烦的把杯子放在桌上。也没心思招呼这么一大人物,拿起衣物就去洗漱。
洗漱完后,直接躺在床上,闭眼睡觉。
安格斯瞧着她这样,也不多言,放下手中杂志,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
这下郁思弦炸毛的起身,遏住安格斯的喉咙。
“说!心怀不轨多久了?”
“对你……用不着吧。实力悬殊太大!”
“……”
气到快原地爆炸了,泄恨般的用手狠狠捶了他几下,躺下捂紧被子,不再理会身旁的人。
安格斯用手抚着被打的地方,一脸莫名的看了看身旁的小鼓包,眼神疑惑,不禁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