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有一事甚为古怪,最近江湖中到处传言,虽各有不同,但都围绕着一个叫破天丹的东西。”
洛玄衣有些疑惑的说道。
“破天丹,能助人登仙的破天丹么?”
“传言正是这般,而这传言的源头,听说是来自太师父陨落的地方,小云峰。”
“小云峰的湮尘散了吗?”
魏长空问道。
“去年就散了,小云峰已经被夷为平地,太师父真有那种丹方么?”
“嗯……好像听你太师父提起过,只是那丹方,材料根本不可能找齐,所以也就没有试过。”
魏长空微微一笑又继续问道。
“此事尽管只是传言,想必也有得热闹了吧。”
洛玄衣点头道。
“听说五大山庄和三大宗门都已经暗中派人前往云州了,要不要做点什么,不能让这帮人去打扰太师父的清静。”
魏长空摇了摇头。
“人已死,无所谓清静不清静,他们想去就尽管让他们去吧,再让你太师父看看他们虚伪面具下的丑态,让他高兴高兴。”
洛玄衣对于当年的事情也不太清楚,只是想着师父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意思,所以也就不说什么了。
“夜阁南城分部的事就由你来办,为师还有些事情得出去一趟,跟你姐姐说一下,赵海的事应该没什么意外,但是也不可掉以轻心。”
“知道了师父。”
烟城,通往云州的必经之地,烟城之名的由来,是因为这里常年烟雨蒙蒙的天气,每每下起雨来城镇上空蒙上一层薄薄的烟雾,就如同一位戴着面纱的伤情女子,弱柳扶风,引人忧思。
这两天烟城来了许多形形色色神神秘秘的人,一时间热闹了很多,魏长空坐着一艘小船,沿着河穿插于各各城镇之间,沿河酒肆茶馆青楼楚馆林立,河道宽敞的地方也有画舫,只是这画舫却远远不及都城奢华,用的更多的是绸幔珠帘装饰,迎风而起衬托着船上曼妙的舞姿,真是一个烟雨温柔之乡。
“师兄你看那边,那船真好看!。”
“师妹,你别乱看了,这地方女孩家盯着看成何体统。”
堤岸上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白衣男子对着一个白衣女子说道。
魏长空遥遥看去,白衣上绣着山脉延绵不绝的图案,定然是昆仑山庄的弟子了,昆仑山庄位于昆仑山脚下,是五大山庄中传承最为久远的门派,关于久远这一点可以说与道宗不相上下,只是地处关外,很少在中原走动。
“船家,这烟城中怎么多了这么多生人,几年没来,城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船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伯,在这河上撑船讨生活了一辈子。
“生人来了不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人老了耳背,窗外事听不着啦。”
魏长空心中笑道,这烟城没有人比这些车夫船夫更熟悉的了,明显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往游客问东问西的见惯了,不想说话罢了。
“那您给我讲讲这烟城有什么好去处罢。”
船夫撑船的手停了下来,小船借着余力在水面上浮动。
“好去处小老儿倒是知道,公子若是喜欢美酒佳肴,那就得是玉宴楼,公子若是喜欢歌舞风流就去春来阁,要是喜欢看景儿,待会儿咱们就顺着这河一直到烟湖。”
“听着太麻烦,有没有景色优美,又有美酒佳肴歌舞风流之地。”
魏长空问道。
“也是有的,烟湖西畔水云间,不过那个地方一般人去不了。”
“还有这样的去处,若不去流连一番,此次岂非过宝山空手而归?”
“公子既然要去碰碰运气,那咋们就快些走。”
今日天朗气清,而烟湖的景色一般在雨后最佳,不过虽然见不到湖面烟雾缥缈,但湖水清澈,微风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湖边垂柳摇曳,到处都能感觉到它的细致柔情。
烟湖西畔,一个不大的小楼,上面挂着一块不大的牌匾,水云间,看上去没什么特别。
魏长空下了船,水云间今日座无虚席,小楼里坐满了了人,穿着打扮大多不是本地人,也许是与魏长空一样慕名而来。
方才见到的昆仑山庄的人也在,只是不是那一男一女,看来人来的还不少,刚进门店小二迎了上来。
“客官外地来的吧,客已经满了,不知您可愿意与那边那位客官同坐。”
“无妨,一壶酒,招牌下酒菜捡好的上两样。”
“好嘞!”
魏长空走到桌旁,那男子旁若无人自顾自的饮酒。
“在下魏长空,打扰了!”
“柳亦白。”
“原来是凌云剑主座下大弟子,如雷贯耳。”
“些许虚名,过奖了。”
这柳亦白虽然嘴上回答他的话,言语客气,但是手中喝酒吃菜依旧不停,眼睛更是没有看过魏长空一眼,剑门,果然傲气。
魏长空并不在意,不一会儿酒菜上齐,右手执壶,酒无声入杯,柳亦白眉头微微皱起,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杯中酒竟纹丝不动,眼前这个身材削瘦的男子他从没见过,灵力掌控竟然如此入微不弱于自己。
“柳兄可是去云州?”魏长空接着问道。
“魏兄难道不是吗?”柳亦白放下筷子反问道。
“柳兄相信那个传闻么?”
“有些事信不信不重要,宁可信其有总是没错的。”
“也是,在座的人只怕都是将信将疑。”
柳亦白此时终于正眼打量着眼前的魏长空,这是第一次有人让他觉得微微不适,看不透对方的来历,他不喜欢这种掌控不了的变数,只是魏长空不说,他的傲气也不允许他开口。
“不瞒柳兄,在下就是云州人氏,旅途寂寞,若是柳兄看得起区区在下不妨结伴而行。”
“竟如此巧合,那就要劳烦魏兄了。”
魏长空料定他不会拒绝,这样的人素日里都是天之骄子,他勾起柳亦白的好奇心,柳亦白此时定然好奇自己的来历,只是他端着不问那就让他继续端着。
“柳兄来这水云间,可是想成为这里今日的座上宾?”
柳亦白倒也不否认,说道。
“慕名而来总归要看个究竟,闲着也是闲着。”
“哈哈哈!柳兄也是性情中人,今日这里怕是有得热闹了。”
此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说道。
“今日暮柳姑娘的题目出来了,按照老规矩,哪位客官若是答得合了姑娘心意便可成为今日水云间的座上宾。”
魏长空嘻嘻一笑说道。
“暮柳姑娘,柳兄真是好缘分,不知是暮色之暮还是爱慕之慕呀!”
柳亦白皱着眉头看着楼上没有答话,魏长空的玩笑让他有些反感,虽然没有搭理但是魏长空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他心中清楚,这柳亦白对自己肯定没好印象,又爱端着,这贸然的玩笑在他眼中只怕冒犯之意要多些,魏长空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
那丫鬟话一说完底下就开始起哄,有的人纷纷喊着。
“快出题呀!还等什么呐!”
这丫鬟倒也不急,显然习以为常,等着哄闹之声结束才说道。
“小姐说,人生有一大幸事,那便是死而无憾,如何才能死而无憾。”
此话一出顿时安静了下来,在场的都是年轻男子,有是各大门派的翘楚,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的恐怕也没几个,魏长空刚才进门时就仔细观察过这里的所有人,除了昆仑山庄的人之外,其余四大山庄的年轻弟子都有人在场,差不多都有四五人左右,剑门的应该只来了个柳亦白,道宗楚行云也在场。
“怎么,在场都是青年才俊,竟连个说话之人都没有么?”那丫鬟语气略显讽刺。
“在下紫云山庄莫三生。”
这莫三生站起身来,腰间佩戴紫玉,是紫云山庄入门弟子的信物,身材瘦小但是颇有些翩翩风度。
“原来是紫云山庄的少主莫公子,请吧!”
“大丈夫立世当无愧于心顶天立地,如此方可不留遗憾。”
那丫鬟一听笑道。
“莫公子豪气干云果然不失紫云山庄的气魄。”
此话一出莫三生面露微笑,心中正想没想到如此容易。
“只是气魄虽好,这答案却不合我家小姐心意。”
莫三生笑容顿时有些尴尬,这时又有一人说道。
“我认为若想不留遗憾,就必须活在当下,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那丫鬟仍旧摇头,问道。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答案不对但是也可以交个朋友。”
那人回答道。
“仙南山庄南若离!”
魏长空此时看去,这南若离身材娇小,与那莫三生的身材倒是差不多,面容俊美五官精致,南方人一般身材长相都是秀气的路子,只是这人形态语气却毫无阳刚之气,仙南山庄惯使致幻之术防不胜防,见到的人都会小心谨慎。
“奴婢见过南公子,久仰大名还请见谅,下一位。”
可是话一说完,原本热闹的场面这时却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