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尸体表面并无外伤,脖颈处有勒痕,指甲里有残留的皮肤组织,我推测应该是被人从背后勒死,藏尸于床下,床下只有死者一人,无其他衣物,想必是凶手带走了。”慕鱼并没有检查死者体内是否存有男性液体,毕竟在这封建的古代,让她做出来肯定是会被人不耻的。
“不错。”莫老赞赏,抬起头对赵捕头说,“赵捕头,尸体先找人抬回义庄吧。”
在场的其余人都惊呆了,这是那个义庄那个傻小子?这明明是个聪明的正常人啊!大家不由得对慕鱼刮目相看。
“掌柜的!”
“欸!”
掌柜应答,慕鱼等了半天,也没见掌柜的过来,便出去寻找。
只见掌柜的站在八丈远的地方够着这边张望,慕鱼无奈的走了过去。
“掌柜的,叫你怎么不过来呢。”
“我……我不敢啊。”掌柜的说话带着颤音,脸上的肌肉因为害怕有些扭曲。
“咳,你们可有人认识死者?”
“不认识,今早儿发现尸体我把店里伙计都叫来认了一遍,没人认识。不过本店有完整的客人住店记录,你等一下,我去拿。”
慕鱼叹了口气,在古代没有监控,可真麻烦。
没多大一会儿,掌柜的就拿着记录名册过来了,慕鱼仔细翻看着,莫老没作声坐在一旁喝着茶水。
据店小二的说法,前天就有客人反映二十四号房有异味,在常温下死亡后3至6小时,尸体肠道内的腐败菌繁殖生长,开始产生腐败气味,放出腐败的尸臭味。今天是初十,第一次有人反映问题是初八,尸体应该死于初六或初七,慕鱼将重点放在了这二天的记录上。
当时反映的客人只住了半天,可以排除嫌疑,初七记录客人是一对母子,据掌柜的说她们母子是从老家过来寻亲,半夜孩子生病,还是店小二帮忙找的郎中,所以她们的嫌疑也可以排除。现在就剩下初六,初六并无客人入住,初五倒是有一位叫李魏的男性客人入住,初六一早退房。
据店小二甲回忆,当时这人是独自一人前来,必没带女眷。后来店小二乙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当时傍晚时分,他曾看到有一女子过来找二十四号的客人,至于什么时候走的他并没注意。后来二十四号的客人走时是也是独自一人,当时打扫房间只觉得房间收拾的很整齐,以为是这人比较爱整洁,所以并未多相想。现在看来,这个叫李魏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李魏,三十二岁,寒水城九芦镇人,玉石商人,此番来帝云城是来进货。于九月初五入住客栈,初六退房,期间有一女性曾过来找过他,何时离去不详,死者极有可能就是当时来寻找李魏的女子。
慕鱼将自己调查的结果告诉莫老,莫老点头,很是满意,在场的人无不惊叹慕鱼的变化。一行人离去,梅香客栈顿时人去楼空,只留下掌柜的满脸愁容。
……
回到义庄,慕鱼又独自己检查了一下尸体,果然,尸体下体有液体,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留下体液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查出死者是谁。
慕鱼打算将死者的画像画出来,虽然画画这活有人干,但是慕鱼还是想自己来。慕鱼看了看手中的毛笔有些懵,虽然自己会素描,但是国画她不会,古代又没有铅笔。
突然想起可以用树枝代替,慕鱼赶紧去院子里找了几根称手的树枝,将树枝削光滑后,点起一根蜡烛,拿着树枝烧起来。
“小鱼,你这是在做什么?”莫老好奇的问道。
“做画笔啊老爹。”慕鱼头也没抬,专心的烧着小树枝。
“画笔?我那书桌上那么多笔不够你用吗?干嘛烧树枝,这没那猪毛笔顺畅。”莫老嫌弃道。
“嘿嘿,这是我自创的专属画笔,毛笔我不会用。”慕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莫老语塞。他从小教慕鱼读书写字,虽说慕鱼有点痴傻,学东西很慢,但是毛笔是肯定会用的。不过自从慕鱼从棺材出来,他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不过也许有得有失,现在的样子是最好的结果,莫老便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坐在对面写着验尸记录。
过了好久,慕鱼烧制完成,接着她找来一些布条,将木炭缠起来,一番折腾,慕鱼终于做好了六支木炭笔。她在纸上试了一下,嗯,不错,顺手,然后开始专心画起女尸画像。
莫老写完记录,慕鱼还没画完,莫老便起身到慕鱼身后看她画画。这一看,惊讶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他从未见过如何作画的方式,慕鱼的画风完全不同,单一的线条,不施加任何色彩,却将人画的惟妙惟肖,恐怕这宫廷里的画师也没有慕鱼这般厉害罢!
“好啦,老爹你看,像吗?”慕鱼拿着画给莫老看,画上没有腐烂的伤口,慕鱼画的是她生前的样子。
“嗯,真像,慕鱼你这画法是跟谁学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莫老端详着画,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
“咳,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天生的吧。”慕鱼糊弄说,拉着莫老爹就往外走,“好啦老爹,我们赶紧去衙门吧,县老爷肯定等急了。”
“你这孩子,这么急性子,走吧。”莫老微笑道。
……
衙门里的人看到慕鱼的画都叹为观止,不由得对慕鱼刮目相看。
“你这小子可以啊,深藏不露,没想到还是个高手。”二虎拍了拍慕鱼的肩膀,拍的慕鱼肩膀一沉。
“呵呵,虎子哥,你这手劲也忒大了。”慕鱼满脸委屈的厥着小嘴。
看的大家一愣,这娇滴的模样像极了女子,大家对她一顿埋汰,慕鱼撇了撇嘴,切,以后姐让你们后悔。
莫老看着被众人围住的慕鱼笑了笑,继续和刘县令谈论案情。这还是慕鱼第一次被人以友好的方式围困,莫老很是欣慰。
从衙门出来已经是傍晚,慕鱼饿的前胸贴后背,瞅着街道两边的小吃流口水。
“饿了?”莫老问。
“嗯。”慕鱼楚楚可怜的看着莫老,“老爹,我想吃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