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可说的事情
“言儿，还记得上次惩罚你是什么时候吗？”丞相残忍的勾着嘴角，望着安言，笑的冰冷，安言眼里恐惧让丞相有种满足的感觉。
“父亲，言儿求您，饶了言儿吧，言儿知错了。”安言颤着身子，低下头，泪水却是不停的落下，砸在地上，嘲讽安言的懦弱。
在疼痛面前，安言显得不堪一击，闭上眼，安言只觉得冷意又开始肆意的蔓延，身子有开始不住的颤抖。
“言儿，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丞相依旧紧咬着不放，安言只觉得一阵眩晕，她无错，如何无中生有？
编！怎么编？安言绞尽脑汁，越想就越慌乱，忽然，头顶上响起了丞相的冷笑声。
“你可是皇太后病重是你一手造成的？”安言一愣，她造成的？刚才洛凌天也是这样说的，抬起头，安言却看到丞相眼里一抹冰冷的杀意。
垂下的双手一紧，她几乎一瞬间就生出了想要逃跑的意味。
“言儿知错。”安言咬着唇，说出这句话。
丞相拽着安言散乱的头发，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安言的脸颊，笑的意味不明，“知错？安言，现在，我告诉你，你可以伤害任何人，但是，唯独皇太后你不能动一丝一毫。”
安言一愣，为什么？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安言觉得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漩涡中，迟迟不能够出来。
丞相忽然放开了安言，站起身，背对着安言，冰冷的话在空气中荡漾，“言儿，你如果想要活着，就必须听从的我的话。”
那一刻，安言知道自己在这个牢笼里一辈子都将逃不出去，男人高大的背影，逆着光，安言竟然觉得有几分萧瑟。
而下一刻，从屋子里出现的三个人，让安言又开始害怕起来，面前面无表情的人正一步步走向安言，手上的夹板时而撞击出声，安言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汗水从额头不停的滑落，湿了的头发黏在额头上。
狼狈不堪的安言望着那三个人，忽然轻笑出声，然后闭上了眼睛，恍惚间，安言感觉自己的手被拿起，发在夹棍指间，下一刻，尖锐的，刺骨的疼痛钻心的传来！
安言的身体一阵猛颤，手上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大，安言所有的感觉都被疼痛所泯灭，尖叫中，安言看见一个人缓缓的走向自己，双手轻轻的触碰自己那双红肿不堪的双手，用轻轻地将黏在自己额头上的发丝挑开。
是谁呢？好温暖，好温暖的感觉……
“王妃，你醒了！”
安言刚抬起头就看见琳琳一张焦急的脸，嘴角微微扯了扯。
“琳琳，水……”
琳琳听后连忙倒了杯水缓缓地喂安言，安言喝完水，靠着枕头，眸子轻垂下，一旁的琳琳见状便退了出去。
安言微微抬起了头，而后又垂了下来，忽然，安言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紧接着大颗大颗的、晶莹的泪珠不停的滚落，安言猛地捂住脸，趴在床上，轻轻地呜咽声让站在床前的洛凌天很心疼。
安言知道洛凌天就站在床头，可是眼泪怎么也收不住，不停的滑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言抬起头，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四周空荡荡的空气忽然觉得身体泛着冷意，原来他已经走了……
呵，她到底在妄想些什么呢？
安言狠狠地擦着脸上不停落下的泪水，一双黑眸里全是固执，转过身，安言就看见自己那双红肿不堪的双手，眼睛忽然又是雾气一片，在现代的她何曾受过这等苦？
用双袖擦去泪水，安言躺在床上，用手费力的扯着被子，妄图从棉被里获取一点温暖。
自欺欺人的事她又不是没干过，多干几次就不会觉得是自欺欺人了。
安言的嘴角勾着，笑的万分灿烂，只是眼里的深深地嘲讽让人却而忘步。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安言张了张嘴，有些嘶哑：“进来吧。”
琳琳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盆子放在了桌子上，走到安言的床头，将安言扶起来，“王妃，洗洗脸吧。”
安言知道她自己此时肯定狼狈不堪。无奈之下轻轻地点了点头，任由琳琳将温热的毛巾轻轻地放置在脸上，安言微微闭上眼，睫羽轻颤像极了扑腾的蝴蝶。
“王妃，好了。”琳琳轻声的道。
安言睁开眼，看着渐渐清晰的四周，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笑着道：“琳琳，本王妃有些饿了，可还有饭菜？”
“回王妃，还热着呢，王爷特地嘱咐的。”
洛凌天？安言有些诧异，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点亮光，好像有什么溢出来来了。安言的眉脚有些微微的上扬。
吃完饭，安言被琳琳小心的搀扶着走在林院里，旺财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二人一狗好不悠闲，慢腾腾的踱了几步，安言显得有些匮乏，听琳琳说，她睡了一日，睡得极不安稳，时常呓语，安言看着琳琳微微垂下的头，微微的笑着。
有这样一个人身边陪着真的是她的幸运吧？安言眯起眸子，对着身旁的琳琳轻声道：“回房吧，本王妃有些累了。”
“是，王妃。”
半月后。
安言的手已经好了大半，只是在天气较冷的时候会有点隐隐的疼，不过并不碍事，安言转过头，看着洛凌天冷峻的一张脸，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嘴角扬着。
今天是太后的生辰，四十大寿。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那个看上去才三十多岁的人原来已经四十了，和丞相差不多大小。
马车颠簸了一些时辰，到了宫门口，因为是太后大寿，看管的极为严厉，所以安言很清楚的听到了从马车外面大声的喝止。
马车的帘子立马被挑了开，侍卫见是洛凌天行了个礼便让马车进去了。
不一会儿，安言就下了马车，走近了龙殿，便听见长长的声音传来。
“洛王、洛王妃驾到——”
“宣洛王、洛王妃驾到——”
安言抬起头，就看见洛凌天那张带笑的脸，嘴角一扯，心里暗道：皮笑肉不笑！
走进龙殿，安言随着洛凌天坐下，坐了许久，直到一太监走上来大声宣布：“大寿典礼开始——”
安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四周，从四周不断飘散出的食物的香气已经快把她的胃惨叫连连，她真的好饿，见典礼开始，安言一双黑眸紧紧地看着四周，就等着有人先动筷，可是，安言左等右等却不见一人动筷。
安言在心里苦叫不跌，在没有人动筷子她真的要“献丑”了，因为安言觉得自己的肚子马上就要抗议！
就在这时，身旁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安言嘴角一扯，转过头，看着洛凌天那张满是不屑的脸起就不打一处来！
笑！就知道笑！
“诺，给你。”
给我的？！安言一愣，一双黑眸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洛凌天。
洛凌天一挑眉，“不要算了。”
安言吞了口唾液，看着洛凌天手心的酥软的糕点，还是伸出手拿走了，悄悄的塞进了嘴里。
反正白给的白吃白不吃。
安言的嘴角一勾，得意之色跃然涌上，却没有看到洛凌天那张略带鄙视的笑脸。
吃完手中的糕点，安言扁扁嘴，觉得还是很饿，看了看四周，依旧没有动筷的意思，嘴角微扯，安言觉得她快忍不住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提到她的名字，安言一愣，抬起头，便看见太后那张微微带着笑意的脸，虽然眸子全是冰冷。
可是，安言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毛，因为任谁被忽然叫道自己的名字都会忍不住疑惑一下，安言看看四周，却看见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她刚想问什么事儿，却听见太后张了嘴。
“言儿，今儿个哀家寿辰，你有没有给哀家准备礼物？”
安言一听便了然于胸，当下站起身，半眯着一双黑眸，笑的不明不谙，众人看着安言的笑容只觉得云里雾里。
“回母后，言儿自然是准备了礼物，只是这礼物比较麻烦。”
“麻烦？”太后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意思，安言抿起了唇，笑的万分灿烂。
“是，在送礼之前，我希望能够吹灭现场所有的灯。”
安言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别的人一听立马就纷纷议论起来。
“这怎么行！这可是太后寿典怎可鲁莽行事！”
“是啊！万一出事谁来担任！洛王妃这次可是真的没有经过考虑！”
“我看这洛王妃八成……”
安言脸色不变，抬起头，昂着一张笑脸，而在下面的洛凌天则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狭长的眼睛，流光时隐时现，显得捉摸不透，危险万分！
本王的王妃，你想耍什么花样？
太后也是抿着唇，笑看安言。
安言不慌不乱，微微上前一步，轻声道。
“今日，我以项上人头及父亲的名誉担保太后会安然无事！”
声音很轻，轻到只要周围稍微有一点吵杂的声音就不听不见，可是，众人就偏偏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些官员下意识的看向丞相，却见丞相一脸笑容，不见丝毫的恼意。
安言之所以这么笃定丞相不会大发雷霆，因为安言认为丞相一定和太后之间发生过不为人知的故事，上次在宫里看到丞相的时候安言就已经起了疑心，而前些日子，丞相说的那句话让安言不得不怀疑。
或者，安言其实更想试一试丞相是不是真的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来阻止她，如果阻止了，那么这两个人之间，显而易见，一定有什么秘密。
太后眯了眯眼睛，并无恼意，一挥手，道：“来人，将灯灭了。”
“是，太后。”声音齐声响起，不算洪亮，一种软绵绵的感觉，这便是宫里的婢女。
不过眨眼间，原本明亮的殿堂猛地陷入黑暗，安言听见那一瞬间，有人甚至惊呼了一声，安言不得不嗤笑。
安言微微往后一步，只是一转手，陷入黑暗的众人便看见那个黑影在一瞬间变亮！
又是一片惊呼，因为安言的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精致的琉璃灯，里面隐隐烁烁的七彩的灯光变幻不断，灯光打在安言一张精致的脸上，众人仿佛看见了从黑暗中走出的精灵，华美、精致！
洛凌天看着安言一步步缓缓地走动着，心里不断涌出的东西让他快要失去了理智！
他有一种快要发狂的感觉，这么多人看到了他的王妃如此惊艳的一面！
一双深不可测的双眸里的暴怒像是漩涡一般疯狂的旋转，怒意盖天铺地的疯狂蔓延！
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疯狂过！血液仿佛浑身倒流，洛凌天有种感觉，他仿佛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安言依旧缓步向前，手中七彩的灯光映着她的脸变化莫测，众人正惊讶时，安言忽然踮起足，脑袋垂着，灯跌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让原本有些吵杂的四周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安言缓缓抬起头，跌落在身旁的琉璃灯依旧焕发的光芒，就在这时，忽然一束光照射在安言那张脸上！
一张绝望、恐惧、空洞的脸就这样硬生生的展现在众人的眼中，刹那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悲凉的气氛依旧持续，安言的身体缓缓地晃动，踮起脚开始试图旋转，只是，一次次的摔倒，扑通扑通清晰的撞击声让众人的心都不忍不住疼痛起来。
只是，每一次摔倒她又每一次爬起来，她忽然张开双臂，踮起脚，用尽全力狠狠地旋转，这次，她成功了，她转了很多圈，只是，众人都以为她要起舞是，安言忽然停止了旋转，猛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双肩轻轻地颤抖着，再抬起脸时，竟然是泪流满面！
一双黑眸依旧是空空荡荡，只是这次却带上了一种很浓很浓的思念，她望着空气很久，在缓缓站起身，看着空气，忽然张开双臂，然后抱住自己。
她忽然抬起头，看着空气，缓缓地勾着嘴角，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落下，炙热的温度仿佛烧灼了众人的心。
她张开嘴，只轻声道了一句。
“你终于来了……”
说完，便倒在地上，久久不醒。
悲凉的气氛蔓延了许久，洛凌天猛地起身，半眯着一双黑眸，眸里风云骤起，双手却是轻轻鼓起掌来，其他的人才恍然大悟般连忙鼓掌，噼里啪啦的掌声突突的响起，安言站起身，灯在安言站起身的那瞬间骤然亮起。
整个大殿恢复了明亮，安言微低着头，等掌声停息后安言便抢先说道：“母后先别急着生气，今日母后大殿，然而言儿竟然演这么悲凉的舞蹈这实在是扰了母后的兴致。”
太后的眉轻微的挑了挑，示意安言继续说下去。
安言不动声色，头微微台下，脸色平静如初，和刚才绝望、空洞的人天壤地别！
“母后，言儿跳得这个舞蹈虽然悲，但母后听我解释完后再生气也不迟。”
太后眯了眯眸子，看着安言，并没有说话。
安言勾起唇，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笑的肆意，“言儿刚跳的舞是一个女子与倾慕之人阴阳两隔，女子思念成痴，****夜夜念着他，而男子生前便知道女子对舞钟情，便留下话语对女子说她跳的舞很好看，希望她一直跳下去，其实，女子本不是跳舞的料子，可是女子深陷情障，无可自拔，只得以跳舞为思念的寄托，希望能够减少对男子的思念，可是，每当女子跳舞时，她想起的却还是男子。终于有一天，女子跳了一支完整的舞，而后她看见男子深处双臂将她抱住，但女子所看的不过是幻想，这都是思念成痴啊……”
安言说到这儿忽而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太后，嘴角一勾，满是狂妄：“母后想知道结局吗？”
太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嘴张张合合，最后才道：“结局是什么？”
安言很清楚的看到太后眼里的惶恐不安与焦急，心里的那个想法也就愈发的鉴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