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古纪元(人族)天庭历第43678元会 9368年
北域方苍极谯明郡何罗星
那一胖一瘦两个凡修的对话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元哲被他们两人一提醒却对着天罡三十六星官陨落之事的有了一点头绪。
当然元哲压根没指望着通过努力洗清自身在此事上的嫌疑,来让天庭放弃对他的通缉。
对于天庭或其他大势力而言,既然事涉气运,那么一切的罪名只是手段,这正是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其实也不用罗织,元哲本人确实屡次光顾了各位天庭大帝的行宫、府库。
但是明白归明白,元哲还是没有光挨打不还手的习惯,既然天庭选择完全站在了元哲的对立一面,那么元哲就不介意给它添点堵。
如果他元哲能够查明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那就不斥于当众甩了天庭一个嘴巴子,这种事情元哲自然是相当乐意的。
另外,元哲也并不想让那有意无意陷害了他的真凶好过,平白无故替人背上了个杀人凶徒的黑锅,那真凶乐意,他元哲可不乐意。
“这天庭三十六天罡星君官为虽说不高,但也好歹个个有八品若愚以上的境界修为”
元哲才思考了个开头,却眉头一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味,“咦,小爷我这些年高阶修士接触太多,看来是不自觉的膨胀了,为什么我会觉得八品若愚境界是境界不高呢?”
“你妹的,小爷我自己修炼成仙三万年也不过是一个九品若愚七段的仙阶小渣渣罢了,不行不行,要学儒家曾参一日三省,学曾子得永生么”,元哲自我插科打诨的想道。
“好了,好了,收!还是想正事,据庄周给我的天庭内部调查结果来看,这些星君当时是分成三波返回天庭,瞧这样子天庭内部派系倒真是不少,这是都急着给各自不同的主子报告小爷说的气运一事么?”
元哲撇了撇嘴继续思考,“而事情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这三波修为不低的星官居然在差不多相同的时间段内丧生于飞狐星系毗邻的媚狐星系、白狐星系、月狐星系”
元哲放下筷子,摸摸下巴,在识海中拟形出四个星系的微缩模型。
“按照万星图的显示,别看媚狐星系、白狐星系、月狐星系都与飞狐星系相毗邻但其中与飞狐星系相距最远的白狐星系和与飞狐星系相距最近的月狐星系,两者在距离上的差距能够有三倍以上。
这些天罡星君为了保密期间均是选择肉身横渡虚空,那也就意味着那个击杀这些天罡星君的凶手:
要么实力高超到能够轻易在四个星系间长期锁定、来回追击以及完美击杀那些天罡星君。
要么那个凶手所在势力能够完全掌握飞狐星系、媚狐星系、白狐星系、月狐星系。
要么就是那个势力从一开始就在飞狐星系附近,而后跟踪尾随众星君来到上述几个星系后趁着星君们实力分散将他们各个击破,杀人灭口。”
而其实第一、二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飞狐星系毕竟靠近天庭直属的仙狐星系。
东域又是天庭势力最为强盛的地方,就像要说天庭不知道飞狐星系有儒家的秘宫这倒是有何能,但要说天庭不知道飞狐星系有哪些高手又或者是儒家的势力存在,那也太看扁天庭的能力了。
毕竟在名义上,天庭仍然是四域八极唯一的官方正统组织,瘦死的骆驼总还是比马大吧。”
一念至此,元哲的双眉却是更加紧皱起来,“既然那凶手,或者说那凶手所在的组织是原本就在飞狐星系四周,而后伺机尾随着众星君并将其杀害,那么就有以下三个表面上看来讲不通的地方:
第一,为什么不在众星君齐聚的时候将其杀害而是要在众星君分散离开之后再大费周章的将其全部灭口。
第二,既然能够多方出击同时在三个星系出手,那么为什么又会放过心月狐苏元,既然选择了与天庭为敌,一个区区小巧六品的星宿首座自然不应该放在他们的眼里才对。
第三,那个尸首全无,生死不知的四废星袁洪又是怎么一回事情,是被灭口
死无全尸,还是他就是凶手势力的人,抑或是如我这般诈死逃生了。
可他若是诈死逃生,逃生后又为什么不回归天庭,难道他真是那个凶手势力的内应?
可若被锁定了内应身份的话,天庭总能凭此查出些线索才对,又为什么在庄周给我的事件调查中始终没有涉及到这条这么明显的线索?”
元哲刚理出一些头绪,却又在此陷入了苦苦的冥思。
“心月狐、气运、儒家、天庭、不知名的凶手势力”,元哲喃喃自语着,希望能将这几个线索拼合到一起。
“难道莫非是真相是这样!”
元哲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可能。
“这个凶手势力杀了众星官而放心月狐苏元一条活路莫不是,想要引起天庭与儒家的龃龉吧?
细细想来,原本即使我这个无名小卒说了个‘儒家当兴’什么的也不一定就会被天庭重视。
可这众星君一死,儒家万章又追杀着心月狐苏元不放,事件的性质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且这还是一个阳谋,因为就算天庭之人能够想到我所想的一切,他们还是会对儒家产生警惕,毕竟这事涉气运啊!”
元哲恍然的拍拍脑袋,“这样一来,星官们的死亡,苏元的险死还生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星官们的死亡就是为什么坐实“儒家当兴”的这一谶言,并造成谶言的迅速传播。
至于苏元,这不知名凶手势力,压根就没理会,因为苏元的死活对于他们而言,根本无关大局。
他苏元能够活下来,纯粹是因为儒家不想直接和天庭撕破面皮罢了。
那么如此一来接下来要想的问题便清晰了,到底是谁对儒家怀有敌意,想将儒家至于万劫不复之地呢?
回想起来当时在那现场的无非三方,一方是我,一方是天庭一众星君,另外一方就是儒家了。
而其实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一方都不可能预料到我会说出‘儒家当兴’这样的谶言,因此凭借我的话来拖儒家下水应该只是临机行事罢了。
这临机之人必然是当时在场的天庭、儒家中的某个人。
其中天庭一方最有嫌疑的应该就是那死活不知的四废星袁洪,而儒家一方最有嫌疑的则是万章。
怪不得那亚圣孟轲听了我对于气运的一席话竟是一声叹息然后消失不见,莫非他已然洞察了些什么?”
元哲分析到此已然不能再进行下去,他觉得多想无益,于是将思绪一收暗自板着手指总结道。
“孟轲我是无法询问了,要向弄清事情真相,要么从那个生死不知的袁洪着手,要么就从搜集儒家内部龃龉着手。
可那袁洪生死不知,连偌大的天庭都找不出他的踪影,我独身一人更不可能了。
而此地远离儒家势力范围,想要搜集关于儒家的情报势必要借助其他的力量。
看来即使我不想卷入是非当中,也要选择一家势力暂时作为小爷搜集儒家情报的平台,顺便也给小爷自己找个暂时的栖身之地。”
所谓无巧不成书,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凑巧,就在元哲寻思着找一个势力加入的时候,一阵当当当的震天的锣声从半空中传来,而食肆中的食客们,听到这锣声一阵躁动,纷纷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