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话里的意思,我这病还有救?”秦广握着茶杯的手轻微的颤抖着,面色不平静的继续询问道。
“若是孩儿出手,自然还有救,不过嘛…”秦寿卡住了后面的词,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不过什么?”秦广这时候盯着秦寿的目光带着炽热的希望。
“得加钱!”秦寿缓了缓,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逆子!我是你父亲啊!这还谈钱?”秦广一脸黑线的开口道。
“孩儿知道你是父亲,但是咱们这父子关系是假的呀!咱们得一笔生意归一笔,是与不是?”秦寿慢悠悠的对着秦广解释道。
“加多少!”秦广咬牙切齿的对着秦寿开口道。
“孩儿,全凭父亲心意!”秦寿也觉得有些玩过火了,便不敢再敲秦广的竹杠,微微收敛了一些,良心发现的开口道。
“那再加五百万两吧!每个月给你两千万两白银,没有丹药!”秦广咬着牙齿对着秦寿开口道。
“孩儿观父亲凶煞之气已经深入四肢百骸,想必应该还是多年征战沙场,于前线沾染已经有约莫二十多年了吧!”秦寿认真的望着秦广开始询问着病情。
“哦?多久你都能看出来?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了!”秦广有些惊讶的开口回道。
随后秦寿没有去接秦广的话语,继续开口述说道:
“想必,父亲也曾找人看诊过吧!是不是医师都说,无法彻底祛除体内凶煞之气,不得不说父亲运气真好,正好我有!孩儿先为父亲开一贴调理身体的方子,先调理半个月,方可开始治疗。”
随即秦寿在书桌的宣纸上写了一副方子,沉默片刻又继续开口道:
“对了,切忌在调理期间,千万不要夫妻同房,不然又要多调理一段时间了,对你的病越拖越难根治。”
秦广看了看秦寿写下的方子,确实和以前的药方差不多,就是药材种类多了许多,更加复杂,不由得有些信了秦寿的话。
“嗯,小三儿你放心,我这些天一定好好调理。”秦广的语气缓和了起来。
秦寿在心里笑出了花,他身上有着暖玉,其实调理三五天就可以治疗了,对着秦广开始态度的不满,小小的做了个恶作剧。
“那么,父亲大人,我们可以去用餐了吗?”秦寿强忍住笑意,一脸正常的开口道,随即肚子适时的发出抗议,正好让秦广听见。
“嗯,走吧!用餐去。”秦广理解的回应道。
约莫过去一刻钟时间。
夜幕降临,秦广王府,侧厅餐桌上。
秦广与沈环二人居上座,秦寿与秦广相对而坐,秦寿的左侧坐着白纱长裙的刘未央,此时她的面巾已经取下,低着头数米粒般的用着饭。
秦寿右侧则是身着淡青色长裙的秦柔,她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柔和的望着秦寿,不停的再给饿死鬼投胎的秦寿添菜。
沈环也是时不时的停下用餐,忘了手中握着米饭,只顾着不停与秦柔一起给秦寿添菜。
秦广这顿饭吃的有些郁闷,心里默默的想着:这个西贝货儿子的待遇太好了,感情我这一家之主就是个陪了客?
甩出了脑袋里有些凌乱思绪的秦广,没有再去看众人,埋头默默的用餐,握碗的手有些用力,看得出来好像再忍耐着什么。
秦寿埋头猛吃了两碗之后,抬头却发现都在看着他用餐,不由得脸色微微发红,收拾了下饿死鬼投胎的进食姿势,回应着给沈环三女添菜。
看着秦寿吃饭如此迅速的样子,而随后又停下来“懂事”为自己添菜的模样,沈环眼中弥漫了雾气,心里想到:这孩子这些年受苦了!
秦柔与刘未央二人则是宠溺的继续给秦寿添菜。
秦寿似乎想起了桌子上还有一个男人,正想照顾一下他的感受,挑起一块回锅肉,举在空中,望秦广方向挪动了些许距离,微微抬头,望见了秦广凌厉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抖,随即放进了沈环碗里。
“哼,你能耐了是吧?儿子刚回来你就欺负他是吧?这个月你都去睡书房!”一旁眼中雾气弥漫的沈环自然看见了这一幕,看着秦广的眼神和秦寿的颤抖,带着怒气放下手中碗筷指着秦广开口道。
“哼,我吃饱了,我去书房看书了!”秦广憋屈的丢下手中的碗筷,没有与沈环争论,拂袖而去。
这时的秦寿身子微微一缩,有些心惊胆战的捧着碗,想着秦广会不会给他穿小鞋。
看见秦寿害怕的身子一缩,沈环眼睛更红了,对着秦寿开口道:
“你爹要是再教训你,你不要理他,回头告诉娘,我去收拾他,这老王八犊子,什么脾气,不管他,咱们继续吃饭。”
一顿饭时间过去了。
繁星点点,明月已经高悬,此时的秦寿结束了心惊胆颤的用餐,刘未央被沈环带去客房安顿。
这时的秦寿站在王府后院石桌旁,举着茶杯着天空的月牙,思绪飘出很远很远,远到另一个能同样看见月亮的世界,随后又想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不由自主的吟出了一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秦柔在不远处看着秦寿,听着他孤独落寞的诗句,不由得想着秦寿在外面受了多少苦,才能发出如此孤独的感慨,心里莫名的难受。
约莫五六个呼吸。
秦柔走到秦寿身后,下巴搁在秦寿肩膀上,两只柔夷环腰抱住了此刻孤独失神的秦寿,想要温暖他孤独的情绪,柔声开口道:
“小三儿,回来了就好,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随着这一股热气吹在秦寿的耳垂上,惊醒了失神的秦寿,感受着兰花香味弥漫着他的周围,秦寿第一反应则是贪婪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感受到身后的柔软身体,脸颊上慢慢浮现了红云。
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秦柔只是紧紧的拥抱着秦寿,想温暖受了不少苦难的弟弟,秦寿则是不敢乱动,被名义上的姐姐的温暖弄的心跳飞速。
约莫过去半盏茶时间。
这时的秦寿,已经没有心思去思索其他事情,想很久该怎么开口让秦柔放开他。
书房的窗户在这一刻打开了,秦广听闻三儿子逝去的消息,他哪能那么平静呢!因为有一个人痛苦已经够了,没必要一家人痛苦,所以克制自己的悲痛与秦寿谈好了交易,将真相埋在了自己心里。
说是看书的秦广,不过是独自一个人回到书房饮酒罢了,本想看看窗外的明月,想想秦三的曾经在月光下石桌附近的顽皮,却是没有想要看眼前石桌旁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