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满似是完全不知自己犯了弥天大罪,“渲樱皇后!这下你满意了吗?”
云若樱缓慢地转过身,朝着欧阳靖渲看去,眼眸一片惊人的漆黑,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
“他……会没事吧?”她轻轻说道,惊恐地看着太医,再看向所有人,“我只是……看到他跳了下去,怎么会……这么严重呢?怎么还没有醒来呢?”
“回禀渲樱皇后,皇上的腿被池塘下的尖石戳破,可能受到了感染导致了发热,如若……”
“他会醒来的是吗?”
“如果明早退烧了,皇上就会没事!”
云若樱很慢很慢的走向他的身边,每一步都似乎有着千斤重,原来走路都可以像刀子一样割伤她的心。
他睡在那里,就好像灵魂早已经离开了他脆弱不堪的躯壳……
她怔怔地站着……
“渲樱皇后!”
她不知道是谁在叫她,“令妃娘娘已经回寝宫了,等到皇上醒来自会处置她的不敬之罪!”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皇后一样被皇上疼爱的,大家同处宫中,皇后可知道有多少人每天都在等待着皇上的临幸,皇后可曾明白这种望穿秋水的感觉?
她想起了莫晓满的话,其实……她没有任何的不敬,她说的没有错。
“这里……让本宫照顾着,你们……都下去!”
云若樱靠着床边坐了下来,全身冰冷颤抖,右面颊是一片掌掴后的青紫。眼泪,从她的眼窝中,大颗大颗落下。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在她面前欧阳靖渲永远是那样盛气凌人,逼迫着她做着一切她不愿意做的事。而如今面色惨白地躺在了床上,毫无生气。
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仅仅是为了她的丝帕……
云若樱!你究竟做了什么?
她俯下身,将脸庞收紧,就这样静静地守在他的身旁,她知道他醒来后一定想要第一眼看到自己……
清晨,阳光透过窗外的枝枝叶叶在他的眼前飞舞着,欧阳靖渲慢慢睁开眼睛。仿佛做了一个不真切的梦,他看到了她这般静谧地坐在他的床边。
那一刻,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他想要起身,但胸口忽然有着一股滚烫的热流涌动起来,激动的情绪瞬间牵动了他的伤口,他捂着嘴唇,止不住的咳嗽着。
咳嗽声惊醒了云若樱,看着眼前清醒的他,她霎时坐起身来,用手轻碰他的额头,再触碰自己的额头,“退烧了!太好了,退烧了!”……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小孩一般高兴地叫唤着。
欧阳靖渲拉着她的手,将她拖入他的怀抱,“云若樱,朕等到了是吗?”
她还是挣脱了他的怀抱,“靖渲……是我来的太晚了,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照顾你!”
“然后呢?”他听得出云若樱的言下之意……
“你一定会再遇到一个你真心喜爱的女子的,那个时候。你就放了我……好吗?”
……你就放了我好吗?她无力的语句直直地串进他的耳中,无论他做了什么,她的心里还是没有他的位置,一点都没有……“那如果没有遇见呢?”
他的话让云若樱也为之一怔,她真的没有想过……
“云若樱,朕问你,如果没有遇见,你是不是就会陪在朕的身边一辈子?”
云若樱伸手握紧了胸前的樱花链,心中有隐隐地痛着,他已经下旨赐婚了……她,云若樱和司马洛翔永远也回不去了,那即使在他的身边一辈子又何妨呢?
在她的眼里,除了他,别人于她来说都是无异的……
“是!我会陪你一辈子!”
他没想到她会答应,可是为什么此刻的他心是如此的疼痛呢?她究竟是绝望到了何种程度,才会将一辈子的自由赌上换取离开他身边的机会!
她明明知道这样的机会微乎极微,甚至是不可能,云若樱你究竟有多爱他?
朕在你的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我喂你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