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备战考试,几夜无眠早睡晚起,头都要熬的锃亮。却还是一刻不敢放松,怕到时拿在手里的成绩单寒了三月奋斗的心。
抽空拿起手机刷了刷空间,恰巧看见了只有几面之缘的同学发的说说——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顺手不过瞎回了驴唇不对马嘴的几个字,她却还是认真的回给我——今宵珍重,月清寻景。
我想她还记得我。
对于她的印象也只是身残志坚,无论说些什么她都会笑语如胭,摆摆手说苍天就是这么扯淡。
八月的天还是十分炎热,挡住了我出门的脚步却挡不住我妈对公园的热爱。强拉硬拽的拖到楼下,不过是抬眼就瞧见了她站在马路对面同身边的大人闲聊。
眯眼对我打量几下立刻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好久不见!”
就这般与她一路到了公园,池塘的小路
我们俩来回走了几趟都不厌烦,那晚聊了什么我记不清,只记得同她讲了很多我们俩笑了很久。
她腿脚不好,我初初以为是小儿麻痹症,特别隐晦的问了她为何腿脚不便,她摆摆手不以为然打趣的说:“还不是早产闹的。我是三胞胎可惜我弟弟没等挺过来。我在保温箱里都没气儿了,可老天还是让我操/蛋的活了下来。”
那晚记得最多的便是她的笑声,尽管她笑的再怎么张扬都掩不住她心底的孤独和悲伤。
她讲了很多别人,例如有人愿意和她坐在一起都感动了她一整学年,第一次有人因为自己流泪她亦是记了一年。就连我曾给她过一颗糖她都还记得。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这是她偶像武亦姝喜欢的一句话,也是她喜欢的。她一直在幻想着未来的某一天能有人愿把一座城的春天送给她。
她喜欢古诗爱好文学,想成为文学大家我也有幸在她空间里见过她的文章,文调大多凄惨悲凉不知是不是谁又一次寒了她的心。
那次分别之际,她提出想让我步行送她回家。我答应了,母亲也答应了。
走累的我一直在问:“你家在这儿附近吗?”
她的回答永远都是:“快了。”
一条漫长的路快要尽头却始终没见到她家的影子,我知道她在骗我想要我多陪她说说话,不想回家。
最后她的腿脚实在撑不住了,打电话叫了她父亲来接她。她走的那一刻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为自己可以回家好好歇歇感到高兴,却看见她满眼的不舍叫着要同我明日再约。
我同意了,反正那时我有大把的时光陪一个孤独的人聊聊还是可以的。
回家的路上我的母亲也在为她感到惋惜,觉得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身有残疾属实有些可怜。
她同我多次打听她在路上有着一面之缘的人,像是跟踪狂一样疯狂的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在哪里上学年纪多大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同她说话。
我觉得心里别扭又不好意思说她些什么只能说:“有缘会再见的。”在心里给她打上神经症的称号。
想来觉得自己对她挺不好的,有谁愿意用孤独把自己逼成神经症呢?
如今她还会问我两句我现在怎么样,有时看到了却发现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也就没好意思回她。
在网络上的她腼腆内向不过聊了一两句人就不见了踪影大概是想要面对面讲吧。
长夜里,偶尔会想起她尽管我已经叫不上她的名字却还是会为她祈福希望会有人比她父母还爱她会有人愿赠她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