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灵女降生1
无聊的日子因为没有寒羽，没有他的人没有他的短信，我曾经按着他的旧号码打过去，但总是说空号，我的心整天在期盼与失望中交替度过，没有人能拯救我，也没有人能告诉我未来到底会怎么样？
“同学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还是因为心情不太好，导致我的最近的胃口特别差，勉强到了班级，却在刚开口时便一阵干呕，不得不捂住口鼻狂奔到卫生间……
等到反胃逐渐平息下来时，我已是全身虚脱，泪光点点，呆坐在马桶盖上不能动弹了。
“可怜啊，反应怎么这么大？”打扫卫生的大妈拿着拖把过来，端详了我好一会儿说，“回家多休息，做女人就是这样的，第一次吧？”
她在说什么？她那眼神怎么那么怪，直直地盯着我的肚子干吗？下意识地我捂住小腹飞也似的逃去。
“乖女，最近瘦很多哟，看今天老妈为你准备了什么，你最爱吃的鱼……”
天啊，老妈的话还没说完，我单是看了一眼桌上那条糖醋鱼就止不住地又奔到卫生间，开始了早上那要命一幕。
“怎么啦？乖女，哪里不舒服？”老妈追到卫生间，担心地拍拍我的背问。
“没、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早上的时候也吐过了。”我难过地蹙起眉。
“是不是吃坏了胃？”老爸也从房中走了出来，今天他难得在家休息一下。我擦了擦唇瓣，正准备坐上桌子，却在看到那条貌似色香味俱全的鱼时又要冲刺……
“乖女？”老妈狐疑地盯了我许久，神色凝重，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告诉妈，你这个月的例假……”
天啊，老妈怎么就这样当着老爸的面问我这个问题，脸上大窘，非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撒娇道：“妈啊……”
可是老妈丝毫不为所动，沉声：“快说！”
不知道老妈为什么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我想了想，“好像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
“什么？”老妈大惊失色，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好痛好痛，“跟我进来！”
我身不由己地随她进了房间
“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见老妈疾严厉色，我十分害怕。及至被她这样质问，我才猛然想起……
“啊？”我的脸腾地红了，不该做的事，难道是指……
我低下头，支支吾吾地不敢出声了，难怪今天早上那个老婆婆会说做女人就是这样！
“你是不是怀孕了？告诉妈，这孩子是谁的，老娘找那个贼小子算账去！说，是不是上次那个叫寒羽的小子？”老妈声音更大了，几乎是用吼的。
“啊——”我，我竟然有了寒羽的孩子，下意识地捂了捂小腹，真的吗？我莫名地兴奋与羞怯，突然觉得很安心很雀跃。
“真的是他？好小子，竟敢欺负我的乖女！”老妈怒发冲冠，“他现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我连忙拖住老妈，“妈……不是那样……”
“到底是谁？”老妈甩开我的手。
我怕老妈误会寒羽，一时情急道：“我……不知道……听我解释……”
老妈勃然，双目一瞪，“不知道？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气死老子了！”
“啊……不是不知道，妈，你别问了，我求你！”我的眼泪都要被老妈逼问出来了，脸上涨得通红，愧疚得难以复加。
老妈不容分说，一脸坚决，“我们童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不说，就给我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我不解道。
“干什么，你做了这样的事，叫我和你爸今后怎么有脸见人，你今天必须要告诉我，到底是谁做的？”老妈转身坐到床上，捂脸抽泣。
我吓坏了，也依着她坐到床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妈，对不起，是……是寒羽……”
“好，我这就去找他，”老妈突然站起身来，脸上的点点泪迹还未抹干，便恨恨地怒道：“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他要是敢始乱终弃，我叫他……”
我拖紧老妈，别一放手，她就像火箭一样，一飞冲天，“可是老妈，他不知道我有他的孩子，他已经去了美国啦！”
“美国？美国了不起吗？天涯海角我也要追杀到他，告诉我他的电话！”老妈眼一翻。
一提电话，我心一沉，“没有……”
“什么？他竟然这么没诚意，乖女，你真是太傻了！哦，我想起来了，以前你不是应征过他老妈的家教招聘，你可以发个什么伊妹儿给他老妈，要他的电话嘛！”
闻言我眼前一亮，“对哦，老妈，你真是太聪明了！”猛地搂住老妈，亲了她一口，天啊，我竟然忘记了这个联系方法，我的泪因激动而瞬时落下。
迅速坐到电脑前，怎么会？竟然登不上自己的邮箱了，老天真会跟我作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上网的原故还是密码被盗了……我颓然地坐在电脑旁。
“乖女，不行吗？”老妈见我表情多有失落，担忧地问。
“嗯！”我木然地点了一下头。
“那就做掉吧，明天妈陪你去医院，一定是那个坏小子仗着自己有点小帅勾引你。从小到大你都是那么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老妈似下了最后的决心。
“妈，我不想去医院，我要这个小孩！”我乞求地摇着头，他是我跟寒羽的，这也是寒羽唯一留给我的，我要，我需要这个孩子！
“乖女，听话！你不知道一个未婚女人拖着一个孩子会有多么辛苦……”
“妈……我求你……我要……”我坐在电脑椅上，伸手紧紧抱住老妈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腹部，“求你了，我喜欢寒羽，我现在没有他了，我要这个孩子！求你们原谅我！”
“老太婆，叫缘缘出来吃饭吧！”老爸的声音有些喑哑，立在门口想必已经很久，他的脸上瞬间苍老了许多，眼中有着痛楚，但更多的是关切的忧虑。我的泪一发不可收拾，都是我的错，他们为了植物人的妹妹已经够心烦的了，我竟然还给他们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不是个好女儿！
晚上下班回到家中，正准备煮碗泡面当晚饭，却意外地发现家里的门只锁了一道。有点惊讶，打开门时，我闻到了一股久违的红烧排骨味，真香啊，今天一天没进什么食，现在倒有点饿了。
“老爸，你怎么在家？”我扬起眉，有点不自在又有点惊喜。自从午餐时被他们知道了那件事，我还没单独跟老爸说上一句话。
“我……”老爸也有些尴尬地擦了擦手，慈爱地一笑，“你小的时候一直就喜欢吃我烧的红烧排骨，今天中午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
闻言我泪如雨下，紧紧地搂住老爸，“对不起，我太对不起你们了，让你们丢脸，我很难过！老爸，我不配做你们的女儿。”
“傻孩子，只要是你的愿望，做父母的又怎么舍得让你难过，你妈的脾气就是那样，来的快去的也快，哭一阵就好了。”拍拍我的肩，“饿了吧，想吃就多吃点。”
老爸一般不怎么善于言语，对我也很严厉，可是今天我真的好感动，依在他略显瘦弱的怀中，哽咽不能语。
这一夜是自从寒羽走后我睡得最安心的一天，抚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腹，我的心被满满的幸福羞涩所填，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吗？他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他是像我还是像寒羽多一些……进入梦乡前，我向上天许了个愿望，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一定要像寒羽，像他一样的青春活力，魅力张扬……
虽然因为怀孕，反应特别大，但我的心情却是极好。边哼着歌边打扫着父母的房间。不经意地瞄到一本笔记，随手翻开一页，原来是老爸记载的关于真正的童梦缘与妹妹童若灵的生活琐事以及每一次的成长经历。每一年的成绩表被工整地定格在笔记本上。看样子，童梦缘那时的成绩也不太好嘛，还参加了两次大考，看着看着我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一个严父内敛的慈爱，我的泪一盈，可想而知，老爸对自己的女儿倾注了多少爱，多少的期望，可是我却……却让他失望了，更辜负了为我还在真明国受苦的童梦缘的嘱托。
“今天缘缘与妈妈吵架了，只是因为妈妈扔掉了她的黑框眼镜，唉，我的女儿长大了，有小秘密了。妈妈不知道，其实缘缘喜欢上了自己的班主任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男老师……”哦，没想到这个黑框眼镜有这么大的来头。
再往后翻，是我与妹妹先后成为植物人，他们的痛苦与坚持，我不得不为这一对坚强的父母而感动。
翻到最后，“缘缘，我的女儿，你真的长大了，不再是我的小黑头了，记得你才会走路的时候只会低着头往前直冲，别人看到你的时候总是先看到你的一头光亮黑发，看不见被你埋到胸前的小脸，爸爸最喜欢叫你小黑头，而你一听，小嘴就翘得能挂上几个油瓶……
今天，你告诉我跟你妈妈，你怀孕了，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坚持要生下他，这个消息对我们这个世代书香、保守安分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爸爸不在乎什么丢不丢人，只在乎我的女儿，你过得好不好，你的爱人他在哪里，他会担负起这个责任吗？他会跟你一样要这个孩子吗？他会回来找你吗？这是一生的问题，人生，只要有一步走错有时候就需要付出一辈子的代价，我的女儿，你准备好了吗？
记得第一次大考，由于压力太大，你失败了，见到隔壁的哥哥考上了名牌大学，你流着泪说，老爸，我不是您的好女儿，我让你们失望了。其实，缘缘，爸爸要的不是什么名牌大学，只要我的女儿能过得开心就好，希望子女有个好前途好归宿想必是每个父母的心愿，缘缘，爸爸想对你说，自从你出生开始，你就是爸爸妈妈心目中最优秀的孩子，你带给我们无数的快乐，你是我们手心里的小天使，无论成败，你都是最棒的！今天，爸爸还是要对你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们，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吧，只要你快乐就好，你永远是我与你妈妈的小天使！”
手里捧着拳拳的慈父心声，我跌坐在床，泪水瞬间打湿了笔记本的纸页，“老爸，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我一定会让你们过的更开心更快乐！”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反应越来越小，但我的肚子却越来越大，辞职信递出又被校长退回，难道我在校长眼中真的这么有才？
前面那个人是于唐吗？他消瘦了许多，立在室外的三叉楼梯口，是在等我吗？
“于唐！”我走到他身边，担心地问，“怎么，不舒服吗？瘦了呀？”
他没有说话，咬着唇眸中闪过两簇怒火，表情中有失望有愤恨，“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下一刻我猜到了他在生什么气，我微微点了一下头。
“决定了，你竟然跟他……现在还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于唐气恼地捶了一下栏杆，“是不是那天……”
只有愧对他的情意了，我叹了口气，“于唐，你这又是何必，大考临近了，你要安心复习，老师的事自己会处理的！”闻言他的眼中转着一滴泪，负气地转身跑了。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看似老实保守，没想到行事这么开放！”花枝招展的梁菲老师还是不客气地点出了我的尴尬境地。
“梁菲！你不能少说两句！”胡阳眉头一锁，想必即使一开始没有一个我，他也不可能与梁菲走到一起的。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而他则脸一红迅速地偏过头去，也许我的怀孕对他来说也有点不能接受吧。
“缘缘，送给你！嫁给我吧，我会爱你一辈子！”放学后，花园小径中，于唐手捧着鲜花拦跪在我的面前。在我的眼前打开了精巧的丝绒盒，神圣而璀璨的钻戒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芒。
“啊，足有十克拉……怎么没有人送我……”有人发出羡慕的赞叹。
“天啊，难怪，原来攀上了富家子弟……”有人发出嫉妒的嘲讽。
“啧啧，为了钱，连学生都勾……”有人因嫉生恶，只是长舌妇的“引”字还没出口，于唐的一记冷光已毫不留情地落到了她身上，就连我也从未见到过这样阴冷刺骨的于唐，浑身散发着森然的冷漠与戾气，若不是此时他半跪在地正向我求婚，我恐怕他早已动手了。即使如此，他还是从保护我的角度为我辩解道：“老师，你为什么宁愿忍受嫉妇们的风言风语，也不接受我的求婚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要我好好地完成学业，但是我不能要你和我们的孩子受到别人的白眼，如果谁敢再多说你一句，我答应，唐门还不答应。”最后一句简直是威胁。
“于唐……”走了一个好惹事的，又来一个，我口中干干的，有点尴尬，有点不忍，“你听老师说……你也知道老师是为了你的学业……”唉，只好顺着他扔的杆子往上爬了，“你就别再辜负老师的一片苦心了。”今天无论他是否是真心想向我求婚，但我欠他的却是更多了，他的表白与承认，减轻了我肩上的负担，也阻挡了流言的出处，无疑从源头上为我堵了一块巨石，但却在瞬间给他自己增添了不必的困扰。
“老师，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于唐倔强地不起来，我只得趁接过鲜花之机，猛地暗运内功伸手相扶，他未料到我会跟他动武，一时间竟被我拉了起来，一脸的难堪与委屈。
“于唐，等你大考结束后，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好吗？”我只得温柔地安抚他，这只是缓兵之计，应该不算欺骗。
“那，先戴上钻戒。”他立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几乎是用强的，眼见着光芒四射的钻戒被套上了我的无名指，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没有半分的喜悦，反倒有一种被捆住被束缚的感觉。无意间抬头，却看见遥远的前方立着一个人——方子浩，他显然站在那里很久了，见我看他，他温柔一笑。也许他是在看我到底是否接受了于唐吧，阳光帅气地冲我挥着手，他眸中温润如水，一转身跑向班级。
办公室里分成了黑白两派，有的对我冷嘲热讽绵里藏针，有的则是保护与中庸之态，但我却并不后悔，我要这个孩子，既然决定了，我就义无反顾了。
不再理会任何人的暗讽，我要感谢这个社会，如果是在千年前的真明国，我想我已经被装进猪蒌，沉入大河了。
一晃大考已经迫在眉睫，我做着最后的动员，“同学们，你们看这是什么？”我挺着大肚子，已经快要生了。
“是圣诞树！”同学们欢呼。
“不，这是我送给你们的幸运之树、胜利之树！按顺序每个人到树下的纸箱中取出一个彩灯亲手挂上去，再许一个愿望！老师我先来，祝愿我的学生们个个心想事成，前途无量。”见我率先挂上一个彩灯，听着我的祝福，他们一个一个，眼中满含着离别与感动的泪花如如法炮制，待他们挂好后，我拉开开关，立刻一个象征胜利与祝福的幸运之树有了生命，闪动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不知谁率先鼓起了掌，立刻教室掌声一片，“老师，你是一个好老师，我们也祝福你，祝福你的孩子！”
“对，我们祝福您与宝宝，幸福一生平安一生。”
“老师——”同学们一个个来拥抱着我，那一刻我泪如雨下，紧紧地回拥他们。
“老师，其实有时候你一点都不傻，你只是太纯洁太善良了。”方子浩健康又温暖的怀抱将我柔柔地困在其中，“我会保护你，成为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谢谢！”看着他俊逸的脸庞上那一抹坚定的神色，我恍惚在哪里见到过。
“老师，我喜欢你，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寒羽会被你吸引，我……我祝福你们……”方子莹吸了吸鼻子，带着美少女般的纯真。
“老师——我们祝福你——永远——”喊声震天，祝福撼地……
直到现在，我的脑中时常都会回响起这样感激的祝愿之声，此起彼伏，有着他们的祝福，我觉得好幸运！好幸福！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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