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亩寒霜从诞生以来便是没有天气的变化待得久总会让人觉得时间在这里似乎都停止了再加上千亩寒霜内气温极低,有些道行浅的刚迈进一步就会被冻住一身修为,于是纵使三朝六域的众神仙再怎么仰慕千亩寒霜夙官也实在是在这个神仙眼中的仙境待不下去,他每每待在这里总会觉得不舒服:“阿恙,鎏尘谴你我去六域各处看看。”
“都说了多少次了你要叫父君再不济也要称我师父为义父。”说话间靠在榻上的白衫女子象征性的直了直身子抬手捏了颗白玉棋子像夙官的方向弹了出去,手上的动作做完后便又懒洋洋的靠了回去
夙官一侧身躲那女子的“小阳算”朝她多走了几步
“阿恙你这般懒惰以后可怎么好。”夙官瞧她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说旁的,我这寒霜的规矩你莫不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愿无恙自从开府后便向三朝六域宣告只要入她的千亩寒霜便要给她带个“见面礼”,礼可大可小可以是一坛上好的佳酿或是品质上佳的扇子又或是有意思的小玩意都可
她这话一出三朝六域凡是个神仙便对她颇有些怨言可多半是敢怒不敢言当然也是有例外的一位是愿无恙的师父鎏尘一位便是愿无恙的三师兄札礼他每每来找愿无恙只要是两手空空便会被愿无恙随手抄起什么给砸出去偏偏这札礼又打不过愿无恙可又不愿意服软便只能僵持着,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众神仙们口中的谈资了。
夙官哑然一笑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半透明的团扇,扇面半透明的可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但扇面上面绣了一只赫赤色的鹤,鹤头半仰单脚而立双翅微扇做工极为精巧但最引人瞩目的是鹤的眼睛是由一颗靛青色打磨十分圆润的玉石点缀在上面
“到底是飞升了上神开了府连带着脑子都机灵了许多都知道投其所好了。”愿无恙瞧了一眼夙官笑了笑缓缓站了起来从他手里将那扇子抽了出来,拿在手里上下扫了几眼“做工不赖从哪偷来的?”
“是我从东洲鲛人王那要来的,是他老人家亲自做的名叫乘鸾。”
愿无恙轻轻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去
“你干嘛去啊?”夙官笑着在后面喊愿无恙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愿无恙说着晃了晃手中的乘鸾扇
愿无恙和夙官这一路上走的可是十分高调大摇大摆的
“给二位上神请安”
“给二位上神请安”
“给二位上神请安”
………
说不得意是是假的愿无恙和夙官是先后飞升上神的相差也就一两百年,说来这也是他们二位飞升上神后第一次出来
“得意了?”
“那是自然。”
“瞧你那嘚瑟样!”
“那也是我的能力”愿无恙得意的一挑眉半歪着脑袋朝着夙官眨了眨眼睛
“阿恙这万年来你可以第一个飞升如此简单的神仙。”
愿无恙面色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嘴“可能…可能是我能力出众”
夙官也没说破愿无恙的嘴硬,嘴角微微上扬但神情背后隐隐有些担忧
“好啦我瞧着没什么要看的了,鎏尘真是多余九重天的帝神刚刚上位,正是立威的时候谁敢在这作乱。”夙官按了按脖子
“回去吧师傅还等我们呢”
愿无恙和夙官刚回到出云台远远的就听到榛树林里的笑声
愿无恙背着手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腕轻轻敲了二下便消失了
夙官了然的笑了笑加快了脚步等穿过林子就看见愿无恙正坐在鎏尘的腿边发着牢骚
“师傅你可是厚此薄彼了,师兄师姐们都在这喝茶舞剑就连讨人厌都在这无所事事,凭什么就让我和夙官出去忙活阿愿不依!”
正紧挨着双眼的鎏尘听到自己的爱徒的抱怨像是习以为常了抬手轻轻敲了敲愿无恙的鼻子
“阿愿你怎么说话呢,谁无所事事我和师兄是在商讨正事。”一旁的札礼不服气了宽大的袖子甩了甩,看见夙官走过来便嚷嚷着让夙官过来评评理“你瞧这阿恙没大没小难为夙官你了,是不是私下她也这样给你气受。”
夙官没说话只是笑着给众人行了一礼
“我又没说你名字你巴巴的往前靠什么难不成你承认你是讨人厌啦?”愿无恙朝着札礼翻了一个白眼
札礼想反驳又不知道反驳什么气的双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许是札礼和愿无恙拜师的时间差不多许多所以自小二人就不对付,吵嘴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动手也是常事
鎏尘轻轻叹了口气被在一旁舞剑的南木瞧见无奈的放下剑从二师妹秦舱那倒了杯茶放在鎏尘的面前“师父用茶。”
还没动鎏尘说话愿无恙便拿起那茶喝了一口眼波一转“师姐的茶进步不小。”
秦舱笑出了声“你这丫头嘴叼的很这茶能入你的眼实属不易。”
南木瞧着愿无恙这样没大没小刚想训斥几句但看了看还在紧闭双眼的鎏尘便硬生生的把话给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