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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白日梦常有,白日飞仙不常有。

这三界大地上的生灵都似有感悟,不约而同望这这满天的光晕。三界有仙,早是常识,只是这种天外飞仙的情况确实从未有过的。一些内心机灵的人们早已预感到三界不太平,只是将要发生什么,却不是一些凡人可以知晓的。

仙界,人界,地府对于蚩尤这件事都讳莫如深。尤其是对人界来说,更是不能有些泄露,人间的浩然正气,对仙界和地府犹如顶天支柱。期间缘由最大,莫过于人间浩然正气对天魔和鬼道有着致命的杀伤力。所以曾有儒生一朝得道,一步化圣。

西部神州,一老人,头挽簪,一身道袍飘然,面貌清瘦,面对着满天星光,似乎心有所感,一挥大袖,犹如黑洞一般,袖里乾坤,竟一袖挥落满天星光。道:“请诸道友落座。”

这个道人不仅一袖乾坤,而且遮蔽了方圆百里山河。

刚才还在天上的光点,此刻在道人的袖子中,如萤火虫般。

道人又一挥大袖,光点被甩出袖子,化成了他们本来的样子。

在这些外来者看不到的上方,有一道虚影幻化,一道人倒骑青牛,背后是天外天。又一道虚影幻化,是刚才颠倒山水的儒士。一道剑光显化,是人间最失意的读书人。然后,又一位身影显化,手持锡杖,镇地狱。亦佛亦魔的黄眉,南海的佳人,脚踩莲花,天宫的三眼神将...陆陆续续不下几十位。

沈不胜终于从天上到了人间,打量着四周,一片青石板构造的巨大平台,前方是一座道观,还有许多跟他一般穿着的现代人,也就是外来者。看这数量大约有万人。看他们的样子也在打量着四周,是有些迷茫,莫名奇妙答应了一只胖球,来到这所谓的三界,又被人一挥大袖,从天上摘落,又到这陌生的空间,是不适应。

那道人眼观天上人差不多都到了之后,对着地面的人道“可能咕噜已经告诉你们,三界的大概了,但是我来统一告诉大家。”道人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落入人们的耳朵中。

道人继续道:“这是三界,也叫三生界。有天地人三界。你们的世界,叫鸿蒙界。五千年前,蚩尤跨界而来,入侵三界,三界奋力抵抗不敌,三界三成山河沦为魔土,当时是神道崩坏,人间尚未登顶,人间山河落入蚩尤之手,待到蚩尤炼化了三界本源,三界本土之力,再也无法有效杀伤蚩尤。”道人叹息道:“若我人间当时能有一人入了道境,蚩尤怎能吞我三界本源。以至于留下如此大患。可现在,哪怕有人入了道境,却也不能以自身剑斩蚩尤了。唯有超脱三界之外,才能剑斩蚩尤。”

道人顿了顿,继续道:“三界当时几近绝望,法力刀剑皆不可伤蚩尤。却有一人,手持轩辕剑,逆大势而上,与蚩尤大战,他是黄帝,来自你们的世界。黄帝境界尚才化圣,虽有道兵,依旧处于下方,三界绝望之时,黄帝出现了,那是三界最后的希望,先后有数位圣人舍了性命,将黄帝境界一拔再拔,堪堪入了道境,大战映照诸天万界。最后封印蚩尤。黄帝走前曾说,蚩尤会破开封印,若三界有难,可去鸿蒙界,寻天命之人,持轩辕剑,可斩蚩尤。”

“蚩尤封印即将破开,三界再临浩劫。不得已重开古路,到鸿蒙界,寻找你们的帮助。”

道人将事情娓娓道来,人们若有所思。

道人继续道:“在接引你们到来的时候,咕噜应该问过你们,你们是否愿意帮助三界,可能你们只是觉得好玩,觉的奇妙。可现在,我告诉你们,三界的亿万生灵之生死,皆系于你们之手,如果我们没有封印蚩尤,那么三界必将沦为废墟,毫无生机,在这三界上生活存在的亿万万生灵,无一例外,必死无疑。同时,你们,鸿蒙界之人也将为三界陪葬。灵魂不入轮回。也就是说,你们在三界会死,如同你们在鸿蒙界一般。在这个世界死亡,在那个世界,你们也将死去。”

人们听了这话,表情沉重,有人喧闹道:“不是说不会死吗,早知道我不来了。”“什么三界,三界就这样骗人吗,我不想死”“我就是来三界玩的,怎么这样。”“我不玩了,送我回去。”有人当场就暴跳如雷,怒骂。也有人大哭,人们表情各异。沈不胜听了以后也是心有余悸。

道人拍了拍道袍:“这确实不是一场梦,梦里你们不会死,可这里会死。你们的命,不在生死簿上,你们的命运皆在你们的手上。”

“现在,我会再给你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们可以选择退出,我们将把你们送回鸿蒙界。”

“选择退出者,撕裂你眼前的道符。”道人一掐法诀,众人身前出现一道符,造型古朴。

沈不胜看着眼前的符,想到了父母,想到了自己世界的一切,像流水灯一样,想到母亲的殷殷期盼,沈不胜竟然一时间泪流满面。

这次就让我做一次自己的内心的选择吧。

对不住你,母亲。

那时沈不胜抱着必死的决心选择留在三界,死亡,亲情,友情他都想过。

他说不怕死,那是假的,毕竟来这世界上还没二十年。世界的波澜壮阔还没看过呢,女朋友都没找一个呢。本来计划到大学找一个呢,只能再等等了。

这三界与他无关啊。

他怕的要死,他更怕当自己真的想做什么的时候,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也想过,三界一旦灭了,那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的世界。鸿蒙界怎么去抵挡,靠飞机大炮吗。

少年那时真的只靠一腔热血,和心里的一个梦来克服他的恐惧。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觉的有一种责任在他肩上,他想做些什么,哪怕微不足道。

如果可以他也想做大英雄,为国为民,一人守一城。

就让我,在着无人知晓的地方,做一次自己的英雄吧。

不远处,有一个少女撕裂了灵符,然后她就像化为虚影一样,消失了。她走时喊道:“地球我回来了,我不想玩了。”有了第一个,好多正在犹豫的人,也跟着撕裂了灵符,身体化为虚影。

纷纷喊道:“去你的三界,我回去了。”

“三界生死,与我何关。”

“三界灭就灭了,下一个又不会是我。”

“本来还想浑水摸鱼呢,还是小命要紧。”

“走了,本大爷不玩了。”

一时间竟有近乎一般的人选择撕裂灵符。

这些人撕裂灵符后,化为虚影,其实是被南海观音收入玉净瓶中,暂管魂魄。等到下一次再开古路,才会让其返回。

有人刚入江湖,就出江湖。

布满坎坷曲折的路,只会有少数人选择一往无前,而许多人,望着这一路荆棘,便已退缩。不论自己是否身处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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