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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兽化动物

第二天一早,出城的防护公路口,五辆大卡车整装待发。

史小珞站在车下,再次对王大龙表示,贫民窟是个极其落后的地方,建议他不要同往。

但王大龙坚持要去贫民窟体验生活,这让史小珞很是无奈。

东塔星的九层大地,过去是一片人民安居乐业,青山绿水环绕的开放大地。但在五十多年前,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一种不明原因的变异,发生在一些野外小动物身上。让它们变得异常强壮和凶猛,极具攻击性。这种变异快速传播,导致变异动物愈加猖狂泛滥。

没过多久,普通群众在没有完备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屡屡被袭,伤亡惨重。

经过了几年的拉锯,智慧生物在兽性化加速发展的生存环境中,越发艰难。人们学会了抱团取暖,人烟稀少之地不再有人长居。农牧业愈加凋零,城市之间的流动阻断加剧。人们开始了大范围迁徙和小范围封闭式自给自足。

有能力、有胆魄的,会向基础坚实的大城市移动,没钱、没关系、没技能的,只能就近找一个安全区,落脚扎根。

随后,大批量的隔离电网纷纷拉起。时至今日,仍旧行之有效的地保证着人类生活区的安定。

只不过,发达地区以它原有的综合性,逐步发展适应,维持着基本的繁茂。而各个贫民窟,地小、人少、素质低,临时组建搭凑,大多数没有基础可言,不同程度的停滞不前,仍旧落后不堪。

史小珞所在的贫民窟,3125这个编号并不被人熟知,但仍有一些从浩劫中幸存的老人深刻记得。他们大多数对此只字不提,甚至严加保密。对于教育后代,采取了‘不得外出、外出必死’的恐吓手段,让窟内的人民坚信,贫民窟才是他们此生最佳的选择。

卡车想离开城镇有一套极为严格的审批手续,这一点史小珞并不知晓,但王大龙在昨天下午没少打点疏通。

若问王大龙为何这般上心张罗,只是因为史小珞救了自己一命吗?并不然。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城市,彻底失去了目标。早已没有了二十岁创业初期的蓬勃朝气,甚至没有了追求。除了财产的不断堆叠,数字上的不断跳动,再无太大变化。俨然活成了一个耄耋老人,全完可以坐在轮椅上,对着孜孜不倦的新人追忆往昔了。而自己,仅是将将三十之人。

当他在车站遇到史小珞的一刻,他便被再次点亮了,死的心思瞬间消散。同样是活着,但史小珞却活成了让人感觉很有趣的样子。这强烈地吸引着他,让他认定了,此事定要这么做。

卡车驶离了城市,在荒无人烟、残破不堪的城际防护公路上,摇摇晃晃,速度很难快得起来。防护网外荒草丛生,偶尔能望见远处有废弃城镇的残骸,几颗略有年头的古树坚守在一旁,顶着枝叶稀缺的脑瓜尖,更显沧桑落寞。

在车行约两小时后,最前方卡车司机通过对讲机传来音讯,前方200米防护电网处,有被电击致死的兽化兔子,尸体横与电网之下,还未被啃食。要求其他车辆缩短车距,加快前行速度,驶离这段存有隐患的路段。

王大龙听得音讯,回身拽出后面的大箱子,从里面拉出一件黑布裹着的物品。当黑布卸下,史小珞才看清,那是一杆老式半自动步枪。

史小珞见过这东西,还是趴首富刘有权家房头时看到的。

后来,从史炎拿回的书籍中,他也有所了解,这东西射程极远,杀伤力很大,是一种一枪便能要人命的热武器。

史小珞喜欢这些东西,突然觉得自己口袋里的自制弹弓微不足道。他新奇地问向王大龙:“这东西好瞄准吗?”

王大龙嘿嘿一笑,直白地说道:“我可能只会扣扳机吧!瞄准仅停留在模拟演习的程度上,还没用真枪试验过呢!”

“那...我能摸摸吗?”

王大龙将枪往史小珞身前一端,史小珞轻轻地摸上枪杆,冰凉、顺滑、敦实、厚重,完全不是树枝、竹竿、橡皮筋这类小打小闹的东西,能比得了的。他这一刻的心动难以掩饰。

车辆行驶到兽化兔子近前,越发加速地前进着,更为颠簸。史小珞像窗外撇去,仅一眼,便把见到步枪的兴奋之感抛到脑后了。

眼前,躺着一只如同成年老虎一般大小的超级大兔子!大,并不是它最惊人的地方。凶,才最为让人惊吓。它呲着两颗犀牛角般的兔牙,炸立着一身野猪毛般的尖毛,两条后腿精健粗壮,线条清晰可见。全然没有了兔子温顺的模样,与野兽并无二般。

史小珞盯着兽化兔子,一路回头。

可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极为恐慌的声音:

“快快快!!!”

“加速!快!”

“捡兔子的来了!快!!”

声音未落,王大龙端起步枪,瞄准窗外。只见得在防护电网外的另一侧,距离二三十米远的地方,一只比狗熊还上大一圈的兽化野狼,正防备地盯着驶来车辆,未作出最后的判断。

史小珞完全惊住了,他终于理解,为什么史炎要把介绍火车的几页书撕的稀巴烂,为什么送牛三妹儿进城是牛家的一次‘壮举’。

就在这时,兽化狼开始在原地徘徊,似乎要有什么举动。只见它双眼突然亮起,朝着防护电网狂奔而来。

如果这不是一张电网,史小珞完全相信,根本拦不住这猛兽的撞击。一时间车里气氛凝重,王大龙握紧步枪随时准备开火。

兽化狼在距离电网四米左右的地方,愤然跳起,速度极快,越过卡车头顶,肚皮几撮白毛清晰可见,然后擦着对向电网的外围,轻松着地。这一跃的跨度足有十六七米,防护电网完全徒劳无益,对它形同虚设。

它似乎无意公路上的卡车,叼起兽化兔子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老卡车司机有些经验,他先行发话道:“还好是只狼啊!这要是个老虎,可就麻烦嘞!”

“怎么说?!”王大龙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些,急忙追问道。

“狼可不打没谱的仗,咱们这些个车你当它看不懂?它正落着单呢,八成不会攻击咱。”

史小珞听后,急忙向后看看,一马平川,好像没有狼群出现,心里才渐渐踏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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