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黄青,他虽然矮了点,到底是男人,迅速撕下床单给沈佳止血,随后把沈佳躺平,跑出房间去寻找药品,但愿能找到。
在这期间,金玲已经抱着她的枕头滚下了床。没有穿鞋,只有高远担心地给她披上了她自己的外套。
金玲见是高远,二话不说,立马扑进他的怀里,开始哭泣。
现场已经不可收拾,陈山遣散众人去饭堂,给黄青足够的精力去应付,毕竟从现场反应来看,应该只有黄青学过医疗,也知道如何处理。
4个人都在饭堂等着,高远一直安慰怀里的金玲,卫阳则是在门口一直望着,陈山除了安定地坐着,没有任何举措。
空气中开始弥漫血腥味,是从沈佳房间飘来的,还是这艘船上就有的,不得而知。
只有确定的是,船上只有6个人,一个人被伤害,那就有另一个人行凶。除了被害者以外的5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或许除了被吓的金玲,在场的男人们都开始推测,谁是凶手。
“已经止住血了,看伤口判断是刀伤,没有伤及心脏,但是也损耗了沈佳的身体,就算脱离生命危险,也是没有足够的物资和条件治疗,也只是苟延残喘。”回到饭堂的黄青擦着满头的汗。
“沈佳姐姐没事了?”从黄青进门就一直注意他的金玲第一个问。
“不是没事,是根本没解决!”黄青又开始不耐烦,“而且,我找遍了,只发现那一点的止疼药和止血剂,只够沈佳一个人用。”
“那如果那个凶手还要杀人呢?”卫阳大叫。
这是每个人都担心的,不管杀人的是怪物还是他们其中一人,都必须保护自己的安全,没有药品,被伤害,然后死亡,就是最终结局,没有回转的余地。
时针来到七点,所有人都僵持了7个小时。
从卫阳最后的发问以后,没有任何人回应。
没有任何记忆的8个人困在一艘漂流的船上,少量的食物,一丁点儿的药品,现在还出现了伤人的怪物或者人。
是人还是深海的怪物?没有人深思,只会自保,人类本能。
黄青实在忍不住,起身去找吃的了。
“大家都怎么了,我还想吃饭呢?”沈佳拖着羸弱的身体来到了饭堂。
陈山第一个扶住她。
面色深白,说话有气无力,几个小时,沈佳已经俨然苍老。
“黄青去找吃的了,马上来。”还是陈山,算是在安慰沈佳。
“哦,这样啊,”沈佳在陈山的帮助下,坐在了金玲身旁,“你们别担心,我没多大事的,别听黄青瞎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医生。”说完挤出一个微笑,示意玩笑。
“嗯...大家怎么不说话啊,”沈佳抬高吃完的餐盒,“饭都吃完了呀。”
“沈佳姐姐,你照顾好自己就好,”金玲抬眼关心,“我们也会照顾你的。”
“别把我当老弱病残,”沈佳佯装生气,只是面色太白,没有一丝可以相信的余地,便转移话题,“那你们有想起什么吗?”
“我好像想起我以前有在金太阳幼儿园待过。”金玲符合着,好像是在答沈佳的话,其实也是想加强记忆,避免之后又忘。
“我记得我小时候很喜欢坐公交车,”沈佳接过话,左手托起下巴,“因为,马路中间的绿化带,里面有被灌木围着的梧桐或者银杏,而且都足够大,枝条足够繁茂,伸到道路的上方。到了秋天,落叶飘下,很美,很漂亮。”沈佳已经沉浸其中了。
“我也想起我小时候,我记得我小时候很喜欢弹钢琴,爸爸也很喜欢,爸爸每天都教我,”卫阳也开始回忆,“而且,爸爸说他想在海洋上弹钢琴,他说这样可以用自己的琴声附合海浪,迎向海风。”
“你爸爸还挺文艺。”黄青笑道。
“那你呢,你想起了什么?除了医疗。”陈山发问。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突然想起来急救了,可能是被那些血吓的吧,”黄青挠头,“而且我确信我不是医生,因为我想起我小时候拔牙,不仅晕针还晕血。”
“那你还笑卫阳大哥,你更好笑。”沈佳反应过来,捂嘴偷笑,黄青也只能无奈。
“不过,你应该病好了,不然怎么敢给沈佳止血。”陈山像个大明白一样的指出来。
黄青同样无法反驳,连续吃瘪。
“那高远哥哥呢?想起什么了?”金玲问,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真断片了,”高远舔了舔嘴唇,“我记得我真是一个小丑,只是脸上是传统的红眼圈和红鼻子,每天发气球,而且是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地发,然后每次都会有个小女孩来问我,你有糖吗?”
“那个小女孩不会是金玲吧?”陈山示意金玲。
金玲那丫头倒是面颊泛红。
“不知道,我忘记了她长什么样。”高远回答。
高远没注意到什么,自顾自地低头,努力回想那段记忆。
陈山见大家都没想到与现在情况有关的记忆,也是垂头丧气。
众人也陷入沉默。
突然,黄青反应过来,“沈佳,你知道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沈佳被这一问险些吓到,但还是保持冷静地回想倒是发生的事情。
“当时我就睡在沈佳姐身边,竟然没有一点感觉,只在手碰到血迹的时候才发现......”金玲先回答,语气中夹杂着恐惧和愧疚。
“没事的,”沈佳握住金玲的手,“倒是我想起一个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