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映月,辛苦你了,回房歇息去吧!”柳月眉听了映月带回来的消息后,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没有黯然失色的诧异,似是心里已有了准备。
“对了,映月,明日我们去城南郊的隆恩寺为将军祈福吧,给他求个平安福袋。”说着莞尔一笑,笑里隐着妙龄女子的娇羞。
“好啊,柳姑娘,您对将军可真是情深意重,明日我们就去隆恩寺!”映月忐忑的心落了地,见柳姑娘如此坦率,心上也就没了顾虑。
“明日,我们也为将军夫人求一个平安福袋吧。”柳月眉霎是认真的说着。“也借此给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映月单是听着就不由得为柳姑娘的深明事理和善良感到无限心酸,与此同时,就对这位明媒正娶的夫人多了几分不喜与莫名的厌恶。对夫人的最初印象也就是善妒,没有容人的雅量。“柳姑娘这还未过门就遇到这种事,若是过了门,又会有什么样的日子等着她啊。”暗自的为柳月眉抱起了不平。这样深明事理的好姑娘,日后,定要好好照顾她,绝不让她受了旁人欺辱。
映月回了自个儿的屋。
柳月眉的香闺里,当地正摆着一个红木的绣着百鸟朝凤的屏风,一展罩着红纱罩的银烛静默的燃烧,大红色的纱幔勾勒着窗棂与床榻,一阵风徐徐吹过,不禁心里似有小虫在骚动,那花梨木的梳妆台上正摆着镂刻菱花形的铜镜,与那同镂刻的花梨木凳子相得益彰,闺房不大,物什的摆放极为精妙,那绣着鸳鸯的云罗绸整齐的铺在床上,帐顶上的流苏轻垂,随风摇曳,像那翩翩起飞的群蝶般活灵活现。
柳月眉宽衣解带,用裁剪的极为精致的花瓣沐浴,那穿着青衣的女子肤白若雪,纱衣滑落于香肩,春光乍泄。那双修长的美腿轻轻伸进木桶,微微漾起水花,水汽氤氲,弥漫在整个着红搭绿的婚房里。
有所思,所思之人在她人身旁,不念我,枉我欢喜一场。
“映月,走,我们应去隆恩寺祈福了。”星子还未隐去,东风被水墨填充。
“柳姑娘,这也太早了吧。”映月起身打开屋门,揉着惺忪的睡眼。
“不早了,我们去吧。已经丑时了,我们路途遥远,而今又要跨过将近半个都城,我们自然要早些去的好。”
”好,那我们就去吧,柳姑娘,待我在收拾收拾。”映月穿好棉布衣裳,穿戴整齐,与柳姑娘去了隆恩寺。
在通往隆恩寺的路上,东方渐渐由暗变白,朝阳隐于海面,而后浮出海面,挂于九天之上。
隆恩寺庙外,有一颗约摸已有上百年的菩提树,根茎粗壮,三人合抱仍旧无法聚拢,木叶葱茏,其上挂着成百上千的写满愿望的红绸。红绸垂下,隐隐可窥见零星墨迹。
进了隆恩寺,迎面是一条礼佛大路,巍峨的寺庙已可窥见全貌,寺庙周遭尽是嵯峨的山峰。
两人虔诚的拜佛后求了两条平安福袋,又将愿望写在红绸缎上,挂到了菩提树稍稍偏低的枝桠上,动作一气呵成。
柳月眉将平安福袋收在长袖里,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别院。
走在回别院的路上,芳草悠悠,青山碧水,紫陌莺啼。
谷风习习,秩秩斯干,萧萧马鸣。
“两位姑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栖梧山,想要从此过,还要问问我们同不同意,哈哈哈……”两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突然横拦在马车前,持刀长握,喊声震天。
“丫头,回告诉你们老爷,这小娘子本大爷要了,若是想要她活命,拿出五千两银子来赎回。”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正说着,便把柳月眉单手伶到他的马上,柳月眉面朝黄土伏在马背上,两名悍匪带着柳月眉骑着马头也不回的走了。”明日午时,让你家大人一人带着五千两银子来栖梧山赎回她,定要记住,是孤身一人前来,否则,稍晚一步,这小娘子可就是我们的压寨夫人了,哈哈哈哈……”笑声渐闻渐远,山谷中回声弥漫。
映月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等回过神儿来架着马车追了一路的悍匪,也没追上,兀自架着马去了丞相府,哭哭啼啼的请求见将军。
门房通报时,将军正在书房处理事务,听闻来人说是柳姑娘的人,迅速的放下了公文案牍,见了映月。
“什么,柳姑娘竟被栖梧山的悍匪所劫?”陆承德似是火烧眉毛般心急火燎。“栖梧山一直都是清幽安稳之地,什么时候突然来了一股悍匪?我要亲自去会会了。”万般焦急之际,竟也忘了问柳月眉为何要去栖梧山那么远的地方。
“将军,那悍匪说倘若明日午时您不带五千两银子去赎人,柳姑娘就会成为栖梧山的压寨夫人。”映月泣涕横流,声泪俱下。“将军,您可定要救柳姑娘啊,她可是为了给您和夫人求取平安福袋才会经过栖梧山呀!”
陆承德素来便知道柳月眉的心思,如今又知道了她是因为自己才会身陷囹圄,欲救她的心更为迫切了。
“映月,你先回别院,明日,我定会将柳姑娘送回别院里,你先回去歇息吧!“陆承德眉头紧蹙,正在想着应对计策。“你且放心,柳姑娘明日定会安然无恙,放心去吧。”
听到将军这么说,映月心里的石头可算放下了。甚至还有点期待当那些悍匪们知道明日来的人是大齐战神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不禁又有些讪笑。
”墨竹,明日为我备好五千两银子。我要去救柳姑娘。”
“将军,墨竹也请求去救柳姑娘,您不能一人去以身犯险啊!”墨竹行着大礼,请求同去。
“不可,若是你同我去,被那些悍匪知道,柳姑娘定会有危险,你就在山下等待吧!以明烟火为令。”陆承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指点江山。
“好,将军,属下告退。“
栖梧山上。
“宁王殿下,怎么是您?“柳月眉诧异非常,走上前去,欠了欠身子行礼。
“昨日,你飞鸽传书,我便心生此计。不过,还是暂且要委屈柳姑娘在这里停留一日了。“宁王说的谦恭有礼,饶是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若是不知道他的主意,想必柳月眉也会被这温润的外表所欺瞒。
“那宁王殿下,这是准备要做什么?”
“只是帮你尽快进入相府的大门罢了,顺便试试你在陆承德心里究竟值不值五千两银子,本宫可没有太多的耐心。“
这倒是像宁王说话的态度,办事极为重视效率。也不管成果究竟如何。
“那还要多谢宁王殿下相助了。”说着又象征性的作揖。
“柳姑娘,你先在这找个房间歇息吧,明日,本宫定会将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只不过,在此之前,本宫要先取回来些东西,委屈姑娘在此暂住一日。“
“不会是那五千两的银子吧?殿下“柳月眉走着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问道。
“柳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柳姑娘。”
“想不到堂堂齐国的宁王殿下也会为钱财而劫掠良家妇女。”柳月眉说着娇柔的笑了。向宁王殿下走来。“那宁王殿下和妾身还真是一丘之貉呢!”柳月眉春葱般的手指在宁王殿下的华服上游离。
“呦,柳姑娘说本王也就算了,怎的连自己也一并说了?”宁王殿下转身揉搓着柳月眉那腮若桃花的面颊,身子贴的她她愈发的近了。
柳月眉侧身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