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时太阳还刚刚升起。
方默并没有直接回爷爷家。
而是在小妹家里借了一辆三轮车。
三轮车摇摇晃晃行驶在乡间小路上。
‘大婶请问村里卖鱼的是哪家。’
迎面看到一位农村大婶。
方默开口问道。
‘你说卖鱼的啊，诺你这里走不了多远，前面不到几百米，红漆房子就是哪家卖鱼的。’
大婶十分热情，详细的和方默说了路线后，这才转身离去。
顺着大婶指地方向骑了过去。
一栋刷着红漆外表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平房，伫立在那里。
“看起来这家的条件，还不错。”
心中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方默奋力一蹬
。
一转眼功夫，眼看着三轮车就要开进门口，突然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剃了一个光头，叼着杆烟，流里流气的走了出来：“哎，你们是那个哦，不晓得这是个人家的屋头，不能到处乱窜吗，你还骑了个三轮车来，洋盘嗦？”
这个大汉身高可能得有一米八往上，那满脸横肉即便没有生气，看上去也是凶神恶煞。
就连方默心中都是一怔，不会这么倒霉吧，一来就遇到马匪了吧，
不过紧接着在门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便是传了出来。
在方默目光中，一名身材瘦小的大约五六十岁的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皮肤黝黑，然而当他伸出一双手掌的时候，方默不由一愣，那双手掌，同那身黝黑的皮肤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在太阳底下显得肿胀而又有些发白。
老人瞪了一眼那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有些不悦的说道。
‘大娃你在这里吵闹什么。’
‘还不是这个小家伙在我们门口骑个车子乱窜，我这不是害怕打扰到您老人家休息吗。’
面对老人，大汉在没有先前那种嚣张，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笑着说道。
‘胡闹。’
狠狠瞪了自己这个不成器得儿子一眼，田荣这才和颜悦色得朝着三轮车上的方默问道。
‘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吗。’
‘老人家你这里是在卖鱼吧？’
心中刚升起了这么一个念头，方默开口问道。
‘啊！小兄弟你是要买鱼啊，这里当然有，你要多少，我赶紧给你剖开。’
见到男人的样子，方默嘴角不禁一抽。
果不其然蜀地文化博大精深，变脸最为精髓。
“老人家你们这里有野生的鱼吗？”
闻言。
大汉笑着说了一句：“当然有咯，而且我们这边的鱼可是整个勤业村，最为正宗的，价格童叟无欺，只要八角一斤。”
听到这话，方默倒是点了点头，勤业村里的鱼，正如小妹所说，便宜的有些过分。
不过出乎方默意料的是。
听到有人上门卖鱼，田荣好像并没有太过高兴。
抬手给了大汉一个。
这才向着方默露出一丝有些歉意的笑容。
“小兄弟，买野生鱼可以，但必须买一条野生鱼，搭配一条家养的，放心即便是家养的鱼，也是在俺家地里散养的，可是正宗的稻田鱼，味道一点儿不比野生的差，还要好上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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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方默不禁一愣。
这是什么规矩，他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见到，方默的表情，一旁大汉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开口说道。
“你有所不知，我们家老爹在村里打渔好几十年了，村里的人都乐意在我们家买，你可能是外来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按照老爷子的话来说，鱼都是上天所赐，打渔必须留一半的生机，所以才有这么一个规矩。”
田栋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太好看，显然对于田荣的规矩有些不太明白，
倒是方默对于这个身材瘦小的老人，心中确是莫名多出一丝敬佩。
吃上天饭的，如果没有一点儿对于自然的尊敬，那么只会和后世一样，酿成苦果。
本来，方默还在找合适的人选，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找到了。
“老人家，那给我装上十斤鱼，五斤野生的，五斤禾花鱼。”
“好嘞。”
听到这话，年轻人立即去房间里忙活起来。
见着年轻人去忙活了。
田荣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烟袋，裹上一根烟，就在那里咂咂抽了起来。
见此，方默走了过去，找了一个话茬随意和田荣闲聊起来。
“老人家，我有点儿奇怪一件事，勤业村离场集也不算太远，但为什么你们不把鱼放在那里去卖，我上次去买的时候，那边的价格可比您的贵多了。”
闻言，田荣砸了一口烟，眼中猛的流露出一丝愤怒，有些恨恨的握了握拳头。
“小伙子你是有所不知，咱们村里的鱼都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霸垄断了，要不是他看我这把老骨头没什么中用了，恐怕咱们村，连自己的鱼都吃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