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和柳依依来到宴会后,各自坐在自己母亲身边。杨柳担心的问:“去哪了?我跟你柳姨回头就不见你俩人了。”
“娘,我们被这花迷了眼,没注意您跟柳姨走了。”施然吐舌,有些撒娇的对杨柳说。
“你这孩子,下次可要很紧娘。万一冲撞了宫里的哪位娘娘,娘都来不及救你!”杨柳心里很是担忧。
施然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忙向杨柳道歉:“娘,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紧跟着您!”
看女儿一脸认真的样子,杨柳忍不住笑了。“娘不是怪你。没什么事就好。”
“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施然也跟着母亲跪在地上。
“都起来吧!”皇后和贵妃开口。
“是!”贵妇和贵女都相继起身,施然坐在母亲身边,偷偷的打量皇后和贵妃。
皇后衣服的料子很是柔顺,烟青色的长衫上,金色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随着皇后的走动仿佛即将一冲飞天。三千青丝简单的挽起,唯有一凤凰头饰将青丝固定。眼尾画着红色的眼妆,显的眉眼之间有些凌厉。整个人很是雍容华贵。
皇贵妃则是一身白衣轻纱,衣领用白色绣花装饰,只有袖口和交领处用金色丝线点缀,蔓延至腰部。眉眼如画。头饰,耳饰的金色和衣服的白色碰撞在一起,既不会让人觉得太素雅也不会显得太庸俗。
“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这些孩子们都长大了,个个都花容月貌啊!”皇后坐在首位对这些贵人们说。荣贵妃除了刚才开口后就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默不语。
“姑姑!姑姑!您看我今天这身衣服怎么样?”欧阳雪站起身,在皇后面前转了个圈,衣摆随着她的转动,翩然飞起。
皇后看向这唯一的侄女,轻斥她不懂规矩,眼里却满是宠溺。“我这侄女啊!被她爹爹宠坏了!”
“哪里!欧阳姑娘活泼好动,聪明伶俐,哪是我女儿比的上的。”距离皇后最近的一位贵妇人说。又有些人也纷纷附和,夸赞欧阳雪聪明。
施然也真心觉得欧阳雪很耀眼,就是有点被家人宠坏了,不过她也有那个资本。其实施然还有点羡慕她,有人宠着。看向杨柳的时候那份羡慕也消散了。
“这御花园的花开的甚好,倒像这些豆蔻年华的女孩子们呢!”贵妃清冷的声音响起,拉回了众人的注意。
尤蓝知道皇后邀请这些人的目的,这才跟了过来。她为太子选妃不过是个形式,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她那侄女定是太子妃的第一人选。太子党势力跟自己儿子的势力相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争取那几位中立官员的支持,联姻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她如意算盘打的再好,也没想到自己会跟皇上请求跟来!太子妃既然是欧阳雪,那自己为儿子在那中立官员的女儿中挑选一位王妃,到时候她就是再不满,皇上那关她也过不去。
尤蓝细细的用眼扫过下面的小姐们,但是深居后宫多年,她跟这些贵妇人们也不太相熟,大多都是新面孔。
“这百花齐放,正是百花争艳之时,众位小姐们何不借此展示自己的才艺,与这百花争争?”尤蓝提议道。借此认识那些官员的妻子女儿。
皇后不着痕迹的暼了荣贵妃一眼。随即笑着附和道:“荣贵妃说的极对,断不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皇后和贵妃商量了下,决定从前往后依次开始。
施然紧张的心砰砰直跳,琴棋书画她是一样都不会啊!自己丢人就算了,连累了母亲就…。唉~
不过还好当初挑选位置的时候坐的比较靠后,还有些时间想到底要表演什么。
欧阳雪表演的是舞,一身红衣如火,如蝶般翩翩起舞,赢得了一众赞叹。其她人的舞跟她比起来都显得黯然失色。
柳依依选择的是琴,她坐下抚琴时与施然见到的她很是不一样。恬静,自信,置身其中。音符悦动于指间,悠扬的琴声仿佛带着能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让人安静。
琴声停下来的时候众人还意犹未尽。演奏结束后的柳依依又恢复了之前那腼腆的样子,好像刚才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好!柳夫人有个出色的女儿啊!琴艺高超!这略施粉黛,如芙蓉出水般的小脸,更是我见犹怜啊!”皇后对柳夫人夸道。
“哪有!小女就是平时喜欢练琴,练的多了,就熟能生巧了!”柳夫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她心思也是非常细腻,怕女儿太惹眼,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柳夫人太谦虚了。令女的琴音听的本宫心旷神怡,此女的琴艺不可多得啊!”贵妃也开口夸赞。
一旁的欧阳雪听了她们这样夸柳依依,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自己被比过了。一旁的皇后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想干吗,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放下膝盖上,轻轻拍着,示意她不要急躁。欧阳雪撅着嘴还是有些不高兴。从小到大她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谁也不能夺取她的光环。在心底记下了柳依依。
再过几个人就到施然了,施然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杨柳见她紧张的嘴都有点发白,拍拍她的手,附耳轻声说:“别怕,娘在这呢!”
施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她记忆里原主是会弹琴的,但是她不会啊!
轮到施然的时候,即使心里再怎么慌乱,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想她现在的字也跟原身的字差不多了,默写首诗也比干站着强。
跟一旁的太监说了需要的东西。
施然站在写字台前,右手执笔,在宣纸上默写了一首晏殊的《浣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敢写一些国破家亡,和那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诗和词,不然妥妥的要被弄死。
皇后和贵妃相继看了施然的词,都被那句“不如怜取眼前人”所打动。贵妃更是深深地看了施然一眼。吓得施然以为自己写了什么禁忌之言。
过了好久,贵妃先开口了,“不错,不愧是大学士的女儿,博学多才!”心里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皇后也只说了一句,“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
施然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意思,回到座位上,就被杨柳拉住了手。施然有些不解的看向杨柳,问:“娘,我是不是…”
“还好,这里出彩的贵女也有很多。”杨柳安抚的拍拍施然的头。心里也没底。
才艺展示结束后,皇后就让各位自行观赏,和皇贵妃相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