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看着常戈的反应，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像在等常戈回过神来，接着转过头对旁边的搭档说道：“子文，后面的你给常先生介绍吧，你比较专业一点。”
“好的，常先生，我可以继续说下去吗？”张子文问道。
“好，当然可以。”常戈似乎也被提起了兴趣，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死亡服务是的什么东西。
“我就先简单介绍一下吧，不懂您再问我。”张子文接着开始介绍起来：“大概意思就是，您想生活在什么样的一个世界，您告诉我们，古代？未来？外星球？甚至童话世界，都可以，您甚至可以具体到一草一木是什么样的。
而我们，会根据您所描述的世界专门给您定制一款芯片，把您所描述的世界信息全部输入到芯片里面，芯片将会拥有你所期望生活的世界的全部信息，这样说，您能明白吗？”张子文看着常戈，问道。
“是不是相当于全息影像游戏一样的世界，身临其境的感觉？”常戈常打全息影像游戏，是的老玩家。
“不完全是，游戏只是让你身临其境，而这款芯片会植入您的大脑，并会与您进行长期的磨合，记录你的大脑神经的一切信息，对于您来说，它就是个真实的世界。”张子文说道。
“真实的世界？芯片的世界怎么会是真实的世界？你不是在糊弄我吧？”常戈有一点被戏弄的感觉。
张子文看着常戈有点生气的样子，笑着说道：“您先听我解释，不着急生气嘛，我说的是事实，并没有戏弄您的意思。”
常戈没有说话，虽然有点生气，但还是耐住性子等着张子文解释。
张子文看常戈没出声，继续解释道：“我们的眼睛能看到什么，并不是眼睛决定，而是大脑决定的，眼睛只不过是一个镜头而已，是吧常先生？而我们的芯片具有你大脑神经全部信息，它让你看见的，和您现实中看见的，有什么区别呢？不就是真实的吗？”
一时间常戈好像也无法反驳，歪着头，想了想说：“但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啊，你那个世界毕竟是虚拟的啊？”
“真实？这要看您怎么去定义真实这个概念了。其实我们现实世界不过是粒子构成的，继续往里面追溯，不过是一堆非物质的能量，再继续再追溯下去，也不过是一堆信息而已。所谓的真实，不过是你的大脑神经和感官器官给你的一个感觉罢了。”张子文解释到。
“既然这个所谓的真实的世界，不过是一堆信息的组合，我们芯片也是给予你的也是信息组合，它带给您的感觉和这个世界带给你的感觉没有区别的，您说他是真实呢，还是不真实呢？”张子文继续反问常戈。
常戈一时之间被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不作声，似乎在想着什么。
张子文见推销的机会来了，马上把握住机会，不失时机继续游说：“当你死亡的那一刻，我们会取出您大脑里的芯片，连接上我们公司的计算机，你将在你的理想世界里展开你新的人生。”
“最完美的是，您不会有生老病死，一切将按照您自己设定的人生运行。在您的世界里，您就是自己的命运之神，您自己就是世界的上帝。
当然，你也可以给自己设定能融入社会的人设，皇帝，贵族，学者，诗人，魔王，神仙等等，都可由着你自己来。”张子文像一个优秀的推销员，不停地展示自己产品优秀的一面。
“可是……”常戈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你们这边一拔掉插头，我那边不就灰飞烟灭了吗？”
“这个您放心，一个主机能搭载十个芯片，您正好是第十个，到时候我们会用飞船把主机运送2846dh行星基地上去，到时候没有人会打扰到您，电量能支持主机运行两千年以上，除非星球爆炸，连一般的陨石撞击我们都有保护措施。”张子文的介绍似乎有点诱人。
“能活两千多年？”常戈惊奇地问道。
“当然，只要我们公司那时候还在，甚至还会更换电磁，你会有一段长达两千多年的美妙人生，直到电量耗尽，才会死去。您想想看，地球人现在也不过百多年寿命，而且过的那么辛苦，2000多年，您觉得呢？”张子文说道。
“这个……不会是骗局吧？”常戈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两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不，说是推销员更为恰当。
“先生您大可放心，我们是个大公司，会和您签署绝对有效的协议，我们若是反悔，你可以委托人来找我们麻烦的。”旁面很久没发话的陈雅说道，看来他们推销也各有各的层面。
“而且芯片植入后，你会有很长时间的磨合期，以便芯片记录您大脑神经的信息。您也会经常实际到我们公司的主机上，用感应器实际亲身感受您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生活，是真是假，您亲自感受。”陈雅的话，仿佛无可辩驳。
常戈思索了一下，然后对张子文和陈雅说：“费用多少？”
“您全部身家的99%，留下1%给你自己安排善后。”张子文道。
“这么狠？”常戈惊奇地问道。
“您觉得选择我们这个服务以后，这个世间的钱对您还什么有意义吗？”张子文反问道。
“这……那我的身体呢？”常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问题简直是多余的：“当然也是不要了，这不废话，留着它干嘛？”
“呵呵呵呵，常先生说得对极了。”张子文笑着回答道。“不过您也不要着急，我给您名片，您考虑清楚后打电话给我。时间最好不要太久，芯片和大脑的磨合期最佳时间是一年，时间太短效果不好。”
送走了张子文和陈雅两个人，常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静静地思索着自己的现实状况。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恋爱都没谈过。有的只是那些唯唯诺诺的下属，还有就是这苟延残喘的身体，正应了那句话——“穷得只剩下钱了”，不过这钱，似乎也快用不上了。
常戈目不转睛看着手中的名片，仿佛名片上有魔力般的引力，把他往里面拉，拉进一个不知是福是祸的漩涡里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