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我前脚来她后脚就跟过来了!”单丹峰揉了揉下巴上的铁青,“不过,你也就只能过过干瘾!”
他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还嫌不够似的继续补充道:“碰不到,摸不着,抱不进怀里......憋死你!”
最后四个字,单丹峰简直是咬牙切齿。
“切!”秦朗放下手机,“本来看你被我打成这样,还想告诉你向素素的行踪的,这样看来......我要是憋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秦朗又现出了狼身将手机叼在了嘴里,往受训室的再下一层走去。
单丹峰站在原地,“王,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说了,你那将人明白的做法就是不对,你只能等,等她心甘情愿走回你身边。而我不一样,你赶紧研制特效药出来,如果按照你说的,养下来要三个月,我觉得我可能等不了!”
至于等不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个他自己也想象不出来。
单丹峰摸了摸自己已经成猪头的脸,他想她都快想疯了,也快被那只狼逼疯了!
能怎么办呢?
只能在穆瑾和宋奇过来之前离开这个鬼地方。
宋奇开着秦朗的悍马过来,还不等他将车子挺稳,穆瑾已经下了车子。
只是,脚落地的瞬间,她的头眩晕了一下,手抚上额头。
“穆小姐,你怎么了?”宋奇立即上前询问。
“没事,我上去看看就下来!”
穆瑾脸色很是惨白。
之前的手术,即便是秦朗输入了足够的血量给她,但是有些排斥还是很明显。例如,她现在根本感觉不到饿,对什么都没有食欲,但是单丹峰却不给她用药,说是只能少食多餐慢慢调理,即便用药也效果不大。
于是,现在的她比手术前瘦了八斤,加上衣服称重也就只有88斤了。
她扶着额头往朗苑里走,半步都没做停留。
扶着扶手往上一层一层地上了台阶,心情一点一点地称重。
她的男人失踪了,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穆瑾擦了擦眼泪,不敢回忆过去。
没有先去秦朗之前的房间,而是直接通往受训室的台阶,每走一步都无比的心酸。
她还记得上一次月圆夜,她傻不愣登地跑来受训室看他,可是却害了自己。
男人硬是逼着她把他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又看了个遍。
他也就是从这里把她从受训室抱上来的,还在这里亲了她很久,久到他自己失控,愣是半个小时他们都没爬完着十六层的台阶!
穆瑾站在最后一层台阶上,看着满室黑暗的受训室,终于放任自己软弱,抱着膝盖泣不成声。
秦朗看着手机监控,听着她微弱的哭声,绿眸更绿了,低鸣出声,泛着绿光的眸子在黑漆漆的夜里更让人升起恐惧。
穆瑾哭够了,最后粗鲁地用袖子擦了擦脸,最后走进秦朗的房间,摸了摸他的枕头和杯子,最后拿走了储物格里的相册。
最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他失踪了,但是她只能选择乖乖等他,不给他添乱。
宋奇看了眼后视镜里心情低落还红着眼睛的穆瑾,有好几次想开口,可是,最后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不用安慰我,我等他就是!”说完,穆瑾看向了窗外,只是,眼眶更红了。
宋奇没说话,只是默默为自家的王感到庆幸。
人生短短数十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回到翠湖湾,客厅里,餐厅里厨房里都没有男人的身影,甚至都没有了男人的味道,就连被子上都只剩下淡淡的洗衣露的清香味,穆瑾再次有些绷不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拿过男人的枕头抱在怀里,朝着衣帽间的门看了眼,最终没敢去看男人的衣服,只是拉开被子躺了进去,抱着属于男人的枕头。
第一次穆瑾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懦弱,懦弱到不敢想有关男人的一切。
天色大亮,迷迷糊糊中,穆瑾醒了过来。
刺目的太阳光线照进来,她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人影。
“哥哥......”她以为秦朗回来了,可是,等她揉完眼睛,才发现坐在她床边的是穆菲。
她的这一声“哥哥”让穆菲心疼地眼眶发酸又睁大了眼睛。
“我们瑾儿饿不饿,姐姐给你做饭吃!”穆菲抱住穆瑾,朝着上方不让眼泪流下来。
“姐姐......”穆瑾喉头发痒,扁了扁嘴巴,眼泪在眼圈中打转,就是不敢让她掉下来。
“我们去吃点东西,养好身体等着他,等他回来后好好揍他!”穆菲把拖鞋放到她面前,“揍他不是个好人,让我妹妹这么伤心!”
“姐姐,他很好!”穆瑾差点又要哭出来,也说不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是,所以,他一定会回来!”穆菲将做好的早餐摆上桌子,对上她惨白的脸,“吃完饭我带你去见见我爸爸!”
穆瑾一愣,去见穆德?
穆菲低下了头,不让穆瑾看见她的脸,很久以后才哑着嗓子低声说道:“他死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不见......”
“我去!”穆瑾立即回答。
“你要是心里有疙瘩不去也是他活该,也是他咎由自取!”穆菲憋着眼泪不住地吞咽口水,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
“我想去......”穆瑾看着穆菲,说不出地心酸。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错事,包括对大伯,对你,还有对奶奶,可是,我改变不了的是我身上流着她的血,以后我就只有你和奶奶了,还有大伯母。”
穆瑾不等眼泪掉下来,立即擦去,走到穆菲身边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我理解,我都明白!”
“谢谢你,瑾儿!”穆菲哭了,哭得压抑。
穆瑾继续擦眼泪,安慰这个捡来的好姐姐,“我们是一家人!”
听完这句话,穆菲哭得更伤心了,她抱进了身前的穆瑾,“我怕他就是走了也不安心,所以,我觉得他是想要取得你的原谅的。”
吃完饭后,宋奇将二人送到了城郊的墓地。
两人站在穆德墓前祭拜完以后,穆菲才开口,“脑癌晚期,从发现到死亡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骨灰埋在了那座寺观后山的老树下,听里面的主持说:那颗老树名叫‘忏悔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