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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苟有福(2)

晚饭后,金色的余晖泼洒在凤尾竹梢上。苟有福搬了把凳子,端杯茶水放在一边,坐在门口拉二胡。

苟有福到宣传队后,觉得自己是个弱者,觉得人生既要有关系,也要有点本事,在宣传队落下脚,还要站得稳。苟有福从宣传队的仓库里找了把二胡,有空就练起来。有时还找些书来看。两三个月后,苟有福既能上台唱歌、跳舞,也能参加伴奏了。

拉着拉着一抬眼,翟希月来了。苟有福装着没看见,只顾拉自己的。

“有福!”翟希月的声音脆脆的。

苟有福抬起头,不冷不热:“来了。”

翟希月走近,煽起一阵香风,自个儿抬了把小凳子,坐到苟有福身边。

苟有福拉了一阵子,见不速成之客仍无离去的意思,停住手中的弓:“你有什么事?”

翟希月闭着的眼睛没睁开,像陶醉在琴声中。苟有福知道自己初学的水平,谈不上打动人,也知道翟希月没有那么高的艺术欣赏能力,这动作显然太夸张。但他没管,又拉开了。

翟希月睁开眼,捋了一下有点卷曲的头发:“听到这琴声,我就想起那次来县里汇演,想起你对我的帮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一辈子忘不了,还那样对待我?苟有福认定她是在演戏。

“本来我早该来了,我刚到银行工作,银行组织下乡,不去不合适,直到今天才……”

“……”

“有些事……你宽宏大量,但我、还是想说清楚,不说清楚心里不舒服。”

“请讲。”苟有福停止拉琴,决定姑妄听之。

翟希月说,接到去县银行报到的通知后,本来想到曼波与苟有福告别,也商量一下怎样帮他安排工作,没想到县里熟人打电话,说竞争很激烈,不马上报到可能发生意外,她就不辞而别了。报到后,她向父亲提出帮助苟有福安排工作的事。父亲说,人家过去帮过你,应该帮人家,可现在县里派性重得很,原来的两派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弄不好解决不了问题,还害了人家。她想找找其他关系,没想到苟有福到宣传队报到了。

苟有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则很仔细地听着翟希月的讲述。他想知道事情的真实,这些事情尽管已经过去,但毕竟是自己人生道路上经历了的。他还想通过这些事情认识翟希月,因为自己曾对她寄予了某种希望。

翟希月讲完了,苟有福抬起眼,半信半疑,想嘲讽她,但又打消了念头。

苟有福想,今后一不靠她吃,二不靠她穿,不和她深交就行了,何必把关系闹僵。再说,当年让她参加宣传队事小,这次知青分工事大,不能等同看待。

苟有福说:“谢谢你,我知道你为我做过考虑。”

“谢什么,谢什么,我什么也没为你做成。”翟希月说。

翟希月把小凳子往苟有福身边挪了挪,再次带起一阵香气:“我听你拉,你进步真不小。”

“进步?进步就谈不上了。”苟有福回答。这当儿,他看到穿着收腰白衬衣的翟希月,似乎没有以前那样臃肿。

清晨,苟有福到宣传队的竹林里吊嗓子。不远处有人在吹号。每天一早都这样。而到上午、下午就排练,晚上多有演出,耳边不是鼓镲声,就是快板声,不是唱,就是喊。

但苟有福觉得,宣传队的生活是平静的。这里没有多少矛盾、斗争,也没发生矛盾、斗争的基础。政治上,争谁当个队长、副队长的,没有多少意思。经济上,“文革”前就进宣传队(那时叫文工团)的,每人每月三十多元四十元的工资,“文革”后进入的,都是二十六元,没有什么好争的。连演出也不过是凑个热闹,捍卫什么路线,突出什么政治,要是没经历过沅城那几年的争斗,也许还会相信,经过那几年,便觉得无非是一种口号。

这样一种特殊的氛围,促使苟有福对人生作深入思考。

苟有福的父亲长期在沅城做盐巴生意,解放前夕突然失踪,有人说是被拦路抢劫的土匪杀害了,有人说是跟着国民党第二十六军跑到国外了……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都拿不出真凭实据。父亲失踪那年,他才两岁多,几个月后沅城解放了。母亲是个柔弱多病的女人,没了丈夫,只好帮人家糊纸盒、纺线维持生计,顾不上管他。苟有福从小学习不好,是以倒数第二名的成绩考进高六七班的。

刚进入高六七班的苟有福,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处处感到压抑。但过了半个学期,他渐渐悟出了一些道理,政治就是跟着一种势力走,而且咬牙跟上了段保兴。在别人看来,苟有福紧跟段保兴没有什么基础,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可他不这样看。段保兴没让他入团,但也没把他当成落后、问题严重的学生看待,更没公开提过他父亲的事。有时段保兴组织一些政治活动,还让他参加,这不就很不错了吗?看看崔红真,学习好,父亲当过县委宣传部长,不就因为与段保兴扛着,多次被批判。

“文革”分两派后,段保兴参加“造派”,苟有福不假思索地参加了“造派”。

然而,农民进城前夕,“造派”突然兴起了一个“纯洁革命队伍”的活动,后来看,完全是“造派”一些人为了农民进城打人杀人作的舆论准备。在这关键时刻,沅城百货公司门口突然贴出一张不大不小的大字报,说苟有福的父亲跑到台湾去了。台湾是什么地方?是反革命的堡垒。到那里干什么?就是干反革命。这可是天大的问题,比一般的地富反坏右严重多了,在沅城是独一无二的呀!一些同学家庭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没有亲属跑到台湾的。“造派”有人提出要将苟有福清理出革命队伍。也有人说都是一派的,不要管他算了。苟有福闻讯,提心吊胆,父亲是跑到台湾去的,无法无天的进城农民会把把母亲怎样处置?她可是反革命的臭老婆呀!好在农民进城时间不长,事情没有发展到整同一派的地步……在这样的重压下,苟有福逐渐想到:跟着段保兴喊着叫着整别人,是自己该干的事吗?喊着叫着整别人,就真能保住自己了吗?两派争斗谁都有对有错,千条万条,基本的一条是不应该整人。

……对眼下这个环境,苟有福很有满足感,不用日晒雨淋,每两个月给沅城的母亲寄上二十元钱,其余的自己花,比在农村那两年好多了,也比在沅城好多了。

随着身上的泥土味越来越少,随着每天排练、演出都要照镜子,苟有福注意起自己的穿着打扮来了。而越注意,他越感到自己生理、心理上有一种要求,这种要求甚至形成一次次的躁动,这就是应该找个对象了。但是,他知道,在洛水县宣传队,不论从社会地位还是从长相,自己都配不上这些女队员,如果把握不好,就可能在瞬间闹出笑话,甚至身败名裂。

他也想过在沅城一中高六七班或其他同学中找一个,掰着指头算来算去,总觉得哪个女同学都比自己强,自己是那样的根底,人家都知道。苟有福劝慰自己:算了,先这样过着吧!

苟有福想着,亮开了嗓门:“哆来咪咪——”

晚上九点多钟,宣传队没演出也不排练,苟有福想换换脑子,便独自向城南走去。

路过城南的小花园,棕榈树后出现了一个影子。苟有福觉得有点奇怪,想上前看看,可又怕惊吓了人家,便决定走开。没想到影子一下子变成了两个,更没想到其中一个竟是翟希月。

苟有福转身就走,地上有几块砖头,一下子将他跘倒,摔得不轻。他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啊”声惊动了翟希月,她一看,下意识地喊道:“有福!”

“你在这里干什么?”苟有福声音不失严厉。

“我……”翟希月转身一看,只有树影,没有人影,“我、我没干什么呀!”

“你没干什么?你没干什么?”苟有福回身走了,留给翟希月的是鄙夷和愤怒。

苟有福回到宿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窗前,想着喝着,自顾笑了:人家翟希月愿干什么就干什么,和你苟有福还有什么关系呢?他起身取下墙上的二胡,调调弦拉开了。

没想到第二天晚饭后,翟希月找到苟有福,把他叫到宣传队后面的竹林中:“有福,你昨天晚上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苟有福气不打一处来,“我撞见鬼了。”

“鬼……什么鬼?”

“我没看清那人是谁,只能说是撞见鬼了。”

“我没看清……”,翟翟希月一听,长长地舒了口气。

“有福,我昨晚出去办事,路过小花园时小便急了……我就到树后……”翟希月说着,低下头。

苟有福哈哈地笑起来,笑得翟希月有点害怕。

苟有福转身要走,翟希月扭动着身子走到前面去了,走不多远,摔回一句话:“爱信不信,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下班路上,一个男队员从后面匆匆赶上来:“有福,听说裁减的事了吗?”

“什么?裁减什么?”苟有福停住步子。

“宣传队要减八至十人,减下来到公社当教师或售货员。”

“谁说的。”苟有福大吃一惊。

“谁说的?县革委会说的。”

苟有福回到自己的小屋,将门关上,考虑刚才听到的消息。无论从业务水平还是从人际关系来讲,自己在宣传队没什么优势可言。一下减八到十人,自己可能保不住了。洛水的公社所在地,大都连条像样的街道也没有。有的公社距县城七八十公里,没开长途公共车,三四天也搭不上一辆顺道的货车,到那些地方待一辈子,有什么意思……门外响起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苟有福很不耐烦地拉开门,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翟希月。

“我爹要见你。明天晚饭时间,我家。”翟希月的话很硬。

“好,好。”苟有福还没说完,翟希月转身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过去没和翟希月的父亲打过交道。会不会被整到公社之前,翟希月想让父亲奚落自己一顿?

苟有福心事重重,一晚没睡着觉,第二天排节目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挨到晚饭前,他忐忑不安地向翟希月家走去。

翟希月好像在门外等待了好一阵子,见他来,回头高声向屋里喊:“爹——妈——有福来了。”

这喊声很亲热,是要唱什么戏?

翟希月把他迎进屋,桌上摆满了饭菜。翟希月的父母正在厨房里忙着,二人都显得有些矮胖,翟希月妈肤色较白。

坐定,翟希月的父亲端起酒杯,粗门阔嗓:“你到宣传队好几个月了,开始希月没说,我们不知道。前天晚上她才讲,我跟她妈说,再怎么也得请你来吃顿饭。”

苟有福的心落到肚子里了,端起酒没喝。翟希月用手肘顶了一下他,他把一杯酒倒进肚里。

翟希月的父亲说,原来听女儿说过,她在勐罕时得到你的帮助。翟希月的母亲不断地给苟有福搛菜。苟有福解释,演出队那事,谈不上什么关照。

翟希月的父亲说:“当知青就带一个宣传队到县里汇演,不简单,不像我们没有文化,什么也做不成。”

“哪里,哪里……”苟有福谦虚地说。

吃完饭,翟希月的母亲收走碗筷,端上茶,翟希月的父亲说:“以后多到我家来坐坐。”

“是这样,翟副主任……”苟有福想说宣传队减员的人,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刚才人家说自己有能耐,现在就提这样的事,也太没能耐了……回去想想再说。

“有什么事吗?”翟希月的父亲问。

“有什么我会找副主任的,会找的。”苟的福把话强咽下肚里。

苟有福前脚刚进宿舍,宣传队靳队长后脚就跟上来了:“出去了?”

苟有福含糊地回答:“有个同学家……”

队长自己拉把椅子坐下:“知道要减员的事了吗?”

“……知道了,但不知要怎么减?”苟有福有些急。

靳队长没有马上回答苟有福急于知道的事,而把话题扯到宣传队的历史上。一九五八年大跃进时洛水县成立民族文工团,经济困难时期解散。一九六二年经济状况有所好转,文工团恢复了,人数从原来的五十多减至三十人。“文革”开始后,一闹三年多,文工团名存实亡。县革委会成立后文工团改名为县宣传队。

“有福,你想不想在宣传队长期干下去?”靳队长问。

苟有福不知靳队长的意思,支吾了一阵,反问,“你觉得干下去好,还是不干好?”

队长问:“不在县宣传队,去公社当小学老师、售货员……到公社有意思吗?”

苟有福从靳队长的话中感觉到了什么,很快地摇摇头。

队长说:“那些工作不是不能干,是没有多少发展空间,在宣传队空间要大一些。”

苟有福对“发展空间”一时理解不了:“队长的意思……”

队长讲起了自己的经历。他是解放初期的老高三学生,一九五六年进省文艺干校培训了一年,分到洛水。一九五八年参加组建县民族文工团,其后随着文工团的变动,几进几出。

“现在,大家的心思没在业务上。只有你不一样,除了舞蹈外,还拉二胡,还看书。再说你是老高二的学生,基础比其他人好。”

队长这么一讲,知道他想让自己留下,苟有福放心了:“我也觉得在宣传队比当小学老师、售货员有意思。”

队长说:“如果这样,就在宣传队干算了。”

“……可是,那行吗?我……”

“裁减名单由队里提,我知道了就好掌握了。”

“那就太好了!谢谢队长!”苟有福情不自禁地站起了身。

靳队长示意他坐下,二人又聊开了。

“其他人好减吗?”话刚出口,苟有福后悔了,这事不该问也没有必要问。

靳队长说:“有的队员基础太差,在这里待下去难受,想离开;有的家在公社上,回去好照顾家里;还有的想去当老师,以便以后上大学。”

聊完,送走靳队长,苟有福心里踏实了。靳队长第一次和自己交谈,就讲宣传队的历史,讲自己的经历,是很推心置腹的。靳队长选人,首先看愿不愿干,是很正派的。

此后,苟有福一有空就找书看,有些禁书也找来。一次,靳队长提来一个包,让苟有福打开,竟是《莎士比亚戏剧集》。靳队长叮嘱,只能自己看,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苟有福收下书,晚上没事,把宿舍门一关就看这些书。看这些书,文字上没有什么困难,理解多深多透谈不上,但读着读着,他觉得自己迈进了一个崭新的领域。

身边没有人时,靳队长会和他聊一些戏剧上的事,聊傣族的音乐、舞蹈。人来了,他们马上停止,或者变换一个话题。

半个月后,宣传队减员的事办完了,苟有福被留下了。

一天中午,苟有福在宣传队门口见到翟希月的父亲,以为他要找队里的领导,便走在前面带路。

走进宣传队半月形的竹拱门,翟希月的父亲说:“我们到石凳上坐一坐吧。”

苟有福此时才知翟副主任是来找自己的,便说:“到院子后面的竹林吧,那里阴凉些。”

他们在竹林的长条木椅上坐下,翟希月的父亲开口问:“有福呀,你觉得我家希月怎么样?”

苟有福没想到翟副主任会问这样的问题,急忙回答:“她很好,很好。”

“我家希月觉得你是个大好人。”

“我、我不行……”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非要你与希月谈对象、结婚不可,是想把我们家、把希月的情况向你介绍一下。”

怎么会在大中午找自己谈这些事?苟有福很纳闷。

翟希月的父亲说开了:他和翟希月的母亲以前都是洛水茶厂的工人,每天忙着上班,很少有时间精力管女儿,加之文化低,更谈不上教育女儿了。翟希月从小很任性,“文革”开始人长大了,更是听不进父母的了。

“翟副主任,希月也有很多优点……”

翟希月的父亲只顾讲自己的:“你们交朋友、谈对象,我们做父母的都不反对,但女儿的这些缺点,应该先跟你讲清楚。”

快下午两点了,翟希月的父亲才谈完,说要回去上班。苟有福把他送到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翟副主任主动找自己讲这些事,还尽讲女儿的不足?苟有福被弄糊涂了。但有一点他感受更真切了:翟希月的父母是老实人。

就在这时,靳队长走来了:“翟副主任找你呀?”

“是找我。”苟有福回答。到了办公室,苟有福将翟副主任今天讲的,还有自己过去与翟希月的交往都说了。

靳队长一听:“这是件好事嘛!”

苟有福说:“这是件好事?要说在农村为了自己的生存,我会想法找找关系,现在到了宣传队,遇到你这样的好队长,我不会攀权附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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