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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于刚(1)

靳队长提出收整理《勐巴拉的歌》时,苟有福竭力推荐于刚做这工作,并说于刚是高六七班里文字功夫最好的。

晨曦从茅草屋泥墙正方形的小窗投射进来,于刚醒了,拿起床头竹编小桌上的闹钟一看,时针分针成一竖线——整六点了。要在往日,他会很快起床、洗漱,带上小提琴到西头的竹林里拉上一个小时,回来后找点东西填饱肚子,跑步到三百多米外的公社粮管所营业室上班,今天他把小闹钟放下,又躺下了。

小窗外木瓜树上有只红嘴绿毛的小鸟,吱吱喳喳地唱起来了,像在展示自己的歌喉,又像催促于刚起床。今天是星期天,公社其他单位放假,粮管所则最忙。但所长撒瑞昨天下班前告诉他,明天你就在家里等着吧,上班的事甭管了。

最近大半年来,粮管所长撒瑞多次对于刚说,小伙子,得找个媳妇了,再不找成了老“波涛”(傣语,大爷的意思)哪个还要你。于刚开始不大在意,这位四十出头的拉祜族妇女心直口快,对人、做事都像一把火,也爱开个玩笑。后来撒瑞说得多了,于刚有口无心地回应道:“我是缺粮户,你这粮管所长帮助解决解决吧!”

“格是当真的?莫开玩笑哟!”撒瑞说。

“这种事,只有领导和我开玩笑,我哪敢和领导开玩笑。”于刚一脸严肃。

“你要敢跟我开玩笑,我把你退回生产队,让你再改造十年八年。”撒瑞说完,又黑又亮的双眼瞪了于刚足有一分钟,还用手指狠狠地戳在于刚的脑门上。

于刚扮了个鬼脸,逗得撒瑞一阵大笑:“你是沅城一中高六七班知青里最有知识的,也是最老实的,我相信你,才给你当介绍人。”

这番对话后,于刚还真的考虑过。婚姻这一人生大事是与现实连在一起的,自己现在是公社粮管所的办事员,每月二十六元的工资,在曼纳这样的地方……还是以后再说吧。

谁知昨天一早,撒瑞走进粮管所营业室就对于刚说:“我给你找了一个。”

“什么?”于刚很意外,不由自主地从桌边站了起来。

“西连山农场的上海知青,沐青莲,比你小三岁。”

“沐青年?这名字怪怪的。”于刚对面桌的营业员岩棒笑着凑过来。这个三十出头的傣族中年男子是个“大活宝”,总把“莲”说成“年”。

“什么青年?青莲!你把舌头理直了再跟领导说话。”撒瑞瞪了岩棒一眼。

“把舌头理直了?我看领导的舌头也没理直过。你们拉祜说汉话,还不如我们老傣呢。”岩棒反唇相讥。

“我不和你说,你是个油瓶子挂嘴上的人。”撒瑞说着,转身把手里的黑塑料袋递给于刚,“这只鸡都打整好了,今天晚上把它炖出来,放点葱放点姜,盐不要放多了,小沐口轻。明天接待客人时再动筷子,不要贪嘴今天就开吃了。”

“所长,这种事情,太突然了……人生大事,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嘛!”于刚急了。

“给你时间?已经给你半年了,还不够呀?”

“半年时间,什么半年时间?见面前总要先看看照片什么的。”

“照片?这个好办,明天上午八点半我给你带来。高一米六三,宽、宽多少到时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于刚怔了,转念头一想,说:“……明天怕没时间……明天一早岩棒大哥要到洛水县城给儿子送伙食费,该我值班了。”

“是呀,明天我要不把钱送去,儿子就要饿肚子了。”岩棒说。

撒瑞指着岩棒:“这种事你不搭台还拆台,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再说了,谁上班谁不上班还不是我这当领导说了算,一边去!”

岩棒嘬了一下舌头,退坐到自己的办公桌边。

撒瑞吩咐于刚:“除了炖好鸡,还要把你那狗窝好好收拾一下,小沐是大城市来的,可别脏得让人家连门都不愿迈进去。连门都不愿进,你就甭想别的了。”

“迈不进更好,我也没想别的,我就想人家别进门。”于刚说。

“咦,你敢糊弄领导!”撒瑞把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于刚平日不苟言笑,但与所长撒瑞在一起还经常能搞出点笑来。不仅于刚与撒瑞如此,其他人与撒瑞也如此。这都缘于曼纳粮管所拉祜族女所长是个乐天派。可面对这样的问题,于刚有点哭笑不得。

昨天晚上,于刚将鸡炖出来,把炖鸡的钢精锅放进水桶,冷却保鲜,中间还换了几次水。接着,他又按撒瑞的指示收拾“狗窝”。于刚是个注意整齐、干净的人,他住的茅草屋单身宿舍,位于营业所后面,简陋但还算整齐,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于是,于刚就搬个小竹凳,坐在门前想了半个晚上的心事。

于刚的父亲是沅城县银行的一名办事员,母亲是家庭妇女。于刚是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考上沅城一中高六七班的。在高六七班的两年中,每次考试他的总分都列第一。他从来不会感到学习的压力,快要考试了,想打乒乓球还打乒乓球,想拉小提琴还拉小提琴。再加一米七五的个头,文文静静的面庞,引得一些情窦初开的女生悄悄在心里想他。

于刚文科很好,作文的基本功尤其扎实,每次作文都能得到马湘凡的好评。他的阅读范围很广,还在上小学,就读了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上中学后,特别喜爱俄罗斯、苏联文学,能一字不拉地背下高尔基的《海燕》和普希金的一些诗篇。

更让同学羡慕的,是于刚似乎很有拉小提琴的天分。身为小职员的父亲,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托人从省城买了一把小提琴,于刚小学一年级起就学拉琴,进中学后也一直没有停止。在沅城会拉小提琴的没有几个人,要找好一点的老师也找不到,于刚却无师自通,小学还没毕业就能上台独奏了。

但是,出乎同学、老师意料,文科这样好,又喜好音乐的于刚,高考不愿考文科,而要考理科。为此,进高二后马湘凡曾找他谈过话。于刚对自己敬重的老师说:“将来能到哪个研究单位工作,或者到工厂当个技术员,扎扎实实地干点工作,我就心满意足了。”马湘凡似乎也同意他的选择,只是叮嘱既然如此就要在数理化上多下些工夫,高考时别拉了分。要不是“文革”,曼纳公社粮管所会少了一个办事员,某理工大学会多一名成绩优异的学生。

刚进高一,他曾写过入团申请书,没被批准。有人说这是正常的,大多数人入团,不可能一次批准。有人说,于刚自恃清高,段保兴要下下他的架子。也有人说,他家有点问题,需要考验一段时间。对于家庭有点问题之说,同学们一直没搞清是什么。于刚祖籍并非沅城,而是一个叫东迤的县。他的父亲解放前在省城一家银行当职员,解放初期被录用,跟随工作团到沅城参加土改,结束后被安排到银行当科员。他的母亲一直在东迤老家。一九六五年父亲年满六十退休回东迤,他留在沅城一中,准备上完高中参加高考,高考前转学未必是好事。

……想到这里,于刚不紧不慢地起床了。

八点多钟,不远处响起了自行车铃铛声,急促而无序。于刚一听,就知是撒瑞干的——这个乐天派就这样没大没小的,经常做出些很夸张的动作。他刚走出门外,撒瑞的自行车就冲过来了,差点没撞到他身上。

“来了,来了,赶快沏茶倒水!”撒瑞故意很着急很慌张地喊着。

于刚一看,撒瑞身后无人。

撒瑞和沐青莲快到曼纳时,她让沐青莲后面慢来,自己使劲蹬车走到前头,说是先去通风报信,实际是想先去检查一下于刚准备得怎么样,去制造一点气氛。

于刚知道这是撒瑞在开玩笑。于刚不会这样做,但不反对这样做。没人这样做,生活就会少了一些趣味。

撒瑞一本正经地把屋里屋外检查了一遍,还把装炖鸡的钢精锅打开,闻了闻,动作依然很夸张:“这还差不多。”

过了四五分钟,沐青莲推着自行车来了。

“这就是西连山农场的沐青莲同志,这是我们粮管所的小于,于刚同志。”撒瑞神情严肃,动作规范。

“请坐请坐。”于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沐青莲停放好自行车、转身之际,于刚与她打了个照面。呈现在于刚面前的沐青莲,瓜子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蕴含着几分忧郁,一条知青中少见的大辫子。也许是骑车而来,白净的面庞上泛出淡淡的红润。

沐青莲冲着于刚轻轻地点点头。

“情况,我都分别作过介绍了,你们自己谈吧,我该上班去了。”撒瑞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坐一会儿吧,所长。”于刚挽留着。

“我在这里坐着,你们怎么谈?”撒瑞说着,推车就走,二人目送撒瑞离去。

于刚倒水:“应该我去看你的……让你这么远赶来。”

沐青莲环视四周:“这里很清静,西连山农场人多嘴杂,连个说话的地方也不好找……”沐青莲地道的上海普通话,欠身接过于刚递来的水。

于刚用水果刀切开一个洗净的木瓜,端到沐青莲面前:“你吃一点吧。”

沐青莲用竹签扎了一片递给于刚,又扎起一片放到自己嘴里。

阳光透过繁茂的芒果树叶,碎银般地撒在屋外。一阵清风过后,像把一切喧嚣都带走了,周围格外静谧。

“要不要洗个脸?”于刚说。

“不用了,一大早天不热。”

……也许是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也许是觉得问题太重要了,于刚不能说空话,但有点拘谨:“我总觉得,我配不上你,你是上海知青……怎么就找一个本地知青呢?”

“上海知青?上海知青、北京知青有什么优越的呢?”沐青莲的话轻缓、有力。

“我是想,要有那么一天知青政策改变了,你们还可以回上海,不需要在这种地方待一辈子,如果你和我……”

“知青政策变了?什么时候变?怎么变?你们本地插队的可以分配个工作,兵团那么多知青都回大城市?哪能有那么多工作可安置的?”

“……”

“再说,我不是知青,知青政策怎么变,也变不到我头上,我只有一辈子待在西连山的份儿。”

“你不是知青?”于刚惊讶了。

“我不是知青。”看着于刚一头雾水的样子,沐青莲觉得奇怪,过了一阵子才恍然大悟,“哦,撒瑞大姐没告诉你?对了,可能他们也没搞清。”

“你说什么?”

沐青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沐青莲家住上海郊区一个叫浦清的村里,父母都是菜农。青莲与孪生妹妹青荷长得一模一样,连父母也不时搞混了,更不用说其他人。但二人性格迥异。青莲文静、内秀,青荷泼辣,一个假小子。青莲与青荷一道读完初中,“文革”就来了,折腾到一九七〇年初,上级出台了一项政策,菜农也要每户出一人支边,孪生姐妹面临人生的重大抉择。

按父母的本意,想让青荷去,青莲内秀,离开父母会受人欺侮的。

青荷也说:“姐姐,你就在家守着父母吧,我到哪里都不怕。谁要敢惹我,我用刀子捅了他。”

青荷要不说这话,青莲还会考虑一下谁去的问题。青荷一说,青莲下决心自己去,让妹妹留在父母身边。当着青荷,青莲没说什么,下来则反复做父母的工作:“这年头,还是忍着点的好。妹妹脾气暴,嗓门高,容易惹事,我去要好些。”

见父母犹豫不决,青莲又说:“我下去后会很好表现,争取尽早回收回来。”

离别时,平日里很有点男子汉气概的青荷竟搂着姐姐大哭了一场,青莲则显得很平静。

……“这也难怪,从上到下,许多人都把我们当知青了。”青莲说。

“那……你们与知青没有什么差别嘛。”

“现在看没有什么差别,都是种橡胶、水稻,农工工资,每月二十二元钱,农工供应标准,三十斤大米。以后兵团知青要落实政策,说不定就会把我们划出来了。支边的嘛,还回什么上海。别说现在,刚解放时不就有人到新疆、北大荒支边吗?谁回去了?”沐青莲说着,起身要给于刚倒水,于刚急忙拎起水瓶。

“……不管怎么说,你们多少还有点离开曼纳的盼头。我们分了工,就一辈子陷死在这里了。”

“这里、这里比农场好多了。再苦再累,一天下来还有个自己的小天地。农场那里,都二十大几的人了,住集体宿舍……像一大群鸟被罩在一个笼子里,即使自己有心改变一下生存环境,也没法改变……”

于刚去过西连山农场,加上撒瑞经常聊起他们的情况,对兵团战士的生活情况有所了解。与其他农场相比,西连山农场要好一些,这主要得力于撒瑞的丈夫老姚。老姚一九五八年从部队转业到西连山农场当副场长,农场改兵团后成了副团长。这是个坚决听党话、一心干革命的好干部,又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带着大家种菜、养猪、盖房,做梦也想让知青们生活得好一点,很受知青拥戴。但是,兵团基础较差,一下子来了那么多知青,要搞好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对于老姚的做法,上级领导又不同意。一位兵团领导找他谈过话,提醒他要注意“政治建场”。老姚嘴上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却不服:“把条件搞好一点,就不政治建场了?”

中午吃饭时,于刚做了一锅米饭,把昨天炖好的鸡加了热,还炒了个青菜。沐青莲打下手,提出请撒瑞一起吃。于刚到营业室去请,此时没人来买米,营业室里只有撒瑞一人。

撒瑞说:“我要去,饭就不香了,还是你两个吃吧。”见于刚站着不动,撒瑞又说,“我已经在公社食堂吃过了,你快去吧,别把小沐晾一边了。”

下午五点多钟,撒瑞到于刚宿舍约青莲返回西连山。这个活宝故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东看看,西看看,目光盯在二人身上:“干了什么啦,老实交待!”

二人互相看了看,不知该说什么好,青莲脸上泛起微红。

“哈哈哈……”撒瑞一阵大笑,压低嗓门,“我相信你们没干什么,你们都是老实人,要不我还会当这个红娘?这样吧,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慢慢来……但也要热一点,冷水泡不出茶味来。”

于刚站在屋外,目送两辆自行车渐渐远去。

高一下学期,高六七班转来一位女同学,叫刘萍萍,父母都是北方人,父亲刚调到沅城交通局当技术员,母亲是家庭妇女。比南方女孩壮实一些的刘萍萍唱起歌来中气十足,无论下乡演出还是学校组织晚会,都会一试身手。于刚是小提琴好手,二人的配合自然不可避免。但刘萍萍的学习叫人不敢恭维,一般考试都在中下水平,有时还不及格。

高二上学期,刘萍萍的母亲找到高鸿鹄:“小高呀,你们班学习最好的同学是谁呀?”她把“谁”字拉得又高又长,还拐了个弯儿,拐出了一股山西味儿。

高鸿鹄不假思索:“于刚。”

“你能不能帮阿姨把他请来,我想让他帮助帮助萍萍。”

“阿姨,于刚这人平时不爱说话,别人有事找他,他可热心了。”

一个星期天,高鸿鹄拉着于刚到了刘萍萍家。刘萍萍和她妈备了茶水,谈完后请二人在家吃了饭。

自此,于刚担当起了帮助刘萍萍的任务。平时刘萍萍有什么不懂的,就在班上问于刚。每隔一两个星期,于刚到刘萍萍家一次,给她讲不懂的问题。于刚发现,不论在学校还是到她家,刘萍萍都很少能提出问题;而每次他一讲,她就会说对对对,懂了懂了,实际上有些东西并没弄懂。于刚认定刘萍萍的根本问题不是学习方法,而是没有集中精力,于刚直截了当地指出这个问题,要她珍惜大好时光。后来她的学习有所长进,说明多少还能听进于刚的意见。

这事生出了说法:于刚与刘萍萍谈恋爱了。高鸿鹄仗义执言:“你们瞎说些什么呀,人家于刚是学雷锋,帮助学习差的同学。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这书呆子懂什么?这种事不都这样开的头……”有人诘问高鸿鹄。

“我不懂,那你去帮助刘萍萍。”高鸿鹄的话也硬得让人硌牙。

对此刘萍萍无所谓,于刚则很注意,但帮她学习从未间断。

随着“文革”的到来,高考已不再可能,刘萍萍不需要帮助补课了。但是,那样一段交往,那样一些美好的东西,在于刚心中滋生出一种说不大清楚的情愫,这种情愫是纯洁的、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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