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白祢难得起了个大早,站在院子里活动筋骨,小城镇的早晨空气清新,连在台阶下玩一只蛐蛐的小煤球都显得异常可爱。
宋白祢蹲下去,用手指点了点它的鼻尖,问它知不知道江量去了哪里。
小煤球即使是知道也没法和她用语言沟通,吚吚呜呜叫唤了两声,又摇着尾巴去玩那只蛐蛐了,把蛐蛐累得半死。
宋白祢回房间简单洗漱之后再走出来,就看见江量一只手扶着墙,正站在玄关外面换鞋,而地面上放着一个超市的购物袋,饱满鲜亮的橙子从袋子里滚落出来。
宋白祢上前捡起那颗橙子:“你上街买东西怎么不带我?”
“看你还在睡觉,不忍心打扰。”江量换好拖鞋,弯腰抱起购物袋,从她身侧走过去。
宋白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观察到他发梢上沾染的露水,心念一动,就跟在他后面走进厨房。
“你要给我榨橙汁吗?”
江量点点头,从储物柜里拿出榨汁机放在一边,宋白祢自觉地去帮忙洗橙子。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能做到这地步已经是相当主动了,况且她还懂得见好就收,不继续瞎忙活给江量添乱。
江量在切橙子的时候,她托着下巴趴在流理台上看他,晨曦穿过庭院里的树照到窗台上,又沿着木砧板一点一点爬上他握着橙子的手指间。
橙子多汁,切开的时候溅到江量脸上,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宋白祢是行动派,伸长手想帮他揩去下巴上那一滴果汁,冷不防被一把抓住手。
江量眉头微皱:“做什么?”
宋白祢嘟嘟嘴:“你脸上有橙子汁。”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示意。
江量抬手擦了一下,又专心地去切那几个橙子了。
宋白祢讨了个没趣,躲到一边生闷气,不经意间听到隔壁传来几句清越柔美的昆腔,就问江量:“叔公今天也不回来吗?”
流理台上的榨汁机已经在工作,江量拿了一对玻璃杯出来,不疾不徐地说:“晚上回来,他知道你来了,说要给你带荔枝酒喝。”
宋白祢自从高考毕业后已经被训练出了千杯不倒的本事,闻言精神焕发,恨不得天立马黑,好让她看到叔公回家的身影。
江量对她无可奈何,把装杯的新榨橙汁递到她跟前:“还是多喝点这个吧。”
宋白祢仰起脸:“要吸管。”
“没有,直接喝。”
“哦。”
饭后她穿上借来的那条牛仔裤,打算和江量出门去钓鱼,但是牛仔裤腰围太大,她提着裤腰跳到江量面前,说:“你看,我像不像袋鼠,这里还可以放一只袋鼠宝宝。”
江量盘腿坐在沙发前的编织地毯上,轻轻叹了口气,关掉电视站起来帮她找皮带,翻箱倒柜找到一条初中时用的黑色皮带。
“你之前出去旅游,也是这样莽莽撞撞的吗?什么都不带。”
宋白祢张开双臂,让他帮忙自己系上皮带:“你不想想我这是因为谁啊。”
趁着江量的双手绕过她的腰时,又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当时有一种想见你的冲动,说了你也不会懂。”
江量的手一顿,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是吗?”
皮带比较长,宋白祢的腰又很细,江量只得在她后腰处将皮带别进去,倒也别有一番BF风的穿搭风潮。
宋白祢戴上草帽跑到院子里,双手抓着帽檐回首向他一笑:“走喽,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