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大江桥,刘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见梅姐的木头房子扒平了,红砖砂石料几乎占去了公路的半边,那道熟悉的身影也没有见到。
“怎么样?”李大侠听到声音迎了出来,问道。
刘勇没有出声,李大侠见他心情不好,安慰道:“本来就办不成的事,操那份闲心干什么,要不咱两兄弟合伙开酒店,泡尽石盘甲的妹子!”
“不过,这几天你不在家,有大新闻。和寒梅找了个男人,是高山村的一名老师,看到堆成小山般的材料没有,全都是老师用工资卡贷款买的。别了,我的梦中情人!别了,我的初恋!”
李大侠夸张地伸出手臂,对天深情地呐喊。
刘勇知道李大侠是故意逗自己开心,摇摇头叹息一声,“整两个硬菜,勇哥想喝酒!”
“收到,刚刚搞到一只羊腿,正愁怎么弄,小杰在后面打沙袋,要不,展露下手艺!”李大侠笑眯眯道。
与其睡觉瞎想,不如找些事做,刘勇点点头,“好吧,今天哥让你见识见识。”
首先将羊肉去骨,泡进清水中去除血腥味,然后将骨头敲成几截,一起放进铝锅中大火熬制。如果有泡沫,吩咐李大侠全部捞出来。
然后又准备一些大料,用纱布包裹,待羊肉六成熟时放进去,再用小火焖,整个过程差不多要三个多小时。
当羊肉汤变成奶白的颜色,香味弥漫在空中,刘勇让一旁玩耍的小杰去喊和铁牛夫妇下来吃饭。趁着这段时间,刘勇找来几个小碗,调制蘸水,最后放上葱花。
“有配菜吗?”刘勇问道。
李大侠站在一旁,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生怕漏掉了什么,“没有,你不在家,我懒得弄,天天土豆。不过今天上午,和江海娘叫喊着卖豆腐,我看有没有剩的!”说完就向外跑去。
“再搞点青菜!”刘勇喊道。
几个土豆刚刚洗好,切成片,然后在门口升起火,和铁牛一家和李大侠前后脚到了。
豆腐青菜自有褚小妹动手,刘勇找来铁锅架在火堆上,将煮好的羊肉汤倒入锅中,每人面前的凳子上放一碗蘸水。
“鲜!”
一碗羊肉汤下肚,几人齐齐赞叹,小杰罕见的连喝两碗,褚小妹脸上笑开了花。
“羊肉必须味大才好吃,蘸水至关重要!”刘勇用筷子夹着羊肉在蘸水里沾了沾,放进口中,满脸陶醉的神情。
有那么好吃吗,李大侠嘀咕一声,学着刘勇的样子吃了一口,顿时差点跳起来。
真好吃呀!老子只要学会了,绝对通杀,还怕不能成为石盘甲第一富翁。
或许是味道的确不错,褚小妹居然和三个男人一般喝酒了。
也许是李大侠提前漏了口风,和铁牛也不提水力发电站的事,天南地北地瞎吹。吃到半夜,除了一点羊肉汤,其余统统扫光。
刘勇也懒得讲,虽然说是郡长打了招呼,基本成了,可文件没有下来,心里总是悬着的。
刘勇再次宅起来,躲在家里研究古文字,也不管外面的流言蜚语,将对和若兰的思恋埋进心里深处。
日子匆匆而过,随着古文字慢慢地解析,刘勇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篇传说中的修仙功法。
林元,明末清初闽越人,地火风木四系杂灵根,自幼修仙,终因资质太差,始终停留在练气三层。后突发奇想,想打造一间法器,将狂暴的灵气过滤,使之变得温和。
然而修仙界经过几千年的发展,许多前辈呕心沥血,试验各种方法,最终只能通过阵法阻挡一二,可想其中的艰难。
林元经过研究,发觉官气使人敬畏,正好克制狂暴。如果将官气制成铠甲模样,笼罩全身,正好将狂暴驱除,只留下纯净的灵气,如此一来,修为自然节节高升。
又经过一番试验,林元发现狂暴之气一旦剥离,其威能必定成百倍增加,轻则影响心智,重则陷入幻境,走火入魔而亡。
如此一来,便需要一件佛家至宝护体。
经过多方打听,查阅典籍,发现世上只有一枚金丹舍利供奉在南诏国天龙寺。此为南诏国国宝,有无穷妙用,是上古时传下来的宝物,以如今修仙界的贫瘠,即便集齐世上所有宝物也难换取。
林元好不容易找到修仙契机,怎肯放弃,暗暗筹备数年,终于偷偷进入天龙寺,最终得手之时却被守寺高僧发觉,一番打斗,林元最终使用秘术,两败俱伤。
最后一路逃亡到沧江,终因伤势过重,自知大限来临,留下这封遗书。
后辈人得到遗书,是修行之人,可修炼此秘术,唯望将此秘法交还闽越林家。
刘勇喜得差点蹦起来,如果秘术是真的,岂不代表自己可以继续修炼,也可以到老祖宗的境界。
母亲死的很不甘,刘勇一直有个心愿,即便不能把方家怎么样,也要将母亲的骨灰迁移到方家祖地,享受方家香火。
然而,按照方家的规矩,修行到练气中期,其母死后才能进祖地。母亲属于妾,除非刘勇成为方家第一人,才有权利将母亲迁入祖坟。
待到心情平静,刘勇仔细研究一番,发觉秘法坑爹。
虽有功法的修行路线,然而最关键的,官气是个什么东西,还有舍利呢?
官气,顾名思义,可以慢慢摸索。
舍利?林元一路逃亡,肯定是随身携带……
刘勇心中一动,起身刚走到门口,碰到了兴冲冲的李大侠。
“昨天忘记给你讲了。小勇,我终于发现了菜和饭变少的原因!”李大侠挺了挺胸膛,得意道。
“不就是有人偷吗?”刘勇道。
“你早就知道啦!”李大侠气闷道。
“呵呵,不是老鼠就是人喽!”刘勇哈哈笑道。
李大侠翻了个白眼,哼哼两声道:“褚石帆的两个小娃子。自从老婆跑后,褚石帆一天到晚醉酒,两个娃可怜!”
“哦,记起来了,大的是丫头,两个娃牵着一头大黄牛!”刘勇想了想道。
“老议长讲了,大黄牛过年才能卖,否则哪能留到现在!”李大侠点点头道。
“你没有揭穿吧,没有就好,每晚多做一些饭菜,咱们不差这一点,”刘勇摇摇头,轻叹一声道:“小孩子敏感,先对付着,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唉,不好办!”
当然不好办,和你当年一样,李大侠心道。
你说领过来照顾吧,大人还在,小孩也未必肯。你说支援粮食吧,酒鬼没有酒,什么都卖,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刘勇自然不知道李大侠阴暗的心思,上坡去找和铁牛。
半路上不时有人指指点点,说着悄悄话,刘勇懒得理会。
“你问这个作什么?”和铁牛警惕地看了刘勇一眼,这才安分几天,又开始折腾了。
“嘿嘿,牛叔,我看丝绢蛮奇特的,所以问问!”刘勇干笑道。
“当然奇特,刘叔以前多好的一个人,就是因为进了那个山洞,身上突然起了寒霜,落下病根,只能靠酒暖和,从此变得不人不鬼,而李大侠的三爷爷更是被一团火化为了灰烬。”和铁牛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这明显是火球术和冰箭术嘛,刘勇心里暗喜,不动声色地问道:“那山洞挺邪门呀,在哪里?”
“没了,后来山体塌方,找不到位置了!”和铁牛道。
刘勇磨了一个下午,和铁牛就是一句话,没了。
少了张屠户,咱就一定吃带毛猪不成,回到家,找了正在埋头颠锅的李大侠。
“啥,你找哪个鬼地方干什么?”李大侠脸都绿了。
有戏,刘勇暗叫一声,一本正经道:“我姥爷托梦,说有一件重要的东西掉在哪里了!”
扯淡,李大侠嗤笑一声。
“想不想成为石盘甲第一富豪,想不想一排漂亮的妹子站在你面前,你想睡那个便……”刘勇背着手,迈着方步向外走去。
又是这一套,李大侠嘀咕一声,挣扎好久道:“哪里很危险,我三爷爷连毛都找不到。”
屁的危险,没有灵力,阵法时间久了会失效,估计那是最后的一波攻击了。
翻过了两座荒山,李大侠在一处隐蔽的山沟里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指着一面长满荒草的石壁道:“就是这里了!当年村里觉得太邪门,封了洞口!”
刘勇和李大侠搬起铁镐,开始刨起来,足足半个小时,发现了一条小fen隙,黑漆漆的。
将缝隙一步步扩大,差不多一人那么高,刘勇和李大侠走到一边,抽根烟闲一下,也让洞里的霉气消散。
“大侠,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怎么找到的?”刘勇喝了一口水,好奇问道。
“爷爷在世的时候,每年清明都会带我们小辈来这里祭拜,”李大侠抬起脚,将地下的草分开,隐约可看到一些燃烧过的香,只是时间太久,都快腐蚀干净。
“小勇,真的要进去呀?”
“嗯!”
“一世人两兄弟,我和你一起进去。”李大侠咬咬牙,恶狠狠地道。
阵法估计失效了,万一呢,自己只有这一条路,又何必牵连李大侠。
刘勇笑了笑,拍拍李大侠的肩膀道:“到了里面真有危险,多一个人不起作用,干脆你在外面,我腰上系一根绳子,一旦有变,我扯三下,你就往外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