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道地广人稀,学校自然也不同。
因为距离远,所以全部住校,六岁才能上学,只要达到年龄,家长必须无条件服从,国家承担生活费,每个学生每学期还补贴几百元生活费。
学生半个月放假一次,条件好的家庭自然会给些零用钱,住校期间买点零食改善口味,这就勾起了某些人的贪欲之心。
大江村距离草坪村近十里路,大清晨,一辆双排座汽车停在村委会门口,附近几个自然村的学生陆续赶来,特别远的则要到中午。
刘勇早早吃完饭,骑上牛叔的嘉玲摩托,提前出发。
跑完江边的沥青路,再翻过两个山坡,草坪中心小学便出现在眼前。
在西南道,最高大漂亮的楼房一定是学校,毋庸置疑。小学还在刘勇原来读书的地方,翻修了好几次,近乎扩大了一倍。
天空蓝蓝的,没有一片云。
各种各样的车辆从远处驶来,将一车车学生丢在校门口,三三两两的学生聚在一起,或眉飞色舞,或追赶嬉戏,尖叫声,打闹声,好不热闹。
足足四五个大村的孩子聚在一起,几乎将天掀开。
刘勇四处看了看,将摩托车停在远处,像学校旁边的小树林走去。
以专业的眼光来看,那里是最好的地点,老师马上要点名,时间可不多了。
当年,以心活手狠闻名于学校,自然吸引了校外一帮混混的注意,刘勇不屑做哪些欺负弱小的事,却对这帮大哥并不排斥,偶尔大口肉大口酒聚在一起,还很快活。
和铁牛心生警惕,毅然将其送往江南道。
树林草木稀疏,幸好地势高低起伏,刘勇找了一块凹地,仰躺下去,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慢慢地闭上眼睛。
“小肥羊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就他不老实。”
“不错,其它的都乖,躺着收钱,唯有这小子,总是不听话,这次可一定要搞服了!”
“怎么搞,他爹可是和铁牛,真揍得满脸伤,可下不了台!”
“山鸡,我看你干脆改名算了,和铁牛再牛也是在大江村,咱草坪村怕过谁,不是还有褚叔撑腰吗?”
刘勇猛地睁开眼,一缕寒光闪过。
瘦黑的男孩,叫什么山鸡,指着一个黑黑的胖小子道:“浩南哥,牛B呀,麻烦你把那小子带来,咱们和他好好亲近亲近。”
什么跟什么呀,一帮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居然也学着电视上玩,刘勇不禁长大了嘴巴。
很快,小杰被押了过来,领口的衣服皱成一团,显然过程不是很愉快。
“出钱买平安,少年,可服气?”山鸡站在一个小山坡上,居高临下道。
“我的钱凭什么给你,不服,就是不服,有种来呀!”小杰昂着头道。
“哎呦,英雄好汉啦,不知道谁上次眼泪都快掉下来!”名叫浩南的小胖子挥舞着拳头嗤笑道。
“掉了又怎样,反正不服,有种单挑!”小杰红着脸,歪着脖子叫道。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两个按住他,”山鸡不耐烦了,拿出一本书,放在小杰的胸口,阴阴笑道:“知道什么是隔山打牛不,录像厅里看到的,身上没有伤痕却很疼。”
小杰剧烈挣扎着,却被死死按住。
咳咳咳,刘勇坐不住了,咳嗽两声走出来。
被人抓了现行,几个小家伙明显有些心慌,小杰眼睛一亮,露出欣喜的表情。
山鸡倒不慌了,得瑟地抖动着左脚,学着电视上呵呵冷笑一声,“哦,原来搬了救兵呀,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信不信小爷找来千军万马,将你打得万劫不复。”
刘勇淡淡一笑,伸手拿起地上的一块红砖,右掌往下一斩,喀嚓一声,红砖断成两截。
嘶,一阵吸气的声音响起。
小家伙们齐齐后退一步,山鸡更是一哆嗦,跌坐在地上。
“江湖事江湖了,咱也不能以大欺小,”刘勇背着手在一帮小家伙周围转来转去,“单挑,小杰单挑浩南哥,小杰赢了,以后再不许骚扰他,小杰输了,咱转身就走,这五十块给你们压惊。”
刘勇拿出五十块钱,来到山鸡面前,“山鸡哥,还有那个小胖子浩南哥,怎么样?不出声,就是不满意喽!”
咔擦,刘勇左腿闪电般地横扫,旁边胳膊粗的枯树断成两截。
“说好的,你不能插手。”小胖子再三确认后,自信满满地站起来,论打架,哥可是高手,即便那传说中的刘祸害,咱也不放在眼里。
小孩子打架,哪有什么章法,无非抱在一起打滚,身壮力不亏,小胖子很快就占据上风,将小杰牢牢压在底下。刘勇抱着双臂,笑眯眯的,毫不担心。
铁牛叔年轻时是打架的一把好手,三五个不在话下,小杰多少听过一些,再不济也应该遗传一点。当然,如果对上灵活又满肚子坏水的山鸡,绝对输定了。
果然,小杰捏住小胖子的一根食指,用力一弯,小胖子立刻嗷嗷大叫起来,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
“江湖人办事,最讲信义,你们说以后怎么办?”刘勇笑眯眯道。
“当然是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山鸡哥一边后退,一边答应着,待走到大路上,离开阴暗的树林,呵呵冷笑道:“可那是小杰,你就有难了。”
说完,一溜烟的向远处跑去。
有点老子当年的风采,长大后肯定是个人物,也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勇哥,快跑!”小杰急声道。
“不怕,”刘勇笑了笑,拿出一支烟点燃,慢悠悠地走到路边晒起了太阳。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四面八方的学生涌进铁门,消失在各个教室之中。
“就是他!”山鸡在拐弯处出现,指着刘勇叫道。
顿时,三个壮汉扑了过来,手里拿着各种家伙。
刘勇懒洋洋地丢掉烟头,顺手捡起一块小石头,双眼微微一咪,如一只羚羊般向前面扑去。
“找死!”最前面的是一个留着长头发的青年,挥舞着手中锄头大叫道。
呼,刘勇冷冷一笑,手中的石头向长发青年的头上砸去。
如果砸上了,只怕有爆头的危险,长发青年只能往旁边躲闪,原本蓄满力的脚步变得不稳,身体歪了一下,而刘勇趁此机会凌空而起,一脚踢在长发青年的胸口。
嗷,一声惨叫,长发青年捂着胸口在地下打滚。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木棍对着刘勇的脑袋劈了下来,发出令人心颤的呼呼声。
刘勇右手凌空,截住木棍,往后一带,同时身体上前,一把拿住壮汉的头发,屈膝撞去。
壮汉闷叫一声,跪倒在地上。
“勇哥,小心!”小杰焦急地喊道。
却见一根头上尖尖的钢筋宛如毒蛇一般,无声无息地捅向刘勇的腰间。
毒,准,狠。
刘勇大喝一声,身体微微一扭,避过钢筋,顺势疾走几步,来到最后的一名壮汉前,右手手手刀落下,壮汉只觉得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仰头倒下。
不到一分钟,三名汉子统统倒在地上,刘勇的强悍让紧跟着看热闹的人目瞪口呆。
“我曰!”小杰不知不觉冒出了粗口。
山鸡哥再次坐在地上,浑身直哆嗦。
刘勇熟练地将几个人的鞋带解下来,翻过身体,让他们匍匐在地上,再把双手反过来,两个大拇指系在一起。一切搞定,拍了拍双手的灰尘,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酒,慢慢地品尝起来。
待酒喝得差不多了,刘勇冷笑一声道:“不要装了,都起来吧,深蹲两百个!”
这是什么路子,围观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刘祸害,你是刘祸害!”长发青年惊疑不定地看着刘勇,突然大声道。
长发青年泪流满面,麻辣隔壁的,不带这样玩,小时候这样搞还说的去,如今都是社会人了,留点面子好吗。
剩下的两个壮汉还一脸的桀骜不驯,听到刘祸害的名字,全都低下了头。
刘祸害的名字不是吹出来的,是打出来的。
褚泼皮滚刀肉,学校堂堂的一霸,硬是搞不过刘勇,最后找了刚出狱的哥,有一顿没一顿的修理刘勇。
刘勇搞不过,每次被修理后却总是十倍的修理褚泼皮,并发出狠话,只要搞不死老子,老子就搞死你!
“祸害哥,我是大勇呀,真不知道是您啦,否则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啦!”长发青年深知刘勇吃软不吃硬,苦着脸道。
按照刘勇的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看看远处的小杰,只能忍了。
自己总不能天天呆在学校,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对付几个小屁孩,还大费周折的原因。
褚大勇有一个堂叔是收购药材的,搞的很早,却被铁牛叔后来居上,就弄出这个歪点子恶心人。
“我这人睚眦必报,下次再发生这种事,后果你们晓得,”刘勇冷冷道:“还有,上面对学校看的很重,你们这样搞,总有一天会露馅,为了一点小钱,牢底坐穿可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