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等梁乙燕被忽然涌出来的人流夹裹着到了小巷口时她就意识到了不妙!急忙开口喊叫!可这时已然来不及了。
身后有人披头就是一刀砍了过来,察觉到刀锋梁乙燕一个矮身躲了过去。
不及她站稳,又有人从上面飞身下来。她急忙抬起手去挡。那一刀砰地一声砍在了弩箭上。
声音不小,只可惜被锣鼓喧天地遮掩了过去。
外衣自是破了个口子,梁乙燕索性撕掉了繁琐碍事的大袖子!
那些人看到了弩箭,对视一眼都围攻了上来。
弩箭距离太近射不准。她一边躲避,一边往后退。
心里暗暗期待着种建中能够快点发现这边的动静找到她才好。“这个人真是需要的时候就不见人影。”
眼前的杀手突然扬了袖子,白色的粉末迷的她眯起了眼。
然后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这边种建中眼瞅着杂耍队伍都过去了也没瞧见她的影子就和路边摊儿上的小贩们打听。
“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姑娘?身穿石青色的长襟和草绿的百迭裙!”
“呦!公子是丢了小娘子吧!那小的可没瞅见。今日人多,公子你也不牵牢些!”
没能等他说完,种建中就去问了下一家。
眼神一晃而过,忽然又扫了回去。他快步上前,攥紧了手中残破的石青色布条。
他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条死巷子,如果何月茴真的被逼入进来铁定是出不去了。
但他深深吸了口气。“没有闻到铁锈味儿,应该是还活着!”他摩挲着手上的布条。“动了手却没伤亡?”
忽然他眼神一利,翻身到了屋顶。只见他方才蹲身的位置一个飞镖插在了那里。
他取下飞镖,展开被它钉着的信。“欲救何月茴,城外十里义庄见!”
他把飞镖和纸条用布一裹塞进了怀里,这下他的疑惑可全是解开了。好一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老李头!老李头!”
“呦!种小公子回来了,快来看看你的《十二神骏图》我老头子刻的怎么样?”
“先别管这个了!”种建中把他手上的核桃拿在了一边儿。
“你小心些别捏碎了!”老李头急忙抬起头。这一抬头他才发现少了个人。“小丫头呢?小丫头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延松呢?”他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看到人。
“我让他去给我打点酒回来!什么事你直接说就是了!”
“何月茴她被人带走了!”
“什么?下手这么快!”
种建中从怀里把东西掏出来给他看。
老李头先是看了布。“这切口应是先刀割,后用手撕裂的。”
“至于这飞镖嘛!”他掂了掂。“现在虽然官府管得严,但形制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儿。没有标志,看不出出处!”
“那这个呢?”种建中把纸条往他那儿推了推。“你打开看看!”
“这还留了信?那这可不像是杀手,倒像是绑匪!”
“你先看看再说!”
老李头打开一看,就冷哼一声。“一看就是朝中那些老东西的手笔!”
他面色阴沉。“绑了何月茴却不杀,而是叫你去。这明显是想趁机会杀了你,那丫头只是捎带。”
“可是他们动了我就不怕我五叔父找他们算账?”
“所以说小公子你还太嫩,这太原离边关近,又是战火连年的时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贼匪,到时候做下手脚推给他们就是了!”
“那总不可能任由他们吧!”
“丫头救是肯定要救的,毕竟是圣上要的人。你要是带不回去圣上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你!”老李头捋了捋胡子。“说起来延松这小子怎么打个酒打半天也不回来?”
“这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你那点酒!这事儿你们皇城司不管管?”
“嘿嘿!”老李头乐了。“那还真是管不着!天高皇帝远,在太原这地头儿上老头子我最大!”
“你最大?”种建中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说所有潜藏在太原隶属皇城司的人马都听你调动!”
“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不是这,那千金楼的小二能让你直接来找我?还不是你那块儿令牌够分量!”
“也是!既然如此,救人我倒是有个主意!”
“你可不许涉险啊!你出了事儿,回头让你家那老头子知道是在我地界儿上出的还不剥了我的皮?”
“五叔父没那么不讲理!”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他!想当年……”
“停!现在先救人,你和我五叔父的那点子事儿咱们回头我给你买点酒咱们好好唠!”
“那成!你就说说你的主意!”
“你有太原的地图吗?”
老李头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全在这儿呢!”说着就拿了笔墨,闭上眼想了一会儿就下笔。
不一会儿太原府的地图就跃然纸上。街道巷口明明白白。“老李头,你这行呀!”
“我这算不算宝刀未老?”
“算算算!”种建中连声应着,从怀里摸了苞谷饼子在嘴里嚼着。
“义庄?”
一群人围着火堆烤手。“头儿!你说那种家小子真的会来吗?”
“肯定来!不来他就等着回去被圣上问罪吧!”
“主子和种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恩怨吧!怎么就非要斩杀人家的后辈?”
“这些你我可管不了,只管做好你的事就成了!”被叫做头儿的人丢了手里的火枝儿。“都布置好了吗?”
“回头儿的话,都布置好了!管教他有来无回!”
“那就好!”领头的人点点头。“你再去查看一下!”
“是!”
“你们也把火给灭了!别叫人看出端倪来!”
“是!”
“少主子?”延松趴到了种建中身边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的动静!”
“越是平静就越是凶险!”
“少主子要不我去探探路?”
老李头点点头。“身量上差了一点,但有夜色遮掩可以一试!”
“不行!”种建中断然拒绝。“京都里来的人怕是识的我。”
“贸然顶替我前去难保他们不会杀了你。你要是死在了这外面,我可跟婶子交不了差!”
“你还怕那帮子人杀了小丫头是吧!”
种建中斜看了他一眼。“你做好接应就行!放心!我已经和延松交代过了。我要是不幸死了,叔父绝对不会找上你!”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老李头唾了一口,连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种建中轻笑一声,飞身跃了出去。
“你让小爷我来怎地自己做起了缩头乌龟,还不快开门迎接?”
被称为缩头乌龟的黑衣人面面相觑。“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这种家少主也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