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季安宁就离开了,走之前,陆屿塞给她一张名片,上面是他的私人联系方式。
季安宁很有骨气的想要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名片撕得粉碎,可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眼时,动作顿住了。
“想好了,就打电话给我。”他这般说道,仿佛等待猎物自主送上门的猎人。
季安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屿看着她的身影,凉薄的勾唇一笑,强迫哪有心甘情愿来的舒服,他要做的,就是别把人逼紧了,吓跑了可就不好了。
季安宁想过,这辈子就算她饿死!穷死!穷得去大街上乞讨,也绝对不可能去找陆屿,不会把自己作交易,交代在陆屿手上。
可她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迅猛不及。
亦或者说,是意外。
周二。
季安宁刚上完最后一堂课,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半路接到电话。
是她爸爸打来的。
“您……您说什么?”
轰的一下,季安宁脑中炸开,呆住了,任由那边喊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宁宁,你请个假快回来一趟吧,你妈可能……你快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季安宁闭了闭眼,整个人跌坐在座位上,一旁的同学见她脸色惨白,不由得担心问道:“季安宁,你没事吧?”
季安宁摇了摇头,对同学勉强的笑,“我没事。”
电话那头,还继续传来她爸爸的声音。
季安宁闭了闭眼,稳住心神,安抚着她季国锐,“好,我这就去请假,你跟医生说,无论多少钱,砸锅卖铁也要给妈妈做手术。”
挂了电话,季安宁率先给老师请了三天假,又马不停蹄回到寝室收拾行李,走之前,把陆屿给她那张名片顺在身上一起带走了。
原主季安宁的家庭并不能说是很富裕,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能供她上大学就很不错了,她的家在一个小县城,从帝都坐大巴出发,要三个多小时。
一路摇摇晃晃,晚上七点多才到医院。
看见她,季国锐颤颤巍巍的跌进她怀里,季安宁看着爸爸两边白色的鬓发,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里发酵,心酸,心痛。
没有魂穿之前,她是个孤儿,体会不到这种感受,现在,她体会到了,只觉得心很痛。
“妈妈怎么样了?”
“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季国锐抹了把眼泪,“医生说,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肇事者呢?”
安海琴出的是车祸,小三轮车和大卡车猛烈相撞,安海琴当场失去意识。
“跑了。”
“跑了?”季安宁不可置信。
抓着季国锐的手,“没有报警吗?这可是人命,说跑就跑,这是肇事逃逸,是犯-法!”
说到这个,季国锐叹了口气,拉着季安宁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下。
“我们没办法,你大舅也去闹了,没用,对方是煤老板的儿子,花钱了事。”
季安宁问:“给了多少钱?”
“两万。”
哈?
两万?
季安宁气笑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值两万?
她咬了咬牙,怒火中烧。
季国锐继续说道:“你妈妈的医药费我们先垫了些,如果醒不来,以后要花的钱更多,宁宁啊,你要好好念书,将来才会有出息。”
“爸,钱不是问题,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
“你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季国锐一把抓紧她的手,“你可别做对不起爸妈的事,爸承受不住了!”
季安宁安抚着,说了个善意的谎言:“怎么会,我最近在拍戏,片酬很高的。”
听她这么一说,季国锐才放下心。
喃喃道:“有出息了,宁宁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