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穷酸东西！”眼见着赏钱无望，那伙计临离开之前，竟狠狠的啐了一口。
“你……”顾佳能忍，石旭却不是能忍的人，他立刻就要起身，被顾佳一把拽住。
“石大哥何必如此生气，让他先得意着，咱们很快，就会有收拾他们的机会。”
顾佳仔细观察过，这店里的伙计，竟然没有一个合格的，看样子，等到之后，都得来个大换血。
“行了，尝尝这菜的味道吧。”菜的卖相很差，可有时候，卖相代表不了全部，还是得亲自品尝才行。
拿起筷子，顾佳犹豫片刻，这才冲着其中一道菜下手，然而一入口，她立刻吐了出来。
“怎么了？赶紧喝口茶。”石旭知道，顾佳不是个挑食的人，既然能让她吐出来，这东西的味道肯定不行。
“这菜……实在是太不新鲜了，要么是原材料不够新鲜，要么，就是这菜并非刚出锅的。”
虽然都是热的，可热的东西，不代表就是新做出来的。
有的饭庄，为了多赚钱，将之前给客人上过的菜，重新拣选一遍，等到来了客人点菜，就把拣选过的给端上去。
若是客人不挑拣，也就那么回事了，可若是挑拣，大不了重新做一份，之前的，还可以掺和一下，继续卖给客人。
顾佳既然做了掌柜，这里面的许多门道，还是会专门研究的。
当然，她的店铺绝对不允许这样做，可别人家的店铺如何，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
“这样的菜，还敢给客人吃？那李掌柜都不管吗？”听顾佳说完，石旭皱起眉头来。
虽然这边的店铺，不归他来管，他主要的职责，还是保护顾佳，可到底，这店铺是卫熠的，是他主子的，他若是知道情况，还是想管管的。
“只怕，当着李掌柜的面，就不是这样了，而且我看出来了，李掌柜等于半个甩手掌柜，店里的东西不是那么注重。”
一个饭庄，应该干净的地方，不仅仅是门面，店里，以及后厨，就连这些伙计，一个个也该收拾的干干净净。
可来到这里，顾佳仔细观察过，门面收拾的一般，不该是这个位置上的饭庄，该有的样子。
进到店中，因为她不是店里的人，所以看不见后厨的情况，但店里的情况，总能够看个大概。
边边角角看上去很不利索，大概很长时间没有彻底收拾过了。
这也就罢了，仔细看一些桌子上，甚至还有没擦干净的地方，也不知留了多久。
这种情况下，谁还能吃得下去东西呢？
虽然刚才只接触了一个伙计，但其他人就在店里，也能看到个大概，一个个身上的衣服，不说多干净，起码算不上整洁。
那个给点菜上菜的伙计，顾佳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都是黑的。
这种情况下，店里竟然还有客人，可见这个地方的位置，到底有多好。
顾佳琢磨着，若是将店里简单规制一下，仔细收拾干净，再把这些个将自己当成是大爷的，全都来个大换血，就会有很大改善。
至于其他……有机会的话，肯定要去后厨看一看，这些菜，都不如自己刚到那边店里的时候新鲜。
必要的话，送菜的要换掉，后厨的也得换掉，总之，这个店想要生意好，必须要有很大的变动才行。
只吃了一口菜，确定有问题，顾佳也就没心情再吃别的了。
为了防止他们将这些菜拿回去给其他人，顾佳亲自动手，将几道菜混在了一起。
“嗳，你干什么呢？”没想到她会如此，之前的伙计立刻冲到近前，没好气的开口道。
“我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花钱买的，我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瞧他的样子，顾佳越发确定，等他们走了，这些菜就会被收回去，哪个客人赶上了，就可能再端上来。
“你……”顾佳的话，噎得他不行，菜已经被混在一起了，就算说什么也都晚了。
“结账吧。”刚才掏出银子给看过之后，卫熠就收起来了，这会儿既然说结账，卫熠没拿刚才的那块银子，而是换了一小块银角。
这一桌菜，就算店里价位不低，也足够用了，还能有余富。
没想到的是，伙计伸手拿过那块银角，竟然没有找钱的意思。
“怎么着？这一桌菜竟然值上一块银角？”顾佳冷哼一声，看向那伙计。
“自然是值得的，两位既然吃完了，就赶紧走吧，一会儿还来其他客人呢，别耽误我们生意。”
伙计心中暗喜，这一桌菜真没多少钱，银角不大，也得找回去十几文去。
可他就是不打算找钱，心安理得的想要将剩下的给昧下。
“你确定，真的不找了吗？”顾佳原本打算离开，等之后李掌柜再找上门的时候，慢慢跟她说。
可今天一再让她不高兴，她重新坐好，看向站在那儿的伙计。
“没有剩钱，找什么啊？怎么着，你还想找茬？”虽然顾佳身边的石旭，看上去很不好惹，可店里不少伙计，真要是打起来，未必没有胜算。
伙计这样寻思着，不由得硬气起来，他们平时便是如此，掌柜的若是在，就收敛一些。
“行，那就不找吧，我们不急着走，这些撤下去，来点茶吧。”
“小顾？”石旭看向她，似乎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她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神情，坐在那儿轻敲着桌面。
见她如此，伙计的脸色变了几变，真要是强硬赶人，肯定是不成的，于是他将桌上的东西撤走，也不擦桌子，更别说上茶。
他心里大概知道，若是上茶，刚才的银角就得扣出一些来，当做是茶钱，这两位的模样，不像是能再给钱的样子。
“小顾，你打算做什么啊？”桌子上不算太脏，石旭看向顾佳，询问她的意思。
就算真的上茶，他们也不会喝，这地方都脏成什么样了，那茶水肯定也是喝不得的。
只是不知道，顾佳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没打算做什么，既然不找钱，那就别怪我因为剩下的十几文，跟他们不客气了。”
“我这人不算是睚眦必报的人，但真的欺负到我头上，还一而再再而三，那肯定是不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