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新芽戴枝头,边城是非无定由。可怜民夫苦春秋,断不了远哀愁。”
荣哥醒了,立于二楼的中堂,看着王二在擦拭着阳光“灰尘”中的槐树木桌,门外的柳树已经发芽,深深的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对楼下的王二嘱咐道,“春天是个好季节啊。今日适合春游。”
王二看到荣哥儿起来了,就把抹布放在了柜台,赶紧端了一盆温热的水,上了二楼。
对着他的东家荣哥说道,“东家起来了,今天春分了,晚些应该会有许多人吃酒,我一会就把店里打扫干净。给您的洗脸水,九叔去睡了,昨天酿好的酒已经入库了。”
荣哥儿道,“小二办事,我放心。待一会叫你若水哥起来,咱中午关门谢客,午时叫上十三一起出门到阴山去采些梨花回来。”
王二道,“是又到酿梨花酒的季节了,不过昨日听人说,阴山最近不太平,有个外来的探子从牌所的手里飞了。”
荣哥儿笑道,“三月了,再不有趣些,咱这边城也忒没意思了,哈哈”
小二低头也笑道,“荣哥儿,春服既成,是吟唱游戏的好时候呢,昨夜可曾睡好?“
“不错,昨夜一夜无梦,小十三的牛蛙粥应该快好了,哈哈哈。你去叫若水哥起来吧,要不等会十三又得抱怨了。”荣哥有些调笑道。
阳光洒入了厅堂,买脆饼的已经来回了两三次,有位大娘挑着青团,在潘楼旁停了下来,看到荣哥儿站在门口,上去搭话道
“荣哥儿,俺昨日做的青团,很不错呢,给您尝尝”
只见这位大娘从笼子里拿出了,用纸包好的一份青团,递给了荣哥。
荣哥答道,“刘大娘,您劳苦,谢谢您的青团,等会,我会分发给若水还有十三,您每年都给我们送青团,有心了,早上我们要去阴山去摘梨花,你就在潘楼下,摆摊子吧。之前有给十三的二姐夫讲过您的情况,他已经在衙门吩咐过了,您体弱,这么大年纪,一个人带个孙儿也不容易,可怜的孩。待孩子长大点,来店里让十三教他点厨艺,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刘大娘对着潘荣作了一揖,“荣哥儿啊,荣哥,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孩子命苦,他爹妈闯劳甚子江湖,前些年纷纷撒手人寰了。只愿我的孙儿做个普通人,如同十三一样就好了,过自己开心的生活。唉,人老了,今日俺恨不得跪下给您,但俺知您不喜欢别人的跪拜。俺替刘丰谢谢您了。”
荣哥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鼻子道,“让小丰做十三的帮厨,这小子如果学到一两手,过几年去京城吧,边城不适合他。您放心,我潘荣,说出的话,从未失诺。”
您先歇着,荣哥儿把店里的枣木长凳单手拿了出来,轻轻的放在了门的左侧,让刘大娘坐了下来。然后转身回到中厅,掀开后门的帘子,走向厨房。
只见厨房里烟雾弥漫,与后院透出的阳光交相辉映。只见十三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看见荣哥来了。连忙,起开锅盖,把炉灶里的火稍稍拨动了一下,让火稍弱。
看向荣哥道,“掌柜的,俺今天做的蛙,很甜嫩呢,米粥也刚刚好,可以讲是俺有史以来,做的最好的一次,嘿嘿,还得多谢九叔的处理,哪刀工不一般呢,哈哈哈。“
荣哥笑道,“你九叔,不仅擅长酿酒,当年从事京都京西酒王李春水,你可知李春水的妻子,就是你九叔的师娘,是何许人也?”
“啊,何须人也,这么多年我也挺好奇,咱九叔咋啥都会点,咱这师奶奶难道是宫里的御厨?”十三惊讶中带着调笑道。
荣哥儿微微一笑道,“想知道?还记得之前给你说过的小丰吗?”
十三说道,“俺知道,您之前说过这小子可怜,让我多帮衬,不用打哑谜,吃人的嘴短,我看哪刘大娘有心疾,之前有好几次晕倒在咱潘楼的旁,哎,看着得确心酸,我答应,让小丰跟我打下手,至今我还是搞不懂,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打打杀杀的为了什么?难道这些孤儿寡母不是很好的例子吗?去学点技艺,再不济去学点杂耍,哪没染血的黄脆饼,它难道不香吗?”
荣哥儿笑道,“有句俗语常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难道这只是一种放纵自己的借口,也许这世上一个人永远不可能了解另一个人的江湖。你还小,兴许会懂,也但愿你永远不懂。”
十三道,“俺不懂,只听俺爹说过,欲望没有错,错在了一个人看不清自己,做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情,而不自知,就像是做着梦在悬崖边上晃悠,有一天终会跌落深渊。嘿嘿俺也不知,只愿俺二姐的生意红火,咱潘楼一直开下去,和大家在一起很开心。“
荣哥儿伸展了一下十三的衣襟,轻轻的揭开锅,闻着香甜的味道,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十三毛茸茸的胡子,笑道,“十三也是个男子了,从十三岁到今年已经是十个春秋了,这熬粥的技艺已经胜我许多。”
十三摸着头有点害羞道,“瞧掌柜说的,俺还有的学,您可不能藏私哟。”
荣哥道,“哈哈,我该教你的都已经教你了,至于以后怎么做这碗粥,就看你怎么对待了,你做你的粥,九叔做他的酒,我做我的闲散人,岂不甚好。”
“还有王二哥好好打扫招呼客人,俺都知道了,您还没说九叔的师娘是何方神圣?”十三俏皮道。
荣哥道,“蓑衣竹林打秋风,浪里百刃无忌游。挥刀便成群丝网,百漏亦舒青烟起,九叔的师娘就是,蓑衣刀法的传人,李亦舒。此门派在京都属于一小门小派,门中弟子几乎都从事京都砍伐竹子造纸的行当,少部分人去当了厨师。这李师娘,女中豪杰,统领各弟子造纸事务,说是门派,其实更是商会。“
“好一个女英雄,俺何时可以见见这位挥刀成网的蓑衣传人?按照九叔的年纪,咱这位师奶岂不是和我奶奶一样大了。“十三感慨道。
荣哥道,“这位师娘早已经作古,且不可在你九叔面前提起了。他会伤心的,世事难料,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不过她的孙女现在是新一代蓑衣派的传人,人称京都小亦舒,李兰,说不定那天她会来看我们哟。哈哈哈”
正所谓:“年年月相似,岁岁人不同。”
~~~~~~~~荣哥儿挟十三向有缘分看到俺写的小说,向各位分享春分的快乐。希望疫情的影响早早结束,中华民族从来都是有侠义精神的民族,一代新人换旧人,精神不败,感谢战斗归家的医护人员,你们是现代的侠客。2020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