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冬天了,有点干冷干冷的,时不时的刮点西北风,格外的增加了一丝的冷,在中国的西北有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村庄,这就是他们的故事,很小,但是,也是一种别样的味道,努力并且痛苦着。
“清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城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在漆黑黑的夜里,响起了这样的歌声,嗓子有点沙哑,但听着别有一番滋味,因为,在黄土高原的夜晚,静的出奇,更别说是在一个小小的村子了,那就更显得寂静了。
“哎呀.....”。就听见砰的一声,一个瘦弱的躯体就倒在了槐树旁,正好这棵槐树是平常用来栓牲口的,有些牲口的排泄物那是很正常的,但保不齐有些牲口消化不良,再说了,牲口的排泄物比人的要大,加上消化不良,有些没有消化的五谷杂粮就夹杂在排泄物里面了,这可就苦了二狗了,不偏不离的咬在嘴里,那可正是“此味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呀!
此时正好是数九寒天,干冷干冷的,这个牲口的排泄物又冻的生硬,于是乎,二狗从此少了两颗白沥沥的牙。
顺着二狗倒下去偏西北方,一个绿色的酒瓶子咣当咣当的滚动着,很有节奏,因为夜黑,所以酒瓶子有点青绿青绿的,二锅头几个字还是清晰清晰的。
缓了老半天,二狗才缓过神来,翻了个身,慢腾腾的坐在起来,好像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空气安静的要命。
就在这和谐的瞬间,一个泼辣的声音骂喊着:“这又是那个短命的,大半晚的在放屁,在老娘门口叫丧,我非把他剁了喂狗不可”。
紧接着,一扇破败的不能再破败的门开了,其实呀,这个门呀,有与没有,是更本没有区别的,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呀!
人未到,话先闻,此时还处于迷糊状态的二狗,听见的这个声音,那可真是像捡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感觉,腾的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跑了,这个泼辣的声音已经到了跟前,二话不说,揪住二狗的衣领,这二狗平时就是个晃荡惯的主,好吃懒做,本来就虚弱,虽然不是书生,但是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呀!别看二狗已经四十左右了,可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也可以轻松的打败他,所以,二狗,在这样的揪拿下,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只有挨宰的份。
听见了这么泼辣的声音,又被这么揪拿着,二狗仅有的那点幸福感——醉酒,也烟消云散了。
“啪啪啪......”几个连贯的来回扇之后,二狗的醉酒感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反过来,揪着二狗的女人,确实前所未有的怒火中烧,好不容易暖好的被窝儿,尽然被这么个坏东西搞砸了,那是别提有多么痛苦了。
“你这个短命的坏种,在我门口大半夜的驴叫,是不是想死,好,老娘成全你”。说时迟,那时快,二狗被轻轻双手一甩,又落在了这个槐树旁,正好又落在了那一坨消化不良的粪便上,二狗此时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刚才是醉了,没怎么感觉到,可这会已经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所以,痛感那是更明显了。
还没等二狗爬起来,那个女人就赶到了二狗身边,又抓起了二狗的衣领,把二狗从地上提了起来,一边提着二狗,一边骂着:“短命的坏种,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来来回回的摇晃着二狗。
此时就算是地上有个缝,二狗想爬进去,也爬不进去了,只能做刀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可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再怎么说,人的本能还是有的,本来已经磕掉的牙齿开始漏风了,还夹杂着稀稀拉拉的血水,二狗用尽吃奶的力气,哈出一口千年老痰,顺着有热气的方向疾射而去,此时,二狗感觉自己双脚落地了,很平稳,不像前两次那么的晃荡了。
“啊,啊,啊”。好几声的感叹后,二狗感觉机会到来,顺势往后一闪,转身拔腿就跑,你别说,这一跑,还真有点运动健将的感觉,动作一气呵成,流利且顺畅。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此时就剩这个女人,还有那破败的门,在夜色中随风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