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马寡妇的这么一嗓子下,都有点回神了,齐刷刷的望向马寡妇,马寡妇接着自己的嚎叫,一点都没有休息的意思,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世文村主任抖一抖自己披在身上衣服,往前走了几步,拿出自己的右手,弯下腰,拍一拍马寡妇的肩膀,关切的问道:“小军家的,你到底要搞哪样吗?有什么说出来,这样胡闹,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莫名其妙的,对吧”!
就在村主任这样说的时候,马寡妇抬了抬头,但是自己的嚎叫还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嚎叫。
“好了,到底什么意思?不要再嚎叫了,再嚎叫,我们都走了”。村主任提高了声音说道。
大家听见村主任这样的说,都本能的抬了抬腿,准备往外面走,可是想归想,马寡妇堵在门口,想想可以,出去,那是不可能出去的,除非从马寡妇身上跨过去,所以大家只是想想就行了。
马寡妇听见主任这么说,就放小了自己嚎叫,但是继续的小嚎叫还是需要继续的。不过,比起刚才,那真是大巫见小巫了。明显的有点笑起来了。
在马寡妇声音放小的同时,顺势也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顺手有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其实也没有什么土,只不过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习惯性动作而已。
就在马寡妇起来的一瞬间,手艺和手文就率先从门里出去了,紧接着满意和世广也跟着出去,离大门只有不到三步路的距离,随时准备跑,但是,好奇心害死猫呀,所以,并没有出大门去,不是不想走,而是只想看看具体是情况。
房子里面只留下长生和主任。
主任当人是不能马上出去的,长生其实也是想跟着出去的,但是了,这个手文和手艺率先跑的,紧跟着满意和世广跑出去,结果跑的动静比较大,惊动了马寡妇,再说了,这个长生在刚才的情况下,站的位置不占优势,所以,就没有出去了。
所以房子里面就剩长生和主任了。
马寡妇用手摸摸脸上,好像在擦眼泪,但是这就是自然而然的动作而已,咱们的马寡妇也就是习惯性而已。说是鳄鱼的眼泪也是不为过的。其实就更本没有流眼泪,只是嚎叫声大了一点而已,也就是俗话说的雷声大雨点小。
这时的马寡妇不叫唤了,转了一下身,面对着主任和长生。
“其实呀,大爷,我就是被人欺负了,你就说说,我一个寡妇,能干什么了?再说了我们家小军死的早,在我刚过门不久就得病死了,你说,死就死吧,但给我留下了什么?什么都没有留下来,而且,我又是个比较保守的女人,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这么为那个死鬼守节,一辈子就过了,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但是这个死鬼,又给我留下了这么个孩子,我就咬一咬牙,又把他生下来,哦,对了,大叔,你知道的孩子的名字还是你帮我起的,对吧”!
主任听见马寡妇这样的说,也点点头,自己心想:“其实马寡妇说的也是实话,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孩子也不容易的,心里虽想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马寡妇的话”。所以就对着马寡妇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
马寡妇一看主任点头,想着主任是认同自己的,于是乎继续说着:“作为一个女人,能不被人欺负,只有自己厉害点,才能不受欺负,所以平常显得都比较泼辣,但自己的人品是好的呀”!
说道这里,马寡妇突然哭了起来,记住,这一次不是嚎叫,而是哭了起来了,是的,多少的心酸往事,在这一瞬间就像决定的江河,一发而不可收了。
大家本来听得好好的,但马寡妇这么一开始哭,都不知道的怎么办了,此时要是有人能上去安慰一下,也许情况会好一点的。
可是,大家都知道马寡妇厉害,虽然都有些同情,但是没一个人敢上去安慰,都静静待在原地。
马寡妇这么一哭,好像多年的委屈得到了宣泄,又好像感觉自己还活着,是的,感觉自己还活着。
哭归哭,话还是要说完的。
马寡妇一边哭,一边用袖口擦擦眼泪,这次是真的有,所以就用了袖口,而不是用手。
马寡妇继续说道:“说这么多,不是表达什么意思,就是很简单的说,我不想被被人欺负,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再苦再累,自己扛着就行了,但是欺负我,那是不可能的”。在说“不可能的时候”马寡妇故意咬了咬牙,这几个字,好像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射出来的,带着力量和速度,让人不寒而栗。
说了这么多,大家还是不知道马寡妇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因为大家对马寡妇还是比较了解的,男人是本村的,前些年是男人打工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好像是新疆人,又好像是内蒙人,反正,具体的也没听说过,只知道有这么个情况。
马寡妇男人把他带回来后,酒席也没有办,因为这个小军父母死的早,就剩一个远方的叔叔,这些年也不怎么来往,久而久之的就不走动了,只是两个人生活在了一起,大家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因为也没有人提,所以也就没有人问了,自然而然就约定俗成的叫小军家的,为什么知道姓马了?是因为,他男人骂她的时候被路过的人听见了,不知道真不真,在大家聊闲话的时候,就说成了姓马,后来,这个小军在外面打工,出事了,人家包工头跑路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赔偿,只是当时打工的共有们凑点钱,把骨灰给送回来了。
自然而然小军家的就被大家叫成了马寡妇了。
刚开始听见这个事,大家作为一个村的人,东家凑点鸡蛋,西家凑点大米的去看看,主任还因为这个事跑到乡里去反应过的,希望乡上可以照顾照顾的,但是了,这个事太普遍了,也就不了了之了,好像最后还是乡里面同情,给力500块钱,算是安慰了。
就这样,马寡妇一个人生活着,因为主任去乡上帮过自己,马寡妇虽然泼辣,但是心里面对主任还是比较感恩的,用实际行动来说,就是比较尊重。
那主任问道:“小军家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说出来,大爷给你做主。
“其实就是昨天晚上,有一个坏种,喝醉了酒,跑到我门口欺负我,我虽然是个寡妇,也不想这么被人欺负,所以就想让大爷给我做主,本来是昨晚就去大爷家的,可太晚了,就想着今天早上去,早上一起来,听见喇叭里广播,说是在村委会开会,所以,我就直接来村委会了”。马寡妇说完,哭着低下头,好像这个事是自己做错了,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原来是这样的,我还想着是什么事了”?村主任附和着马寡妇的话。
大家也算是听明白了,是昨天晚上有人喝醉酒欺负了马寡妇呀!这时候大家绷着的弦也算是松动了。
站在门口的那四个队长这时往房子门口走了走,一口同声的说道:“小军家的,不用怕,我们给你做主”。
马寡妇抬头看了看,用感激的眼光,这时候也是很温柔的,看到四个人那是一身的冷汗直流呀!
主任也说道:“你放心,小军家的,不管怎么样,谁要是敢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做大爷的是不会放过他的,不管他是谁?大爷都给你做主”。其实呀,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是真到要做事的时候,那到底结果怎么样?可就么几个人能够知道了,所以说:“话好说,事难做”。就是这么个道理。
紧接着,主任拍了拍马寡妇,出了房间的门,对着几个队长发号施令:“你们都回自己的对上查一查,如果查到是谁?立马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轻饶了这个小兔崽子的”。
说完又转身对着马寡妇点点头:“你先回去,有什么动静,谁是告诉你,绝对不能让你吃亏的”。
马寡妇感激的点点头,蠕动着走了。大家回到房子里,等主任宣读完政策,然后就各自回队里去了,也是带着任务的,抓出欺负寡妇的流氓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