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这样说道,马寡妇也是心里一惊,想到:“怎么会是他了,平常在村里,二狗是重点的欺负对象,谁都可以欺负二狗,哪怕是一个小孩子,再怎么说,自己在这个村还算是比较厉害的角色,几乎是没有人敢欺负自己的呀!怎么会是二狗这个怂包了”。
马寡妇心里想着,也不出声,低着头。
“哎,不对呀,二狗了?二狗去哪了”!莲花嚷嚷道。
大家伙回头互相看看,确实没有二狗呀。
“是不是他做了坏事,不敢在村里待了,跑了”。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
大家一听就吵闹起来,你说,他说,反正到底说的什么,具体听不来,最清楚的就是:“二狗”两个字。
“好了,大家伙收拾一下,一起去找二狗,不能叫他跑了,马寡妇不能被白白的欺负了”莲花说道。
大家都附和说:“就是,不能叫二狗跑了,一定要把抓回来,让他受到惩罚”。
“就是,最好是送派出所,让他蹲上几年,这样大家伙才放心呀”。莲花起哄道。
就在大家准备转身去抓二狗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大家的耳朵里:“清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城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这个声音由远到近,马上就到村委会门口了,不过这次唱的不那么的悦耳,而是有点漏风。
一听,没错,就是二狗,“抓住他”。有个声音说道。
大家才反应过来,有几个身手较好的青年,马上出门,去抓二狗。
二狗本来兴高采烈的哼着自己的小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感觉,头一重,脚一轻,胳膊被人从后面卡住了,动弹不得,不过嘴里还是嚷嚷道:“我的洋芋。我的洋芋”......
原来是那天晚上之后,二狗刚开始害怕,跑到了隔壁村,虽然当时吓到了,酒有点清醒了,但是过了一会,就由于酒精和跑路的原因,找了个窑洞躺下了。睡了一觉。
当感到天亮的时候,二狗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嘴唇生疼,牙齿好像少了几颗,用手摸一摸,凉飕飕的,除了疼和凉,好像再也没其他的感觉了。
于是乎就在这个地方待了个几天,正好这时是冬天,而且这儿又不知道是谁觉的洋芋窖,所以,就没打算赶紧回去。
二狗在这个地方待了几天,觉得还是自己村委的那个房子住的舒服一点,就找了个破塑料袋子,装了些洋芋,准备回去了。
可是,谁又能够想到了,还没有回到房子,在房子门口,就这样被抓了,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二狗是浑身只有腿和脑袋能动了,腿来回的摆着,脑袋左右晃动的看着,嘴里还喊着自己的洋芋。
就这样,二狗被架进了村委会,一直架到主任的脚下,然后两个壮汉把二狗往地上一放。二狗自然而然的就趴在了主任的脚下了,抓人的就松开了二狗,站在二狗身后。
等二狗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主任穿着的一双皮鞋,虽然有点旧,但毕竟是皮鞋吗。虽然没有上油,但毕竟是皮鞋吗。
二狗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曾几何时,好像自己也这样穿着皮鞋,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还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二狗还是慧心的笑了一笑,这个笑有点神秘,谁都不知道他的笑是为什么?因为是没有人看见二狗笑,好像从来没有,尽管大家都生活在一个村,尽管二狗笑的次数很多,但是,真的没有人在意过的。
主任往后挪了挪脚,二狗手失去了平衡,落在了地上。
“把他揪起来”。一个声音发出口令。
紧接着两个青年就把二狗往起一架,又往地上一放,二狗腿一软,正好,就跪在了主任的脚下面了。
“那什么,二狗,你说,大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主任问道。
二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不刚才被皮鞋一刺激,还能记得其他的吗?连刚才丢土豆的事,都记不起来了,还能记起来大前晚上的事,那可真是奇怪了。
只见二狗嘴里嘀咕着:“皮鞋、皮鞋、皮鞋”......
主任见二狗不回答,就转头看看一旁的马寡妇,对着马寡妇说道:“小军家的你看看是他吗”?
这时的马寡妇也是很尴尬,毕竟是这个时候,而且自己说自己是被别人欺负的,再者说,这是在农村,发生这种事情,是很丢脸,是要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呀!只恨自己当时冲动了。
不过,既然要说了,大家都知道了,那就说出了,免得自己以后又被人欺负,马寡妇抱着这样的心态,想立马就说:“是他,就是二狗”。
可是,自己尽然被二狗这样懦弱的男人欺负了,再者说了,当天晚上自己确实只是把一个男人双手提着扔出去了,具体是是谁?还真是没有看清楚。
所以,马寡妇犹犹豫豫的不肯声。
“管他了,审问了再说”。一旁的世广说道。
紧接着,其中一个小伙子就走过,揪起二狗的耳朵,连续抽打着二狗本来就消瘦的脸,这个脸本来就有点黑,加上这么一冻,再加上力的作用,那可真有点紫气东来的感觉了。
二狗被这个巴掌扇的眼冒金星,耳朵好像也不听使唤了,听不见了。嘴角的血夹杂着口水,流成了一条线。
不一会,二狗就昏过去了。大家看见二狗不动,都吓了一跳。
这时那个打人的青年退后几步,一转身,从人群跑出去了,感觉这样一跑,是可以避免自己打人的结果,而大家都知道,这不就是世文主任的儿子——强强吗。
此时大家都有点乱,有说回家看孩子的、有说回家看老人的、有说回家喂牲口的,不一会,全村的男男女女都就走的没几个了。
在村委会的院子里面,除了昏过去的二狗,还有就是几个队的队长,加上主任和马寡妇,就这么几个人了。
手文和手艺本来就是兄弟,所以弟兄两个一商量,互相换了个眼色,找了借口,就溜了,这个满意也是个滑头,乘机说自己家的母牛今天下牛崽,也溜了,所以就剩下这个主任和主任的弟弟世广了。哦,还有昏倒在地上的二狗和一旁失魂的马寡妇了。
这时的主任看看世广,再看看马寡妇,说道:“你看看,这个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吗”?
“那什么不管怎么样,那个欺负你的流氓咱们算是给你找到了,处理也是处理了,以后就不要追究了”。主任用手推一推马寡妇。
马寡妇才缓过劲来,说道:“嗯”。
其实,这时的马寡妇就有点吓到,只是本能的这么说了一句。
“那二狗咋办了?总不能叫他躺在这里,没人管,冻死吧,虽然他欺负了马寡妇,但是也惩罚他了呀,哥你说说,咋办”?世广问自己的哥哥。
其实,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欺负马寡妇的人到底是谁?只不过了,就是把二狗逮住做了个替罪羊而已,尽管那晚的确实是二狗,但是没有人敢肯定,就连马寡妇也不敢肯定。
“那什么?小军家的,你看看,大家都是为了帮你,你说说咋办”?主任问道。
马寡妇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哭着说:“大爷,我也不知道咋办了?我一个寡妇,又带着一个没有断奶的孩子,你说我咋办了”?
主任也叹叹气,又看看世广,自己的这个亲弟弟,再说了,这个二狗也是被自己的儿子打成这样晕过去的,如果以后又什么风言风语的,那可不太好。所以,经过多方面的考虑,主任对着马寡妇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小军家的,我们把二狗先安排到你家去,你了?照顾照顾,吃的喝的,大家凑一凑,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看怎么样”?
马寡妇一听这样安排,一下子就不干了,擦擦眼泪,泼辣的说道:“什么?把他安排到我家,你们怎么想的”?
主任连忙说道:“不是为难你的意思,是大家都为帮你,最后就搞成这样了,再说了,二狗现在受伤了,总不会叫二狗饿死或者冻死在这里吧”。
马寡妇回复道:“我是个寡妇,带着一个没有断奶的孩子,再说了,咱们把风言风语的事抛在一边不说,这个吃的喝的,也是问题,我本来就日子过的紧张,现在又要我照顾他,这个不现实的”。
主任一看马寡妇松口了,又追着说道:“小军家的,不用担心,这个二狗了,你先照顾着,那什么,吃的喝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大家帮你想办法,如果村里面其他的人不愿意了,就我和你二爷给你出了”。
主任说完这些话,对着自己的弟弟看了看。
世广很不情愿的看看自己的哥哥,再看看马寡妇,勉强的点点头,意思,我听我哥的。
马寡妇再也就没有说什么,意思也就是同意了。
三个人刚才讨论这个事,把躺在地上的二狗好像忘的一干二净了,虽然刚才就是讨论怎么样照看二狗,但二狗就躺在他们身边的,不过,还是为时不晚,二狗就被他们三个抬进了村委会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