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所有丧尸,智力上是与未开化的猿猴差不多的。
但如果房东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我即将面对的敌人,也许是具有高级智慧的生物。
远古时期的人类之所以能在那样艰苦恶劣的自然环境中生存下来并最终成为地球的主人,靠的正是优于一切物种的智慧。
那么如果唯一的优势也被剥夺,我真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筹码能与之较量。我所面临的敌人,实力各方面都可能在我之上。
“然后那家伙出去了吗?”只能先抓住它的动向,再做另一步打算了。
“其实我并没有看到它出去,它在门口看了很久之后往更里边的方向走了。”
“也就是说他完全有可能还在这栋楼里。”这样一想我再也没法故作镇定了,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
我坐了下来,有些焦急地用拳头顶住了下嘴唇。
不要慌,我必须得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
首先这个所谓的“魔鬼”它的行为就让人无法理解,为什么是敲门?这种特殊时期还不会有傻到不看猫眼直接开门的人吧,简直就像是串门的朋友一样,难道说他一开始就知道有人躲在这栋楼里,他是奔着谁来的吗?不过房东也没有说谎的理由。
要避一段时间的风头是肯定的,之后要减少不必要的外出,不过还好我囤积了一个月左右的食物,虽然多了个房东,但省点吃应该也能勉强撑过二十天吧,即使是有智慧的敌人面对结实的防盗门也是束手无策的,估计一段时间过后就会自行离开吧,稍微注意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所以说,冷静下来事情也并没有这么可怕。
房东大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到现在还没有走出“魔鬼”支配的恐惧。
唉,真是伤脑筋,那就先试着去安抚一下他吧。
“大爷。”
他依然楞在那里,我只好咳了咳嗓子,增大了音量:“大爷!”
“什么事?”他一惊一乍的,额头上的反光告诉我他出了不少冷汗。
“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按我说的那样不要随便出门,以后有人敲门,你记住我的节奏,我会先敲一下,停一拍,再连续敲两下停一拍,再连续敲三下,以此类推,应该不难理解吧。”大爷的文化水平估计不高,但应该还是可以理解简单的暗号。
“哦,好的。”
“当然,你最好还是在开门之前看一下猫眼,敲门声不是这样的,你就干脆不要搭理。过个十多天估计这魔鬼就会无功而返了,不得不夸赞你,你的房屋还是还是很坚固的,我没有看走眼,”终于说完了,我的表情逐渐懈怠,用手随意地抚摸着坚固的墙壁,直到眼神不自觉地扫到房东大爷腰带附近的那串钥匙。
我想到了一个稍微有些在意的点。
是多虑了吧,应该不至于会那样吧。
算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问一问吧,安心点为好。
“房东大爷,那个我问一下,你有没有一套备用的钥匙?”
“当然有啊,”他无比平静地说着,但是突然脸色就陷入一片阴沉,我知道他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在进大门第一间房间的抽屉里,刚开始发现这些怪物似乎没什么智商,就把那串钥匙忘了,但是现在如果钥匙落在魔鬼的手里,我们就完蛋了。”
是的,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刻不容缓,我打开了门,谨慎地朝外头张望,然后就和艾达一起前往那间房间了。
很显然我们来晚了一步,房间一片狼藉。
更让我心惊胆颤的是,墙壁上用血写的字“你死定了”,我找到了了它用来书写的“蜡笔”,一根残缺的手臂。
高级智慧石锤了,我承认自己确实是被这警告吓到了,双腿发软,像个窝囊废一样跪在了地上。
艾达来到了我的面前,把我扶了起来,紧紧地搂住了我。
在一种安逸的错觉中,我留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谁来救救我,我快要不行了,只能到此为止了......”
艾达擦干了我的泪水,松开了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离开了我的怀抱。
连你都要离开我吗,艾达?
她接下来就做了令我感到出乎意料的事情,她撕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香肩和一整张背,她的皮肤光洁地就像泼上了一层牛奶。
然后她用衣服一点点地擦干了墙壁上的字,拿起了“蜡笔”,画上了一个笑脸。
我懂了,艾达是在叫我应战,我还不能放弃自己,还有老爸在等我,我的后宫团还没起步,艾达还没有得到幸福,房东还在等我。
就像spw说过的那句话:“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是勇气的伟大。”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我还是试着去翻一下抽屉,也许它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所以只能通过恐吓来造成心理上的打击,说不定它已经黔驴技穷了呢。
找到了,我找到了一个缠得很紧的小袋子,可以摸到里面的钥匙环,非要说的话还怪轻盈的。
什么吗,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们回头去了房东的房间,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备用钥匙已经被我找到了,所以不用担心啊。”
“那我就放心了,作为奖励,那串钥匙就给你吧,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怪不好意思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对我好,我就对他好。”房东的脸上逐渐消除了恐惧,露出了朴实的微笑。
“那就多谢了。”我感觉短短几天,我和房东已经建立了类似于家人的信任。
有了这份钥匙,也许我可以先清理我那一层的房间,如果有落单的丧尸就把它们变回人类,这样一想,我又朝自己的目标迈了很大的一步。只是一次人不能救太多,食物和水的供应也是很麻烦的事。
小袋子拆起来异常地麻烦,于是我只好用剪刀强行拆开。
然而,里面,哪里是什么钥匙啊。
是一串骨头,被吮吸得干干净净的指骨。
我想起了那个“蜡笔”。
原来如此,我说它上面的手掌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