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昼的暖阳重新洒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很庆幸自己依然健全地活着。
我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艾达并没有袭击我,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了迷茫。
爱因斯坦有道难题:世界上只剩你一个人,突然有敲门声,你怎么办?
这种空虚感渐渐支配了我,网络电话全面瘫痪,我根本无从得知这世上还有多少活人。
在没人的世界,是否还有生存的意义呢?仅仅只是维持生物形态的存活和爬虫有什么区别。
艾达就在这个时候翩然出现了,她穿上了黑色的碎花短裙,我不知她是何时换上的,但现在她就是美得就像黑天鹅,优雅而恬静。
我的脑子应该已经坏掉了,我对她彻底鬼迷心窍了。
但同时我也很快地察觉到现在的她的动作没有之前那么僵硬,较于昨夜她更加像人类了,
但是,为什么?
我不相信用爱感化这种听起来像是哄小学生的臭屁用语,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了。
部分丧尸可以通过免疫能力最终恢复成人类的样貌,或者仅仅是因为被我咬了。
我突然再次察觉到了自己的特殊性,我是被咬过的,但是我却还是好好的,被我咬的丧尸,结果却慢慢好转,无限接近于人类。
我虎躯一震,从床上跳了起来,难道说,我的身体有某种特异性?
啊哈哈哈哈哈...我想到了很多充斥着马赛克的画面,比如,去拯救一群十八到三十岁的美女,把她们分为按脚组,擦背组,暖床组,膝枕组,锤背组......排队伺候我。
在众美女面前哽咽地说着什么“真是不幸,全世界的男人只剩我一个了,虽然知道会比较辛苦,但为了人类种族的延续会不吝惜自己的身体,愿意奉献自己所有的精力。”
接着她们痛哭流涕地喊着大人或是主人辛苦了。
帅哥什么的,都去死吧!
咩哈哈哈哈......
突然两只柔软的小手捏着我的脸颊和下颚,我心想怎么了,可爱的艾达,你需要接受我的疼爱吗。
她突然将我笑变形的嘴巴快速地合上了,“铛”得一声我感觉自己的颅骨快要碎裂了。
这种怪力已经把我的常识踩在脚底下了,别看她那样,拆掉我下巴不比扭瓶盖麻烦。
关键是......啊啊啊啊啊啊!一股腥味传遍我的嘴巴,咬到舌头了!
这下至少一周别想沾辣了,老干妈和辣条都吃不了了。
想当救世主的第一天,成了大舌头:
“里在缸吗啊?”我没好气地看着她,我还是尽可能绅士地压抑着自己的不满。
然后她又用双手捏住了我的嘴角,在我的脸上拉出了一个虚假的微笑,之后才满意地松手了。
“岁便摸别楞的脸肆狠不礼貌的肆哦。”操!连说话都这么困难了。
她像是理解了一样,点了点头,希望她是真的明白了。
大概是我刚才笑的样子太怪她看不过去于是就出手强行纠正了一下吧。
没想到她还是很有想法啊,就是有些偏执,结果让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要不然,我再咬她一口吧,一来是为了我的舌头报仇,二来,测试我的能力。
倘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么我再重重咬一口艾达,她说不定就能彻底变成人类了。
我带着异常凶猛的气势“哇呀呀呀...”把脖子伸到了艾达的手臂旁。
她只是用澄澈的双眸注视着我,较于昨天,似乎连血丝都褪去了,丝毫没有回避的样子。
不怕我伤害你?对我这么放心?
我张开了嘴,看着她令我沉醉的脸庞,结果还是快速地合上嘴巴,只是轻轻地吻了上去。
我下不了口,我才不要拿她来做实验,况且现在这个世界当人反而比较危险,我在内心如此堂而皇之地解释道。
但鬼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原因,我想起了往日常常在人群外落寞的我。
现在的她可以和我近在咫尺,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仿佛她的世界只有我,但倘若她的意识完全恢复了呢?
我不愿意去想。
就这样吧,多好......
我张开了手臂,她乖巧地依偎在了我的怀里。
她的身体有些冰冷,但我相信自己应该能给她足够的热量,她已经成为了我生存下去的意义。
我专门给自己特制了一件专门用来出行的吉利服,由一件犀利哥同款大风衣外加各种我所能想到所有恶臭的东西组合在一起。
当然我没有在上面抹排泄物,这大概是我的下限,难以想象在它上面发生过多少化学反应。
它闻起来比烤榴莲还要更加炖屎,不是我的保存方式妥当,它早就爬满小动物了,每天都有成堆的苍蝇不怀好意地窥探它。
即便是感官十分迟钝的艾达,经过它时都会捏着自己的小鼻子。
当天夜里她已经会淋浴了,只是,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挂了一条毛巾。
这才想起来神经大条的我没有给她准备换洗的衣物,或者说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
我以人格担保我绝不是故意的,不过想想好兴奋是什么鬼,我只好拿自己初中时的衣服了。
我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面色发红,鼻子像小火车一样喷出两股蒸汽,颤颤巍巍地将衣服递给了她。
她穿上了,可算是穿上了,意外地还挺合适,我又可以心平气和地看她了。
但她理应穿更漂亮的衣服。
她看着我,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我滚烫的额头。
我决定给她准备几件衣服,即使是末世我也要想办法让她尽可能地幸福,另外,找落单的丧尸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