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川鸣含笑看了看这个丫头,然后又将目光不着痕迹地投向了姜季卿。他又开口道,
“若是姑娘觉得这不在你的能力范围内的话,姑娘可以请与你同座的那位公子帮你。”
司川鸣笑了笑,其实他的本意不是花桑桑,而是姜季卿。他刚才上台的时候看见了姜季卿与花桑桑之间的举动,尤其是看到姜季卿朝着花桑桑笑,他就有点很奇怪,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这个姜季卿笑。要知道姜季卿对女子基本都是不理不睬的。他倒想试试这个花桑桑,还有,姜季卿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里,司川鸣稍稍弯了弯眉。
众人这才发现,那漂亮女子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他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还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看了一眼,便觉得人间绝色都比不过他眼里的星辰辽阔。在场的许多姑娘都觉得这位公子可是比司川鸣好看多了。
姜季卿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有点不适,皱了皱眉,刚想起身去质问司川鸣一句。还没等他起身,花桑桑就开了口,
“司先生莫不是觉得我不行?”她一贯看不得别人轻视她。
司川鸣原本等着姜季卿的举动,但他想不到花桑桑会接着来这么一句。
他淡淡一笑,
“哪能啊小姐。只是啊,我看小姐衣着华贵,想必也是哪位有钱人家的小姐了,必然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所以小生猜测小姐自然是不会了。”
“不知司先生可知这样一句话?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试试,怎知我不行?万一,我比先生你更厉害呢?”
花桑桑毫不示弱,毕竟她可是BK编辑组的王牌啊,这说书不就是把故事讲出来嘛,这有何难?
姜季卿看着花桑桑,心里想着这丫头到底在想着什么,总觉得她会让自己刮目相看。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天啊,这姑娘也太狂了,自司先生在听雨楼出现后,行内没有一个人可以厉害过他,今天听到花桑桑这句话自然是惊叹,而且,这花桑桑还是个行外人!
“哦?比我更厉害?哈哈,姑娘可真是好大口气啊,众人皆知,在这一行里,若我说我第二,全世界便没有敢称第一。”司川鸣,觉得这个女子甚有趣,只是,有趣是一回事,而有能力,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向来只服有能力的人。
“怎么?不信我?若我要说过了你呢?”花桑桑挑眉,敢和她玩,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那就,任凭姑娘处置了。”司川鸣笑着看向花桑桑。
“好啊。怎么个讲法?”花桑桑缓缓走下了楼,来到了司川鸣跟前。
“姑娘从这些话本里边,随意挑一本,然后讲故事讲给我们听雨楼的各位,让各位评评。”
司川鸣将放在桌上的书摆开了,向花桑桑做了个请的动作。
花桑桑不理会司川鸣,劲直坐在了原本司川鸣的太师椅上。花桑桑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这个太师椅,妈呀,红木的!这得多贵啊!这听雨楼也太有钱了吧!啧啧啧,看来这个司先生不简单。
“好啊。”花桑桑看了一下,这些话本,什么《如梦缘》《青衫》《愁情》等,都是她平时在25世纪看都没看过的书,因为作为编辑组的成员,编辑组的人要熟知中国所有的文学作品,这样才能把那些有关古代的世界塑造的更为完美。所以,对于编辑组的精英,更是熟知所有古时候的文学,看来,这个时空,不是建立在25世纪的过去的啊。是另起的一个空间?有意思。
“这样吧,你这些话本我都没有看过,不如我现编一个?”花桑桑转头对司川鸣说。
司川鸣则是很惊讶。这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刚才的要求对她一个外行人已经很有难度了,现编一个?她到底有多狂?
“姑娘可当真?要知道.......”司川鸣抑制住自己情绪,仍淡定地说。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惊讶!但是还没说完,就被花桑桑无情打断了,
“我说行就行。”这有什么难的,她纵横编辑组这么久,能力也不是盖的。
说完,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挥开,有模有样的编了起来。
“从前,一个村子里,住着一对青梅足马.......”
众人实在不信花桑桑可以比司川鸣厉害,但是谁也按耐不住自己八卦的心,也就耐着心听了下去。这一听,倒是入了迷。谁也没有想到,花桑桑一介女流,竟真的可以讲的如此好!而司川鸣也是有点呆住了,这丫头有点意思,虽然说是现编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却是处处严谨,而去情节也扣人心弦,最重要的是,花桑桑懂得处理好自己与主人公的感情。很多说书的人,掌握不了主人公与自己的感情,都说说书人就是人们感知世界的眼睛,说书人的情感如何,听的人的感情就应如何,这有的时候吧,说书人要把自己当主人公,可有的时候,又要把自己当第三者,就是这个故事的倾听者。但是很多人往往却不知道怎样把主人公的感情带入自己,又怎样把自己处于第三方的位置。而且,什么时候带入主人公情感,什么时候又带入自己的感情,稍微过了,都不能完全的把这个故事的情感表达出来。这一点上,司川鸣一直很努力的突破,虽然卓有成就,但也是略有瑕疵,但是向花桑桑这般能讲的如此好的人,这世上除了她,司川鸣真找不出第二人了。
姜季卿看着楼下讲的有声有色的花桑桑,端起茶杯,押了一口茶,这丫头,还真有两把刷子。
“最后,梅没有再回来,而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梅为了他都做了什么。”花桑桑倒了一杯茶,右手提起茶杯,转了转杯口,然后灌下了。
整个听雨楼里,除了女子的轻轻的压抑的哭声,就没有什么声音了,花桑桑笑了笑。
有个人突然鼓起了掌,然后陆续有人鼓起了掌,最后,全听雨楼全是掌声。
花桑桑很满意,对司川鸣挑了挑眉,那眼神仿佛实在对他说,小样,跟老娘逗,你还是太嫩了。
“姑娘真是讲的好,司某当真不如。”司川鸣恭恭敬敬超花桑桑行了个礼。
“一般一般吧。”花桑桑又喝了一口茶。刚想离开,便被司川鸣拦了下来,花桑桑转过头看了一眼司川鸣,皱着眉。
“姑娘不要误会,司某只是想与姑娘谈一谈。”司川鸣笑着说。
“谈一谈?我有什么好处吗?”花桑桑问。
“谈了便知。”司川鸣还是笑着。
“行吧。”花桑桑倒想看看他想干嘛。
花桑桑走上了二楼,而司川鸣对众人说,
“各位今天也算是听了一场好书,我们听雨楼便不多留各位了。”司川鸣就连下逐客令也是笑盈盈的。
大家还想看看好戏,但是听书的东家都发话了,大家只好离开了。
花桑桑一上楼眼睛就对上了姜季卿那双好看的眸子,盯了一会,她立马收回自己的目光,天啊,这男的要不要这么勾引她!
她的耳朵红了,立马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起来,本想着茶应该凉了,正好降降温,但是她发现这茶是温的。她皱着眉头,低声问了温染一句,
“你给我倒的?”
温染给了花桑桑一个眼神,花桑桑立马心领神会,姜季卿?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她看着姜季卿,这个男人,按的什么心?
姜季卿看着花桑桑手中的杯子,眼睛直直的盯着杯口,皱了皱眉。
花桑桑看到他这一动作,觉得自己辜负他的心意,没有喝完?花桑桑这样想,然后,又喝了一口。
温染突然凑过来对花桑桑说,
“这个杯子是他的。”
吓得花桑桑一口呛住了,这个杯子是他的?怪不得他刚才那样看自己。花桑桑小心翼翼的放下杯子,呵呵,她不是故意的。
但是花桑桑转念一想,他刚才皱眉?敢情是嫌弃自己?
花桑桑刚想冲姜季卿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