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薛柔变了。
变得他有些看不懂她了。
白辞予和薛柔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小时候的薛柔很粘他,慢慢的长大了,她会躲在远处,偷偷看他,有时候两人说个话她都会脸红。
白辞予叹了口气,他想到薛叔叔出殡那天,薛柔面无表情,不哭不闹,仿佛躺在棺材里的人不是她父亲,而是一个陌生人。
周末很快就到了,贺喻拉着白辞予出去玩,白辞予拒绝了。
“我回白家一趟。”
贺喻脸上有点失落,他摆摆手,“那你去吧,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白辞予斜他一眼,笑了笑。
白家。
白辞予进去的时候,瞥见白父沉着脸,一言不发。
“过来。”
白辞予乖乖过期过去。
“你在这学校怎么样?”
白辞予抿抿唇,“挺好的。”
白父又说:“这学校离家挺远的,来公司不方便。
……刚刚和你爷爷商量了一下,你是回来上还是就在那个学校上?”
白辞予眯眯眼,“爷爷怎么说?”
白父叹口气,“你爷爷让你在那,他……不太想让你回来。”
白辞予沉默一会,说:“……我听爷爷的。”
在白老爷子那,谁都比不上他二叔——白闻。
*
5月的天气如同小孩子变脸,说变就变。上一秒还是大晴天,下一秒就下起了毛毛细雨。
唐漓从米线店跑出来,走到小胡同,耳边隐隐约约有殴打的声音。
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过去,一个凶神恶煞脸上有道刀疤的男人手里拿着鞭条抽打一个瘦弱可怜的女孩的画面冲击她的大脑。唤醒她以前的记忆。
霎时间,她的脸色惨白,一个人抓着胸前的衣襟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她阖了眼睛,又睁开。
她得去救她。
唐漓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能打人的东西,看着远处有根棍子,随手拿起来对着刀疤脸的头抄过去。
她没控制好力道,把人敲晕了。
可见下手力气多大。
瞥一眼边上吓得哆哆嗦嗦的女孩儿,抬脚向那走,倏地顿了顿,扔了手中的棍子又抬脚走去。
唐漓抿抿唇,哑声问她:“你叫什么?”
“小…小月。”她的眼神带着恐惧。
“小月……”唐漓在口中咀嚼着,看她的头发凌乱,抬起手想理一下,小月看她抬手以为要打她,连忙用手护着头部,颤着声音:“不要打我……”
闻言,唐漓的手就在空中停住,她放下手柔声说着:“小月别怕,我不打你,把手放下来,好吗?”
小月眼神里夹杂着不安,怀疑,从缝隙中偷偷看她,唐漓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像天使一样。
小月慢慢的把胳膊放下,她抬头看着唐漓,唐漓微微一笑,问:“小月,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小月报了个地址,唐漓把她送回去了。
又剩她一个人了。
唐漓一个人独自在街头徘徊,刚刚她目睹了小月遭遇的半个过程,现在有些颓废的她不想回学校,也不想回家。在这个城市里住呆了快两年了,好几次走在冷冷清清街头上不知该何去何从。
渐渐的,空中的雨滴一点点变大,豆大般的雨滴砸在脸上,生疼。
唐漓就这样仰着头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被顾长安拉走。
“你疯了?你想死吗?”
顾长安拉着她躲到屋檐下避雨,刚停下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唐漓垂着头,沉默不语。
顾长安看她那样,想骂她的话一下子卡壳,就这么噎住了。
顾长安叹口气,脱下衣服给她披上,“穿着吧,别着凉了。”
唐漓僵着身子,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