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回来了,和柏殿只需要一个贴身内监,自然,林鹤若就回到了西苑的小厨房。
和柏殿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闹得整个太子府人尽皆知。
这是太子殿下还没有清醒过来,才让小贺子逃过一劫,要是清醒过来,还不一定是什么下场呢!
总之是避之不及,敬而远之,祸大于福。而有眼色是宫闱宅院亘古不变的守则。
林鹤若这一天过的格外冷清,还好没受什么皮肉伤,不然这药也没有,人也不搭理的,尸体臭了都没人知道。
正发着呆,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这个点还有谁会来找她?奇怪。
“是我,张叔。”声音从门口穿出。
林鹤若急急下床开了门。
“张叔,这深更半夜,您怎么来了?”
“这是治愈伤口的药粉,不是什么好药,但是涂了比不涂好…”张叔从怀里掏出一个朴素的小瓷瓶放在桌上。
张叔没有说什么别的,一进来不是询问别的事情,而是直接拿了药给她,想必是知道自己被明安郡主关进了地牢,以为自己定是受了皮肉之苦,才偷偷来送药的吧。
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王府之中各有各的难处,张叔与她本是萍水之缘,如此境地能来给她深更送药,是真心的喜欢她这个后辈…
娘亲从小教育她做人要知恩图报,滴水铭记在心,虽然她并没有受皮肉之伤,但这份恩情势必要记住的。
“谢谢,张叔。”林鹤若脸色有几分苍白,倒也不是受伤,是饿的。
“跟我这个老头子客气什么,咱俩怎么也算是忘年交了,你在牢中张叔没能帮上,出来送点药这是举手之劳,呵呵。”后厨里头真没几个这么客气的人,他听林鹤若郑重其事的谢谢,倒有些不自在。
“那你先在这歇息,太子殿下那边没醒过来,这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嘱咐完张叔就门带上走了。
“您路上小心,夜里更深露重的,别凉了身子骨。”她对着张叔离去的背影喊到。
听张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开始回忆今晨发生的事情。
想着想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其它,真是京白这个人真的,嗤!为什么吃个辣椒能晕过去,她可真的是从小到大闻所未闻,怕辣者常有,如他这般反应,哈哈哈,真是奇闻,还偏偏是个男子!
今天来地牢看着是云淡风轻,谁能料到刚'送'走明安郡主,转个身又晕厥了过去,这身子骨堪比那画本子里的美娇娥,体态羸弱。用瓷器铸的肺腑身骨,一碰即碎,我见犹怜。
“好端端的怜惜他干什么!嘶…”林鹤若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感觉有冷风从背后蹿过。
“咦,门怎么开了?”她一看原来是门没关…她摸去门那边关门。
“怪不得这么冷…”林鹤若边关着门,被冷风刮的打了个抖。
“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一回头一个女子站在她卧榻旁边,模样凄惨,头发散乱,好生恐怖。
“小姐…呜呜呜。是我啊小姐,奴婢是阿月!小姐不记得奴婢了吗?呜呜呜阿月…!”
林鹤若一把捂住阿月的嘴巴,悄悄挪到旁边,一只手示意她不要叫了。
“你再嚎一声,你家小姐我来太子府假扮太监的事估计明天得传遍京都了!嚎什么呢!本小姐不还活的好好!”她捋了捋阿月杂乱的头发继续道:“就知道你是个不靠谱的东西!要不是本小姐福大命大,今天你见到的就是一捧黄土,哭,好意思哭你还!”
她当然是没有真的要责怪阿月,也就是装装样子吓吓她,省的这个死丫头哭起来没完没了!真是不省心!
阿月吸吸鼻子,眼睛鼻子哭的通红,眼巴巴的望着自家小姐:“哇呜…”林鹤若刚松开手,见阿月作势又要哭鼻子,急忙捂回去。
林鹤若瞪着阿月:“有话好好说!你家小姐我没死,现在不是鬼混也不是精怪,是完完整整的大活人,你要是哭,我就不放手了啊。”
“唔唔唉约悟哭…”(嗯嗯阿月不哭)林鹤若是没听清楚的,但看阿月的表情她大概就清楚她想说的是什么话了。
“真不哭了?”可能是怕了她了,林鹤若迟迟不松将信将疑。
“唔哭!唉约保挣!”(不哭,阿月保证)阿月还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好吧,你说,你要说什么?”林鹤若终于松开手。
“呼…阿月差点被小姐捂死…”阿月说话还带着些鼻音。
深思熟虑一会后:“阿月…阿月好像忘了要问小姐什么了…”
阿月挠挠头发,小嘴瘪着,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
“你是不是想问小姐我脸上疤怎么来的?”林鹤若太了解这傻丫头了,脑袋里空空如也,事情转头就忘。
“对!小姐太聪明了,总是能知道阿月在想什么。”阿月的两个小手紧握,娇憨一笑:“小姐不愧是小姐!还是那么厉害!”
“就你最会夸我了!”有阿月在身边她总会觉得什么事情自己都可以做到一样,没有事情是开心笑一笑过不去的,真好。
“那小姐…你脸上的疤…”刚刚才喜笑颜开的小丫头,脸上又浮起愁容。
“这疤…”